上了贼船后她每日都想逃(12)
裴砚本不想把她牵扯进来,毕竟她和大理寺无半点关系,要是让旁人知晓大理寺办案还要一小娘子帮助,岂不是落人笑话。
可是他瞧着薛嘉玉一直站在原处挥手,还向小吏求情,又觉得不放她进来,她恐怕要在这儿一直缠着。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让她进来吧。”
“是。”
金羽起身来到她的面前,冲那位侍卫解释:“这是裴少卿的侍女,把她放进来。”
得到允许后,薛嘉玉迈着箭步,冲到雁萍身旁,她蹲下来仔细查看雁萍的面部。
裴砚却在此时出声,“你不必看了,林炎已然瞧过,是自己投井而亡。”
薛嘉玉对这个结果并不惊讶,“原来如此。”
“你瞧着并不惊讶,可是知道了些什么?”
“我正是来同大人说一件事的。”
他起身向五娘打听了雁萍的房间,随即才回过头对薛嘉玉悠悠道:“边走边说。”
薛嘉玉加快脚步,跟在他身后,她语气有些着急,“雁萍是王夫人的女儿,19年前不知怎的被抛弃了,后来被赵大娘抱养,当时才一岁,长大后便跟着赵大娘学习药理。之后王夫人又突然找回雁萍,她一开始没有跟王夫人走,没过多久就改变主意,跟王夫人跑了。只是走了没几天,也就是五日前,她又折回来说要制作鬼仙蛊。”
裴砚面色一冷,“十九年前?那也就是说现在雁萍以年芳二十。可是王诗今年也及加冠之年,王夫人不可能因为当年生下的孩子是女儿而抛弃。”
她两手抱臂,“我也觉得此事甚是奇怪,况且之后王夫人还去找了雁萍,又把她安顿在了这儿上好的客栈里头。”
话音刚落,厢房的门便被裴砚给“啪”的一声推开,里屋宽敞,装饰典雅,一瞧便知这间厢房乃是欢云客栈的上等厢房,一夜可值不少两银子。
薛嘉玉从未住过如此好的房间,一看这间大厢房,就知道王夫人对雁萍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看来,这个秘密得要问问王夫人了。”
裴砚吩咐小吏搜查这间房屋,很快便有一位手脚麻利的小吏找到了一钱袋子,“裴大人。”
他接过这钱袋子,轻轻掂了掂,“这么多钱?再找找还有没有别的。”
“是!”
吩咐完小吏后,裴砚忽地留意到薛嘉玉那双望眼欲穿的眼神,他把手里的钱袋子递给她,“拿去数数里面有多少银子。”
“是,大人。”
薛嘉玉虔诚地用双手接过这沉甸甸的钱袋子,拉开一看,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她认真地一个一个数。
“大人,这里面居然有一百两银子!”
她的惊呼声引得周围几位大理寺协同办案的寺直和百姓好奇的目光。
裴砚那冷冷的眸光一扫,那些人瞬间收回眼神,他扯了扯嘴角,“收起你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薛嘉玉恹恹道:“是。”
她依依不舍地把银子一一放回钱袋子里面去,“这一百两银子恐怕是王夫人拿给雁萍跑路的吧。”
裴砚暂且没有理睬她的话,而是等小吏把这间厢房搜的个底朝天,小吏只从这间厢房里搜出来了那袋银钱和一封信。
他将黄色的信纸撕开,抽出里面的信纸,上面的字迹端端正正,十分秀气,信上说:雁萍,是母亲亏欠了你许多,等你真正认祖归宗之后就拿着银钱离开长安,走得越远越好。
为了看清信上所写的内容,薛嘉玉不得不努力踮起脚尖,可偏偏这裴砚长得又高,她都快要把脚尖给立起来了!
差点没摔了个狗啃屎。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王夫人……难怪她当时不肯同王颉和离,原来是为了让雁萍认祖归宗。”
裴砚将信纸装回去,塞进了袖口里,不忍道出一句现实,“可就算她回去了,那王家也绝不会把她写进族谱。”
第7章
美男
◎想要看看鱼儿长什么样◎
裴砚的面上仅仅划过一瞬的惋惜,随即又恢复了往常那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他领着一众大理寺官员,朝着欢云客栈门外迈去,可尚未走远,宽大的袖子就被薛嘉玉给揪住了。
他面无表情地用手将自己的袖子给抽出来,“何事?”
薛嘉玉脑子灵光,很快便想到了措辞,“您不是说我是您的侍女吗?既然是侍女,那我可不得帮着大人做点事?”
从前日起,裴砚便留意到她十分留心这个案子,原以为她只是为了洗脱自己的杀人嫌疑。
可如今她冤屈已洗,却还是如此地好奇此案,实在是有些奇怪。
他倒是想看看面前这个小娘子这么执着此案,到底所为何事。
想要知道鱼儿究竟长什么样子,就得用鱼饵把它钓起来。
裴砚松了口,“那你先行去找五娘打听一下雁萍,随后便来大理寺找我。”
她霎那间如释重负,“是,大人。”
待裴砚拂袖而去,她就迈着小碎步,悄悄挪到正在看账本的五娘身边,浅黄色的账本上印着好几处红色的字迹,薛嘉玉动作轻柔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五娘。”
五娘没精打采的,仿佛整个人都被抽走了魂一般,她单手拖住脸颊,“薛娘子可是来向我打听雁萍姑娘的?”
见五娘已然识破她的目的,薛嘉玉也索性不和她兜圈子了,“这雁萍姑娘来此处住了几日?五娘素日里可有注意到她都在和哪些人接触?”
“雁萍来我这儿不过住了一周,她平时都常常和那西市的王夫人见面,不过她们一向都是进了屋才交谈,所以我也不知她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