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贼船后她每日都想逃(38)
涂完脂粉后,薛嘉玉自恋地对着镜子全方位无死角地欣赏自己。
少顷,她的房门被人敲响,传来了外面裴砚的声音。
——“薛娘子,该上路了。”
薛嘉玉手脚麻利地把行囊收拾好,然后将两头合在一起打了个死结,接着挎在肩上,大手一推房门。
裴砚顺过她肩膀上挎着的行囊,提在手心里,后面的崔景天瞧见他们二人这举动,忍不住心道:你们这和好速度堪比烽火狼烟啊。
然而等到上马的时候,薛嘉玉却是上的那匹红马。
这倒是让崔景天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但他们二人的事情,崔景天不好插足,要是一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地雷,指不定裴砚又要怎么发牛疯。
薛嘉玉将脸颊贴在崔景天的后背上,两只手紧紧环在她的腰间,“景天,你回长安后打算做什么?”
崔景天一时间也没想好,她缓慢地驾着马,“没想好。不过先玩上一阵再说吧。”
她踟蹰片刻,才道:“那……你能不能教我骑马啊?”
“可以啊。”崔景天爽快应下。
等薛嘉玉身体恢复了不少后,崔景天才快马加鞭赶回长安,此时已至子时,她担心让薛嘉玉一人回去的话不安全,便执意要亲自送她回去。
可薛嘉玉现在想到那夜在长乐坊附近碰见的那一群壮汉,依旧心有余悸,她也担心一会儿崔景天独自回府会不安全。
于是她便想要拒绝,“不可,你还是快些回府吧,莫要让伯父伯母担忧。”
崔景天心里清楚她在顾虑什么,“不用担心我,我在长安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没那么容易就出事。”
没办法,盛情难却,二人手挽手一同回到她的小屋。
将近半月未曾回来,屋中的摆件上都难以避免地蒙上了一层灰尘,薛嘉玉的陋室甚小,也没可以用来招待崔景天的东西。
崔景天即便生于富贵人家,但她也从未养成嫌贫爱富的性子,她一屁股坐在木凳上,“平日里就你一个人住在这儿,不会觉得很孤单吗?”
薛嘉玉摇摇头,她苦笑着说:“早就习惯一个人了,自然不会觉得孤单。”
她并不知道薛嘉玉的孤苦身世,可崔景天瞧着这小小茅屋,便猜测她应当不是长安人,以为她是背井离乡,一个人来此漂泊。
崔景天从椅子上起来,她张开双臂,无言地抱住薛嘉玉,“但现在我可以陪着你,不是吗?”
第20章
狩猎
◎中秋同裴砚一起过吗?◎
薛嘉玉身边从来都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原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孤苦生活,不再需要朋友,没想到自己内心其实还是期望能够有人陪着。
她心头一暖,抱紧了些,贪念着这种有人陪着的感觉。
“谢谢你,景天。”
“以后要是想我了,记得来崔府找我哦。”崔景天偏头瞧了眼窗户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不然那老头子又要说我了。”
薛嘉玉心中不免有些羡慕,送别崔景天之后,她简单洗漱,就上床睡觉了。
本以为崔景天回到了崔府后,肯定就没那么容易见到面了,没曾想她竟日日牵着马匹来到西市,教她骑马。
这日,崔景天跟往常一样牵着一匹马穿过人来人往的西市,停留在薛家门口,薛嘉玉从屋中出来,还未上马,马儿不知怎的居然自己跑走了!
“我的马!”她痛心疾首地望着马儿在路上疾驰的背影。
崔景天默默握紧双拳,火冒三丈地转过头盯着那恰如从天上降下的罪魁祸首,她皱着鼻子怒吼:“陈!晟!”
长安的天气就和洛阳差不多萧瑟,陈晟也依旧放不下他手中的花扇子,他用折扇指着崔景天,“崔娘子好意思冲我发火?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偷走我爱马的事情?”
她梗着脖子嘴硬道:“我那叫事权从急!又不是故意偷走你的马,我堂堂尚书之女,什么好马没见过,会瞧得上你那匹小马?”
“小马?”陈晟这辈子最讨厌别人侮辱他的钱和马,他撸了撸袖子,打开折扇,对着气得发烫的脸颊扇了扇风,“崔娘子,你可以侮辱我,但请不要侮辱我的马。我那后院栓了好几匹马,其他大马你不挑,偏偏挑中了那匹最贵的红马,现在还嫌人家小。”
薛嘉玉见他们二人之间剑拔弩张,像是下一刻就会直接撸起袖子打成一团,她连忙出来担任和事佬的位置,“陈公子,当时景天确实是迫于无奈才牵走你的马的,绝无半句虚言。”
“迫于无奈?牵走?那分明是偷!我此行就是为了找回我的马匹的,快点还给我。”
“那匹马虽然小是小了些,但长得还挺好看的,这样,你开个价卖给我。”
听见她夸赞了自己的小马,陈晟的脸色瞬间好了不少,颇有些得意,但紧接着就反应过来她要买走自己的马,陈晟的脸又立刻暗沉了几分。
他愤愤道:“我才不会卖给你。”
薛嘉玉想在从中调和几下,可这时她忽地感觉到自己的后衣襟被谁提溜了起来,之后她便不出所料地腾空而起,她吓得用四肢在空气中乱晃。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仅仅一瞬,她便从地上被提溜到了马背上,薛嘉玉侧着身子坐在马背上,原本高高悬起的小心脏在看见前面那人的时候转瞬间安稳落下。
“大人,你能不能提前知会一声?”
裴砚驾着马,朝着郊外的围猎场疾驰而去,“你不是要学骑马吗?崔景天不精通驭马之术,还是让我来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