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疯批帝王后(81)
季砚乜她一眼,只道:“朕不会让你再见任何人,任何人都可能钻这个空子,如今日这般,包括妙芙。”
他竟是以此事来教训她。
晏乐萦杏眸越发弯起,看似越笑越明媚,笑声亦然。
可下一刻,她冷冰冰道:“我恨你。”
难怪方才哄着她用膳,恐怕晓得她听了这些话再也吃不下东西,难怪昨日中秋宴那般温柔,原来已经彻底打定了主意要将她囚在含凉殿。
逃出一个囚笼,又是一个。
“你说得对。”她看着季砚逐渐冷下来的神情,忽然觉察不到恐惧,只是麻木道,“你的确不是季砚了,在我面前的只是一个恣意妄为喜怒无常的君王,你是做到了任由心意行事,想要如何处置我、磋磨我,都可以。”
“你早就不是昔年的那个阿砚哥哥,你其实和季淮也没什么区别——”
一样危险,一样偏执疯狂,一样令她讨厌。
只是她眼见着季砚那双乌眸起了星点晦色,渐渐连成一片阴霾,神色沉得滴水,下一刻,有力的手臂便将她整个人扯去了他身边。
手腕被握得生疼,面前的男人脸色也极为难看,他的薄唇也在颤抖,似乎想说出些什么不一样的解释,可最后,也只是笑了声。
“你说得对。”他道,仿佛任由令自己溺于此等偏执暴虐的心绪,哑声冷讽她,“朕便是如此,想如何待你便能如何待你……”
“你以为如今还是昔年么?仅凭你三两句话,朕就会心疼,心软?”
“恨便恨吧。”他轻笑着,“这才哪儿到哪儿呢?晏乐萦,人总该为自己的行径付出代价。”
如他所言,她彻底激怒了他。
他将她还无意识搁在手中的毛笔取下,强行地摁着她的细腕,将她抵入贵妃榻中,晏乐萦下意识挣扎起来,手腕却一紧,季砚用丝帛将她的手捆了起来。
“季砚!”
季砚唇角轻勾,淡声回应:“不是说朕不再是季砚了么?”
不顾晏乐萦强烈的挣扎,娇弱的美人那点反抗聊胜于无,他将她的四肢都缠在榻上。
晏乐萦被迫仰面躺着,双蹆微曲蜷起,只能瞪着那双含了泪液的清妙杏眸看他,纤细的肩膀抖动着。
瞧着季砚那幅偏执失控的样子,她不自觉颤栗起来,只觉连嘴唇都在发抖,如此像砧板上的鱼般任由旁人处置的模样,叫她心中的惊惧又生了出来。
季砚垂眸不语,不顾她渐起的哭吟,褪下了她一身锦裙。
“不要……”
衣料摩挲声轻弱,可在寂静的夜里却又清晰,光洁肌肤乍然暴。露在初秋微凉的夜里,淡淡寒意自脊背而生,这感觉并不好受。
可季砚只是将丝帛缠得更紧,令她再也无法挣扎起身。
他淡笑一声,自桌案间寻到那方他赠予她的雕花檀木盒,里面整齐码放着画笔,晏乐萦仅用了其中一支笔,也是他强硬递给她的。
她一幅画都没有作,尽管他这两日说了许多遍。
“你不肯画,这般好的画笔着实是浪费了。”季砚细细端详着那方檀木盒,似思忖,半晌后轻叹一声,“也无妨,你不肯,那朕来画。”
“你要干什么?”晏乐萦眼见他拈起一支崭新的毛笔,瞳孔微缩,失声惊呼。
季砚在细细察看着毛笔,那笔杆由紫檀木制成,笔斗是温润的玉制,下方赤黄规整的笔毛被他指尖轻抚过,似乎他还想挑出其中不屈服的外露刺毛。
“嘘。”
他用笔柄抵住她的唇瓣,音色漠然。
坚。硬的檀木与柔软的唇瓣相触,浅浅的压制感骤然升起,惊起晏乐萦颈后寒毛竖立,
可她无法后退,微弯的光滑木椅并无有力的支撑,无论往哪个方向躲,都那般徒劳无功。
季砚手中的紫毫笔一寸寸抚过她脆弱昂起的脖颈,盘旋至锁骨,那细微还略显粗粝的狼毫毛轻划过,抵按在肌肤上,辗转笔管压起浅浅的痕,却合着晏乐萦越来越深的呜咽声。
她试图躲避这难以言喻的感受,痒的,麻的,毫毛来回盘旋,不知下一刻会落去哪里,有些微坚刺般的刺痛,更多的是一种过电般的感觉窜过脊骨。
况且,就算她想撑起身子,换来的也是他按住她的肩膀的手越发重。
晏乐萦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胸膛剧烈起伏,由他以笔勾勒着饱满,又往下摩挲过更深的温軟,她颤着蹆渐渐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少顷,神色涣散间,又有狼毫擦过砚台的轻响,随后她感觉有湿润点触在肩头,她要去看,又被他抬起下巴迫她仰头。
一丝浅淡草香气中和了那糜。艳的气息,是朱砂的气味。
他竟然……晏乐萦的脸色已然红得滴血,水液在眼眶中积攒,又咬着唇不肯发声。
这股裹挟着水泽的气味不算刺鼻,可也陌生,她极少用朱砂行书作画,可季砚惯爱用朱砂批注,但渐渐地,草香中又杂糅着他身上熟悉的冷梅香,令她有些恍惚。
她看着他,可他正垂眸,专注着用蘸饱朱砂的笔尖在她锁骨上作画。
朱砂中残存的黏腻暖意很快褪去,褪成冰凉的墨痕,像能激起刺骨的寒意与屈辱,晏乐萦微张着唇,眼中的薄薄泪液越攒越多。
“猜猜看。”她听见季砚在她耳际呢喃,“朕写了什么?”
明明他呼出的是温热气息,她却觉得通体冰凉。
笔墨沿着锁骨蜿蜒往下,践踏起更深的凉意,她的泪也滑落眼眶,顺着玉润脸庞落下,“……是梅花。”
季砚执笔的手忽然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