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贼船后她每日都想逃(96)
薛嘉玉眼中金光一闪,她两只手倏地抓住蒋宁显的手臂,语气中不乏惊讶和期待,“当真?”
她扬起手臂,用手指给薛嘉玉仔细地理了理耳后的头发,“当然是真的,我唬你做甚?”
听及此,薛嘉玉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脑袋埋进肩窝,左右摇晃着,接着又蹭了蹭她的脖子,“长嫂最好啦,长嫂怎么对我这么好呀!”
蒋宁显被她弄得有些痒,忍不住笑了几下,“别蹭我啦,痒乎乎的。”
可是薛嘉玉却很留恋这种感觉,她暂且安静下来,冲着蒋宁显软软地撒娇:“不要嘛,长嫂,你就依着我嘛。”
蒋宁显瞧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心下一软,她松了松口,“好好好,都依你。”
车夫按照裴珩事先的指示,选择了一条比较平坦的路回府,这样一来,蒋宁显的孕吐反应也不会那么严重。
不过这条路要更慢一些,等她们回到裴府的时候,都已经快要到吃晚膳的时候了,蒋宁显一踏进府门,就神秘兮兮地拉着裴珩回房,裴珩一脸茫然。
薛嘉玉则是把裴砚给揪到了书房里面,裴砚有些搞不明白这妯娌俩在打什么算盘,他被薛嘉玉摁在墙壁上贴着,眸中划过一丝狐疑。
裴砚两只手掌心不老实地贴在薛嘉玉的侧腰上,“你跟长嫂玩什么花样?刚一回来,就我们兄弟俩带到屋里,是不是又想和我行周公之礼了?”
她曲起右腿,狠狠地踩在裴砚的脚尖上,薛嘉玉冷着脸吩咐:“首先,把你的手给我拿开。”
见她脸色不好,裴砚不敢不认真起来,他连忙缩回两只手,“怎么了?”
“你……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一些事情?”
裴砚下意识摇头,矢口否认,“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东西是瞒着你的?”
薛嘉玉两眼微眯,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眸中含有猜忌,“真的吗?不曾有假?”
“不曾。”
她依旧没有放过裴砚,薛嘉玉抬起手臂,将手掌心透过大氅放在他的肚子上,裴砚以为她这么做,是想要跟自己调情,刚准备逗逗她,肚子上就瞬间传来一阵剧痛。
薛嘉玉趁他不备,用手捏住他的肚子,“裴砚,你真的没有骗我?”
裴砚吃痛地弯下腰,他轻轻皱起眉头,脸上看起来甚是委屈,“我真的没有骗你。反倒是你,你到底在打什么歪心思?你是不是想谋杀我,然后跟那个越褚在一起?”
“怎么可能?你别瞎说。”她再度把自己的手掌心贴在裴砚的肚子上,佯装又要掐他的模样,“你要是继续瞎说的话,你信不信我又掐你?”
他立马服软,“好好好,我不说了,以后都不说了。”
薛嘉玉往后面退了几步,不打算和他计较了,既然他说没有,那就当是没有吧,她转身打算离开这里,却又被裴砚给抓了回来,她登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要干嘛?”
裴砚一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手放在肚子上,做出一副十分难受的模样,“你刚下手太重了,都给我掐红了,你得给我亲自涂药。”
薛嘉玉就知道他心里面没有打什么好主意,“你怎么又耍流氓?”
他很是委屈地反问:“我哪里耍流氓了?”
“我们两个还没定下婚书,怎么能逾矩呢?”
裴砚哼笑一声,“你想要婚书?我现在就能给你立好。”
薛嘉玉摇了摇头,嘴巴里一直重复着“不”这个字,然后在慌乱间跑出了书房。
她回到厢房后,就悄悄把门锁上,薛嘉玉打开衣柜,将层层衣服翻出来,接着一个上了锁的木盒子显现出来,她把木盒子取出来,放在一旁的矮柜上面,之后把衣服放回衣柜里面。
她抱着木盒子走到圆桌面前,将木盒子“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薛嘉玉一边坐下,一边用钥匙开锁,揭开盖子,里面放着的是她的全部身家。
幸好上一次裴砚带着她去永胜赌坊赚了不少钱,不然她根本就还不上那五百两黄金,薛嘉玉清点了一下,里面的银钱连十两黄金都凑不齐,可她现在还欠着三百两黄金,虽说崔景天不会催她,可是欠的久了,薛嘉玉心里面也虚。
她的视线挪到一旁的金镶玉长命锁上面,这块长命锁上面镶嵌的玉十分通透,还分别镶嵌了三颗珍珠,虽然珍珠不大,但这是祖母当时用攒了好久的钱给尚在襁褓的她买的。
薛嘉玉捧起那块长命锁,她在犹豫要不要把它给卖了?
可是这是祖母留给她的遗物,薛嘉玉实在舍不得,而且她也怕自己当了之后,赎不回来。
那要不把兄长送的那支黄金步摇给卖了?
薛嘉玉最后想了想,还是觉得算了,反正不管卖掉哪一个,她都没办法在短时间内一次性还清。
她合上箱子,外面正好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薛嘉玉连忙把木箱子放好,然后去门口开门,站在门口的人是蒋宁显。
想来她应当是来同薛嘉玉说那件事情的。
薛嘉玉侧了侧身,“长嫂,快进来吧。”
蒋宁显摇摇脑袋,莞尔一笑,“我就不进来了,我一会儿还有事情。那件事情我替你问了,但裴珩不肯告诉我,说这是文溪的意思。”
她抿着嘴巴摇头,薛嘉玉心中已然有了个数,“没事,还是多谢长嫂。”
“那我就先走了。”
“好,长嫂慢走。”
薛嘉玉刚关上门,忽然间就又打开了,门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还夹杂着空气的流动声。
她蓦地又改了主意,若是不卖东西的话,那她一辈子也还不上,若是卖了东西的话,那她至少半辈子可以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