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贼船后她每日都想逃(72)
本以为只要我们相处得越久,我就可以等到那一天,可如今看来我是等不到的。裴珩,你当年娶我,只是看上了我蒋家的权势和在朝中的地位吧。”
说罢,裴珩尚未来得及抓住她,蒋宁显就一把扯下腰间那枚鸳鸯玉佩,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立刻成了一捧碎片。
裴砚忍不住在心里面拍手称快,他笑着说:“活该。”
他一把揽住薛嘉玉的肩膀,“走,我们去吃庆功宴。”
薛嘉玉尚未从方才的事情中缓过来,裴砚看她双目无神,便问:“怎么了?在担心长嫂?还是裴珩?”
“不是担心,我是终于知道为何长嫂忍气吞声一直留在裴府的原因了。”
裴砚扬了扬眉,他眸中尽显疑惑,“是什么?”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薛嘉玉倒也不必那么拘束,她抄起筷子,夹了一块蒋宁显做得煎饼吃,“长嫂心悦裴侍郎,本想着二人多接触多了解,兴许就能让裴侍郎爱上自己,可是有心栽花花不开。”
裴砚可半点都没看出来长嫂喜欢那头死驴,而且他也不相信蒋宁显会喜欢上裴珩,他嗤笑一声,浑然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怎么可能?裴珩哪一点值得别人喜欢?”
“但他总会有优点吧?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小的时候你还经常去他房里睡觉,说明你们两个的关系并不差,究竟后面发生了什么,才让你们一见面就吵?”
裴砚敛了敛眉,他的脑海里很快就浮现出了很多回忆。
“其实裴珩因为是长子,所以从小到大都背负了全家的希望,他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但他还算善良,对我也挺好的,每次从私塾回来都会陪我玩很久才去温习功课。但后来,他进了吏部,工作繁忙,我们就很少在一起打闹了。也许是他和吏部的那些老匹夫待久了,所以人也跟着变得古板了一些。”
薛嘉玉也看出来裴珩这人确实擅于隐藏自己的情绪,除非逼不得已,她将面前这盘煎饼递到裴砚面前,“你拿去给裴侍郎吃,劝劝他。”
裴砚瞟了一眼那盘香喷喷的煎饼,旋即撇过头去,“不要,他刚刚还说了你,你居然还想着他?记吃不记打可不行。”
她把盘子硬塞在裴砚的手里,“家和万事兴。”
裴砚褐色的眼珠子骨碌一转,他登时有了个好主意,“那你要是肯与我成亲的话,我就听你的。”
薛嘉玉伸手握住他的手心,“好,我答应你。”
只要她大仇得报且能全身而退。
小计谋得逞的裴砚得意洋洋地端着盘子去找裴珩了。
这时,裴珩正坐在亭中,单手撑着脸颊,也不知道心里面在想什么。
裴砚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便“咳咳”两声,来引起裴珩的注意。
裴珩闻声望去,看他满面春风,就猜到他这好弟弟是来嘲笑自己的。
他“啪”的一声把手里的盘子放在裴珩面前,“拿去吃,长嫂做的。”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吃这种东西。”
“长嫂都能为了你改变,你为什么就不能为了长嫂改变呢?”
裴砚发现这人不仅有着驴一般的脾气,还长着榆木一样的脑袋,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当时吏部侍郎的,一想到他以后还有可能成为吏部尚书,裴砚就忍不住在心里面捏了一把汗。
“裴珩,你怎么不去追长嫂啊?”
他用指腹揉了揉眉心,“你看你长嫂那副模样,会想要看见我吗?”
裴砚语重心长地劝导他,“人家分明一直对你有情,是你自己把人家伤透了心。你若是不心悦于人家,你就带一封和离书去蒋家,勿要再耽搁长嫂的青春年华了;若是你对人家也有情意,那你就赶快把人家哄回来,不然你就等着后悔吧。”
闻言,裴珩的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就连说话也开始有点结巴了,“你……你说什么?宁显对我有情?”
“我本来也没发现,是阿玉看出来的。”裴砚想趁着这个机会,让他接纳薛嘉玉,“你刚刚说了人家,可阿玉还让我来劝你,阿玉真的很好,有勇有谋,还是一位难得的女仵作。你就别再对她发驴脾气了。”
裴珩垂眸,修长的手指无规律地敲打着桌面,“我知道了,若是她有空的话,你也让她去看看宁显。最近吏部事务繁忙,我恐怕抽不出多少时间去见她。”
殊不知,他们的谈话都被藏在假山后面的薛嘉玉给听见了。
但下一刻她就被裴砚给揪出来了。
“阿玉,出来。”
薛嘉玉两手放在身前,十指紧握,她有些心虚地走过去,“裴侍郎好。”
得知她是一位女仵作,裴珩便好奇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而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第一次与蒋宁显见面的情景,那个时候她刚骑马打猎回来,身上穿着红色马面裙,手里拿着弓箭,头发不似同龄少女那般梳成时兴的发髻,而是束了一个高马尾,利落飒爽。
当时,裴珩第一眼就被她给吸引了。
这样一想,她自从和自己成婚后却是变了很多,不再骑马狩猎,而是整日捧着账本打理着府中的事务和产业,偶尔会去店面里看看经营情况,之后又开始钻研起了厨艺。
裴珩很快收起飘散的思绪,有点难为情地开口:“你也随文溪叫我兄长吧。”
薛嘉玉坐在裴砚身边,“是,兄长。”
“宁显那边就拜托你了,你们都是女儿家,想必她也更容易倾诉心事,等我明日忙完了吏部事务,就去看她。”
她张了张嘴,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