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疯批帝王后(61)
光影浮动,将他那张昳丽的面庞勾勒得越发深邃,疏朗,轮廓线条都好似工笔画精心绘成,就是有些阴郁。
晏乐萦又往他手里捧的书看了眼,哈,倒真是精心绘成——他还在看那本春。宫册。
他询问她看的书自然也是这本,晏乐萦面对他的凝视,倏然有一分不自在,哼唧着,“又没别得可看了……”
季砚笑了,睨她,“敢四处乱跑,批阅奏折的桌案都敢停留,却不敢去旁边书柜多取本书?”
晏乐萦微僵,那里的书,她现在自然还没胆子动。
抬头看他,他果然也在看她,不过灯光太昏昧,她不大瞧得出他的神色中是不是存了试探。
青年帝王生得高大巍然,哪怕仅着单薄中衣,又慵懒倚着长椅,狭长的眸落在她脸上,竟也是十足的压迫感。
晏乐萦从前很爱看他笑,现在却不喜欢了,总觉得渗人,又想往后退。
退自然是没退成功,季砚扯过她袖角,迫她弯腰,眸光正巧可以瞧见摊开在他膝上的书。
“想来是这书也叫你感兴趣了。”头顶的声音依旧淡然,季砚替她下了决定,“今夜,选一个吧。”
晏乐萦又仰头看他,见昏暗烛火下,他那双漂亮的凤眸里也盛着晦涩难明的光芒,有些生涩,又萌发迷朦浑乱的欲。
这依旧是个不容置喙的决定。
因为她不说话,季砚也没有松手,甚至大掌沿着她的衣袂往上,缓缓抚过她的纤臂,扣住她小巧的肩头,直至彻底将她拉来身边。
长椅挨着拔步床边,过近的距离,她的腰肢撑在椅子的木扶手上,咯得腰侧的骨头都有些生疼。
她咿呀吟了一声,蹙眉呼痛,以表抗拒,季砚却干脆将她扛过来抱坐在自己蹆上。
“我、我只是随手翻了翻……”眼见抵抗未果,晏乐萦只得含糊道。
季砚嗯了声,并不是打算放过她的意思,淡淡地将书放去她怀里,“那便再看看,总能选出来。”
“……”
晏乐萦咬着唇,双臂不自然地拢着,可怀里还有那本烫手山芋般的书,乃至只能手指微曲,她下意识还是想避开。
自己欣赏,和被人抱在怀里强迫选择,完全是不一样的体验,尤其是……她还感觉到了身后人的异常炙热,令她越发不自在,不自觉扭腰想躲开。
正想着,却听见季砚笑了声,他干脆将她两只手并拢,一同捉进自己手心里禁锢着,如此便制止了她的乱扭。
“你不肯翻,朕来替你翻。”清冷的音线在耳畔响起,他呼出一口浊气,温凉的热息刺激耳廓,晏乐萦微颤。
偏头看去,季砚眼底并无笑意。
他另一只手随手翻动着书,殿内阒静,一时间唯有书页翻动声。
每翻动一页,晏乐萦的眼皮就会不自觉微抖,余光能瞧见画上交缠的躯。体,此刻看着却无欣赏的心思,反而觉得两个人被束缚在一起死生难以分开,也譬如此时的她和季砚。
她也被他抵住后背,双手被压制,如此状态,根本无法逃脱。
“选好了么?”季砚等了许久,最后一次问她。
晏乐萦再无办法,今晨已经与他做了交易,她白日留在含凉殿,夜里也要陪着他。
可她的肩膀还是无可抑制地抖了起来,连带着微敛的眸也洇上水光。
明明已经做过许多次的心理建设。
可心底总有个不甘的声音在对她说,不该是这样的,为何是这样的。
他是恨她的,可也该是在乎她的,他从前从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就连最后她要离开,他也只是一遍遍哀求,没有说半句狠话过。
哦,也是,昔年说狠话的那个都是她,现下里反过来他对她说两句狠话,也很合理。
晏乐萦木然地想。
如此想着了,心下好受些,可她眼中那分倏然升起的不在乎却被季砚察觉。
她怀中一轻,是那本书被季砚重新搁去了桌案上。原本还算耐心的帝王受不了她这般抵抗且反感的模样,她的那分无情仍旧会刺痛他的眼。
掌心拢过她的下颌,季砚迫她转头看他。
“我、我要选了……”晏乐萦慌忙道。
季砚却嗤笑一声,“不必选了。”
这个选择的权利就这样被晏乐萦自己错失,季砚眸色浮动,心想着,也对,凭何总是她来抉择一切。
他将她抱了起来。
女子的身躯纤细而柔软,抱在手里也没什么重量,一只手就能将她整个人扛起,轻薄衣衫被手臂搅乱,露出了其下嫩白的肩头,还有些因为摩擦而泛起的红,令他越发躁郁。
他将她抱稳了,却停了停,没有径直去床榻间,而是阔步往烛台前走。
晏乐萦被失重感弄得晕了一瞬,浑身唯有他揽在她腰间的手是支点,只能颤栗着搂稳他的脖子,慌道:“你抱我去哪儿?”
季砚不答,倒也没打算做什么太过火的事,只是拿着火石将烛台上未明的蜡一一点上。
很快,含凉殿中灯火通明,有如白昼。
因此,季砚侧目便能彻底瞧清晏乐萦酡红的娇颜,绯色甚至直直蔓延至她耳廓、脖颈,这样娇艳欲滴的色泽,少许又被还有些湿的攒在她颈间的发尾遮蔽,令人想替她将那缕发拨弄开来,彻底露出如玉般的润肌。
他眸色更深,点好灯,搂住她的后颈,这下是全然将她环紧。
晏乐萦只感觉自己已经被他整个用力摁进怀中,头被迫闷在他坚实的胸膛前,这个姿势太难受,她几乎要窒息。
她又抗拒起来,柔弱无骨的手想去抵他的肩,下一刻的失重感却更加强烈,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