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贼船后她每日都想逃(137)
裴砚的气息有些乱,他轻轻喘着气,语气中难得多了些许正经和严肃,“好了阿玉,我们回府吧。”
旖旎气氛就这样被他无情地打断,薛嘉玉忽然心情不是很好,她不知道这人怎么忽然间就变了脸色,但瞧见他面若冰霜地模样,她心里头有些发怵,也不敢问他。
只好乖乖跟着他回府。
喝得酩酊大醉的薛嘉玉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她牵着裴砚的手,抬头观察他的神色,还在板着个脸,她以为裴砚是因为自己耍流氓耍得过分了,裴砚才生气的。
为了安抚他的情绪,薛嘉玉冲着他眨巴眨巴眼睛,“文溪,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下次再也不喝酒了,再也不调戏你了好不好?你不要板着个脸嘛,怪吓人的。”
裴砚的眉头微微蹙起,他用手指捏了捏眉心,“跟你没关系。”
“那是因为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这种私密的事情,裴砚怎么可能宣之于口?
他随便敷衍了过去,旋即转移话题,“要不要我背你回去?”
薛嘉玉连连点头,嘴巴里说着“要”,人已经绕到裴砚身后了。
他半蹲着,弯下腰,薛嘉玉整理了一下肩膀上的披帛,接着整个人就趴在了他坚实可靠的背上。
她一手勾住裴砚的脖子,一手用披帛轻轻地扫着裴砚的脖子,弄得他觉得痒乎乎的,只听裴砚含笑道:“你这人怎么这般调皮?”
“很小的时候,我爹背我,我就这么捉弄他,但后来跟着祖母一块儿生活,祖母年老,背不起我,就没有人再背过我了。你可是第二个背我的人,你就偷着乐吧。”
薛嘉玉又把披帛挪到他的耳后扫了几下,继而凑到他的耳畔,小声地叫了好几声“文溪”。
裴砚都被她逗笑了,他用手指捏了一下她的腿弯,“叫我干嘛?”
她似乎是觉得这样叫他很好玩,又用不同的语调唤了好几声。
要不是他正背着薛嘉玉,裴砚定要捏她几下。
她喝醉酒之后的花样真是层出不穷。
“文溪,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呀?”
裴砚想了一下才道:“因为觉得你这小女娘挺奇葩的,就想多了解了解你。”
薛嘉玉的眉头陡然一皱,脸蛋皱皱巴巴的,显然是对这个回答相当不满意,她将披帛取下来,两手逮着头和尾,勒住裴砚的脖子。
她没好气地问:“什么叫做奇葩?”
裴砚不疾不徐地反问:“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夫君的?你瞧,旁边那些人都看着你呢,可莫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弑夫。”
薛嘉玉的目光飘向四方,见旁边的行人都纷纷朝他们俩投来好奇的目光,她便把披帛重新搭在肩膀上,暂且饶过她一回。
“那你就是这么评价你夫人的?”
他巧舌如簧,立刻就想出了用于应付的说辞,“我说的奇葩是指你独一无二,这是一种极高的评价。”
她没读过什么书,没什么文化,就这么被忽悠了过去。
薛嘉玉靠在他的肩膀上,安安静静的,不像方才那样叽叽喳喳的,跟一只麻雀一样。
她忽然安静下来,裴砚居然有些不太习惯,他以为薛嘉玉是睡着了,便放缓脚步,可下一刻,她蓦地开腔,“文溪,成婚以后你还会不会对我这般好?会不会像别的男子一般变心?如果我生不了孩子,你会骂我打我吗?”
裴砚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这些奇思妙想,以为是婚期将至,她心中有些许焦虑和担忧,他温声安慰:“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一直对你好的,也不会变心。至于孩子,生不了就不生,你要是想要个孩子的话,那咱们可以去善堂领养一个嘛,何至于要打你骂你?”
“可你怎么能保证你十年或是二十年之后不会变心呢?”
“我知道保证未来是很苍白的,若你实在不能放下的话,那我们一会儿回了府就立下一则契约,倘若未来我当真背信弃义、抛妻弃子,那么我净身出户。”
可薛嘉玉却道了一句“算了”。
她本来就只是无聊问问的,也不是真心怀疑裴砚的人品。
只是裴砚却坚决要立下这样一份契约,并非是他不信任自己,而是他想要给薛嘉玉的未来多一层保障。
裴砚不是女子,但也知道女子就算是和离之后,日子也不一定会也别好过,他不愿意看见未来的薛嘉玉过得不好。
况且把自己的身价财产交给她,裴砚亦是放一百个心的。
在他看来,爱一个女子,就应该给她铺好一条完整的后路,倘若有一天他出事了,也不至于让她陪着自己一同遭殃。
于是,回到裴府后,裴砚拖着醉醺醺的薛嘉玉在那封契约上面摁下了手印,随后便将契约整整齐齐地放在木匣子里,“阿玉,你可得要放好了。”
薛嘉玉迷迷糊糊地从他手里接过木匣子,方才裴砚写得太快,她都没看清楚他在纸上面写了些什么,只看见他在纸上写了密密麻麻的一坨。
他千叮咛万嘱咐:“你切记一定要放好,勿要搞丢了。”
“我知道。”她觉得裴砚真啰嗦。
薛嘉玉喝得太醉,他担心让她去泡澡的话会不舒服,所以就早早把她抱到床上去,她的脑袋枕在软乎乎的枕头上面,侧躺着,瞧见裴砚要走了,急忙伸出手去抓他的裙摆。
裴砚转身,蹲在床前,饶有兴致地开口:“抓我裙摆是想让我留下来陪你一起睡觉?”
她生气地用脚踹了一下裴砚的肩膀,刚要将腿收回来,脚踝却被面前这个坏人给捉住了,薛嘉玉挣扎了好几次,都没能把腿收回,于是乎她放弃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