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疯批帝王后(51)
“备盆热水。”季砚对外吩咐道,“之后,都退出去。”
明明是很轻的一句话,可在屏风外候着的侍女们一直屏息以待,自是听得一清二楚,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响起又很快退下,热水被搁置在一旁,余下唯有季砚与她。
晏乐萦不明所以,一直被他捂着唇,巴掌大的俏脸仅余一双清凌凌的杏眼露在外面,双眸微瞠,眼波潋滟。
酥酥麻麻的热气正透过香软的檀口呵上他的掌心,似乎也引起腰。腹间一簇热意往上窜,季砚微微抿唇,松开了手。
“你干嘛?”鼻息间残存墨香,还有一丝缱绻的淡梅香,晏乐萦立刻羞恼道。
她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叫那双倒映着他的杏眸更加清亮生动,瞳仁里还有烟霞色的裙袂飘动,是她又想要挣扎逃窜。
季砚紧紧抿唇,端详着她那双眼,半晌后,只道:“这双水盈盈的眼,瞧着着实令人烦郁。”
那就别看她啊!晏乐萦在心里翻白眼,那他贴过来做什么?
他又问她,“前阵子朕叫应庆送来的书,你可认真研学了?”
晏乐萦:“……”
这下她原想还击的话一下被打岔,那自然是没看的。
“看、看了,自然看了。”心中那般道,嘴上又是另一个说法,晏乐萦察觉揽住自己腰肢的手收紧,不敢再任意扭动,悻悻笑着,“民女悉心研读,奉为经典,实在感悟颇深。”
如果翻了两页也算看,那她自然也是看了,晏乐萦又如此心想,便也有了几分底气。
“哦?”季砚不置可否,挑眉,“那将你的感悟展开说说吧。”
沉默一小会儿,晏乐萦脸不红心不跳道:“因是封为经典,日日攻读仍觉‘纸上读来终觉浅’,每每读上几页,都觉得需停下静心悔悟一番,如此才不算亵。渎了这般神书……”
季砚笑了一声,仍在看她那双明亮的眼,“继续说。”
“就…就是觉得,做人还是要静心沉气,不可急于一时,须得就着那书细细感悟——”
忽地,晏乐萦觉得腰间一紧,天旋地转间被人抱了起来,又将她放去了床榻上。
“好端端的你……”她还有些懵,脑子里却警铃大作。
夏日不止衣裙轻薄,鞋袜亦是,在方才一刹的挣扎间鞋袜被甩落,连带着衣衫鬓发也稍稍凌乱,晏乐萦想往床里间躲。
青年帝王却不给她这个逃窜的机会,乌眸微沉,长臂一伸,便捉住了她细嫩的脚踝。
“还是如此巧言令色,谎话连篇。”他轻呵。
显然,季砚听腻了这些谎言,也看腻了她如此说谎不打草稿的矫揉模样。
“……你要做什么?”晏乐萦小声问。
“做什么?”似乎觉得她的发问好笑,季砚犹自重复,盯着她已悄然漫上绯红的莹白脖颈。
眼见那丝艳红色泽慢慢蔓延至她的脸颊,才冷淡勾唇道:“自是给点惩罚,叫你好生长长记性。”
第29章 亲身躬行叫她一点点融化在手心。……
热水蒸腾起水雾,氤氲了红木屏风上的荷花图。
骨节分明的手浸入银盆中,带起泠泠水声,季砚面无表情净过手,又用丝帕将双手细细拭干。
这个年轻的帝王,还一如当年,喜静,也不喜外出。他的皮肤略微苍白,一双手也是白皙如玉,不过因生得高大伟岸,气质上倒没有半分病弱气。
晏乐萦倚在榻上,缩着细颈,瞧他慢条斯理地将手擦干了,因着不明就里他方才的话,见他重新往这处走,下意识还想往里头缩。
虽是有几分惊疑不定,可晏乐萦又想,至少这次他来,没有再揪着季淮的事不放了。
他应该也彻底清楚,想从她口中听到准确的答案是不可能的事。
他干脆更随心所欲,将所有的矛盾聚焦在她本身上。
蓦地,衫裙被季砚拉拽住一角,烟霞色衬着他的手越发白皙胜雪,指骨稍稍使力,没有用力拉她,却也让她无法再后退。
晏乐萦不想与他对视,垂头,又一眼瞧见他按在那衣袂一角的手。
白玉扳指正落在衣角的一朵缠银云纹上,那只手修长温暖,前些日子的昏沉黑夜中,也曾在这张床榻上肆意地撫上她的身軀,触碰过她心口間的柔。軟,更是留下过一道道用力过度的红痕。
女儿家生得娇嫩,哪处都是温軟,当那分温軟被人掌控着的时候,晏乐萦很容易产生一种自己浮沉在一片汪洋大海之上,漫漫踏不着实处的虚空感。
她不喜欢那种感觉,令人心生悸动,仿佛无法再自主掌控着躯体。
“你说‘纸上读来终觉浅’,朕倒觉得这话有几分道理。”见她不再躲闪,季砚才再次开口。
“……什么?”
“近来,朕也在读书。”见她盯着他的手看,怎么也不肯抬头,季砚干脆用另一只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迫她与他对视。
季砚对自己心道,就是要这样。
瞧着她这双永远过分无辜的水眸,瞧见她藏匿在眼底的薄情与谋算,一次次,无数次这样看着,才能彻底降下心中那烧不灭的暗火。
“‘绝知此事要躬行’,朕想了想,的确该如此。”他轻道,“……是要亲身躬行才是。”
他将她带回宫中是为了什么?
折磨她,困住她,要她永远无法再逃开,而后将曾经受过的苦楚,百倍千倍地付诸给她。
这才是他的打算。
背信弃义之徒,虚心假意之辈,合该受到惩罚,不是么?
所以这才哪到哪儿呢?季砚眯眼,勾起笑,冷冰冰盯着晏乐萦,捏住她下巴的手往锁骨下遊走,挑开薄薄的烟霞色长衫,他屈身上榻,恰好挡在她身前,让她无法再逃,整个人将她娇小的身躯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