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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贼船后她每日都想逃(124)

作者: 红豆炖年糕 阅读记录

她也莫名地更加期待这新的一年。

薛嘉玉将帘子整理好,一想到一会儿就要进殿面见圣上和朝臣,她心中难免有些紧张,转过头来询问裴砚:“文溪,你快帮我看看我的仪容怎么样?”

在裴砚眼里,无论她打扮与否,她都是最好看的那一位小女娘,唇红齿白,皮肤也不似曾经那般干瘪发黄,身上也长了点儿肉,浑然是一副健康的模样,而裴砚正是喜欢她这副健康无虞的样子。

“很好,你不必紧张,圣上挺平易近人的。”

在薛嘉玉的印象中,皇帝都是不怒自威的,一旦触及天子逆鳞,那么小命恐怕就保不住了,不过太宗皇帝就是个例外,他广开言路,好让群臣们敢于直谏,而太宗也从不怪罪他们,反倒是认真听取,这才铸就了一大盛世。

“你觉得圣上平易近人,那是因为你是皇亲贵胄。”

这句话说得确实没错,毕竟算起来,裴砚与圣人也算是表兄弟,自小便一块儿长大,不过圣人被立为太子之后,便就不能那么随心所欲地出宫去玩儿了,只能裴砚偶尔去宫里找他。

不过圣人登基之前就常常与其他世家公子围在一起寻欢作乐,一点儿也看不出来这是天龙之子,所以哪怕圣人登基以后,那些和他关系甚密的好友在私下依旧会称呼他为三郎,而非圣人。

裴砚两手握住她冰凉的左手,“你且放宽心,待会儿你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这不还有我在嘛。等三司会审结束以后,你随我一块儿去面见圣上,让他给我们赐个婚?”

“啊?赐婚?不用这么麻烦吧,不可以直接交换婚帖吗?”

“就当沾一沾圣人的喜气,可好?”

薛嘉玉想着赐婚应该也没什么,便就答应了下来。

马车不能直接停在太和殿门口,于是二人一同下了马车,一块儿在宫人的带领下走过去。

这时候的裴砚比平常之后正经了不少,她跟在他的身旁,偷偷抬眼看他,只见他面若冰霜,脑袋上戴着黑色幞头,后面的两个尾巴耷拉着,又身着红色圆领官袍,不仅衬得人皮肤白皙,还显得他更加玉树临风了不少。

薛嘉玉忽然发现自己确实是捡到宝贝了,能和这般芝兰玉树的郎君携手共度余生,倒确实是一件美事,光是每日瞧着他那副难得的好皮囊,薛嘉玉的心情都登时好了不少,指不定以后还能多活几岁呢。

二人来到威严肃穆的太极殿门口,大门敞开,两位内侍守在门口,里头群臣肃立,无人敢打瞌睡。

裴砚带着她踏进太极殿,殿内圣人正身着龙袍,坐在龙椅之上,身后的那堵墙上挂着一块金色的牌匾,上面题着“中正仁和”四个大字,抬头一看,只见天花板以浅绿色为底色,上面雕刻着相同的二龙戏珠的画面,最中间的那一块凹进去了一些,仔细一看,是一条蜿蜒盘旋的金龙,面容威严,不怒自威。

坐在龙椅上的圣人两手搭在膝盖上,他确实就像裴砚说得那样是个平易近人的君主,而且瞧着年龄并不大,兴许就比裴砚大个几岁。

圣上见裴砚的身边跟着一位小女娘,便明白这女娘就是裴砚之前提起的那位心上人了,他的目光不禁在薛嘉玉身上逡巡了一遍,对这位毫无身世背景的女娘有些好奇。

薛嘉玉注意到圣上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心中不免有些发毛,她默默垂下脑袋,不敢与圣上对视。

裴砚冲着圣上行礼,“圣上,臣已将陈祺、陈昭二人带来。”

听及此,圣上立刻收回探求的眼神,转而一本正经道:“将他们二人带进来吧。”

裴砚侧了侧身,对立在门外的几人招了招手,狱卒立刻就把祖孙俩拖了进来,形容极为狼狈。

陈祺曾官居二品,因早早乞骸骨而脱离了官场,如今他再度和自个儿曾经的同僚和政敌见面居然是这样的一番画面,陈祺顿觉无地自容。

接着裴砚又道:“圣上,这位女娘便是十三年前薛氏灭门案中唯一活下来的。”

薛嘉玉朝着圣上行礼,恭敬回答:“回圣上,民女的父亲只因发现了陈祺杀人的真相,想要揭发,便被陈祺痛下杀手,若非当年乳母带着民女躲到冰冷的井水中,那民女这条命也自是保不下来的。

然屠我薛家满门并非是陈祺做过的最丧尽天良的一件事,那日陈祺将我绑到一座山上,欲杀人灭口,却不曾想发现了我家人的骸骨,那一根根白骨被陈祺随意地扔进土坑里面,甚至骨头上面还有累累伤痕,说明陈祺将他们杀死以后,还对他们的尸骨进行了惨绝人寰的虐待。”

这话一出,引得众位大臣唏嘘。

圣上依旧面不改色,他将视线投到一旁候着的大理寺卿身上,“沈卿,朕记得薛家案当年是由覃宏主办的,你也是由覃宏一手提拔上来的,难道草草结案的时候,就没发现其中的疑点?”

沈卓立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圣上,这薛家案案情重大,覃宏并未将其全部情况告诉给臣啊,况且结案之后覃宏便主动离开了大理寺,我怎会发现其中的疑点呢?”

听闻此言,圣上的手指无规律地敲着自己的膝盖,他挥了挥右手,宽大的袖子瞬间垂落在了地上,“主动离开了大理寺?裴侍郎,你怎么看?”

被点到名字的裴珩一时间差点儿没反应过来,昨夜蒋宁显身子不适,为了照顾她,他整宿都没睡觉,如今眼下一片乌青,脑袋昏昏沉沉的,都没怎么去关注他们方才在殿上都聊了些什么。

裴珩往旁边挪了一步,“回圣上,吏部的官员记录簿里面记载的确实是告老还乡,但当时覃宏刚递上了奏折,未等先帝批复,他便匆匆离开长安,且次日就暴毙身亡,此事实在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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