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每天想上位(117)
只见陆文瑾走上前,一把抓住麻袋,往上一提,便见到那浑身是血、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人滚在地上。
那人身上受了重伤,遍体伤痕,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应该是套在麻袋中被人用鞭子抽打所致。
直到那人被摔在地上,转过脸,朝着季明瑶时。
季明瑶紧紧捂着嘴,差点便惊呼出声,她见到齐宴那张沾了鲜血的惨白的脸。
气得浑身发抖,她双手握拳,心中愤恨不已,紧紧地咬着唇,直到唇被咬破,一股腥甜的血腥味萦绕在舌尖。
外面再次传来陆文瑾的冷笑声,“阿瑶,我知你能看见,若你想齐宴活,便不要再躲了!”
他撕烂了手里的扇套,将破烂的扇套丢在地上,再一脚踩了上去。
扇套上的仙鹤洁白的羽毛被染上了脏污,变得和泥土一般漆黑,他仍然不肯罢休,“卑贱的东西,连你也配和本世子争阿瑶么?”
他从怀中摸出帕子,反复擦拭着手指,仿佛手指上沾染了什么脏东西和齐宴身上的晦气。
被打成重伤,无法动弹的齐宴见到自己心爱的扇套被撕烂,还被陆文瑾踩在脚下碾压,他强忍伤痛,拖着重伤的身体,慢慢往前挪,仍要执着去捡地上的扇袋。
陆文瑾居高临下地看了齐宴一眼,眼中尽是鄙夷,而后冷笑一声,猛地抬脚踩在了齐宴的手上。
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来。
齐宴应该是此前被陆文瑾折磨久了缘故,此刻已经声嘶力竭,原本温和的声音也变得沙哑难听。
“阿瑶,你知道的,我耐心有限,倘若你执意躲着我,不肯见我,偏要惹恼我,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阿瑶,这书呆子是要考功名的,若是没了右手,他可就成了废人一个!难道阿瑶就便打算眼睁睁地看着,无动于衷吗?”
陆文瑾脚下再用力,齐宴手背上的青筋绽出,那满是血污的脸上痛苦不堪。
陆文瑾笑得扭曲,“我数三声,若是阿瑶再不出现,我便废了他一只手……再敲断他的双腿,好叫他明白,带着本世子的女人私奔会是怎样的下场!也要让阿瑶看看背叛本世子到底会如何对待背叛之人。”
“一,”
“二,”
数到第二声,陆文瑾稍作停顿。
季明瑶知晓陆文瑾说的出也做得到,若是她再不出去,齐宴的手怕是保不住了,她正要冲出去,却被慕晴一把抓住了手腕,“季娘子,你不能出去。”
慕晴原本就看不上齐宴,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那书呆子手无缚鸡之力,非但没请来救兵,还被陆文瑾抓去当人质要挟娘子,他根本就是个累赘。娘子何苦为了这样的人搭上了自己。”
汀兰指向齐宴,“齐公子好像在写什么?”
齐宴的右手被陆文瑾踩在脚下,无法动弹,却强忍着剧痛,用左手沾着自己的血,艰难地在地上写着:望县,醴县均不肯出兵,阿瑶快逃!
季明瑶眼睛酸涩,泪湿眼眶,激动地说道:“他不是累赘,他孤身去搬救兵,本可趁机离开,可他冒着生命危险为我们带回了这个消息,他没有辜负我们,更没有辜负清河县的百姓。他的确不会武艺,甚至身体也比旁人还弱一些,但他意志坚定,四郎是我见过的最勇敢无畏的人。”
“我要去救他。”
她救不了那些死在那些在劫匪手里的衙役,但她能救下齐宴,陆文瑾的目的只是她。
慕晴坚持道:“我答应公子会保护娘子,便绝不会让娘子赴险。”
季明瑶面色一冷,用力挣脱了慕晴的束缚,“那敢问慕将军,我们还能撑几日?”
从昨日起,季明瑶和婢女汀兰便只分食了一块又冷又硬的馒头,她们的食物本就不够,如今外面都是劫匪,唯一会武艺的慕晴还受了伤,自是不敢出去寻找食物,只能东躲西藏。
但更糟糕的是慕晴重伤未愈,又发了高热,这是伤口加重感染的征兆,若是得不到及时的救治,恐会危及性命。
“我们没有药了,也不能去找郎中,再这样下去,慕将军会死的。慕将军觉得若是你伤重而亡,我还能苟且偷生不成?”季明瑶红了眼眶,激动说道:“既然已至穷途末路,不如便奋力一博。我出去既能救下齐宴,也可为慕将军拼得一线生机。”
“慕将军,现下劫匪攻城,百姓受难,望县和醴县拒不派兵支援,恐怕是早已暗中投靠了劫匪。如此,慕将军更应该为大局着想。没了我的拖累,慕将军便可脱身,再将清河县被攻陷,望县和醴县叛变的消息告知卫大哥和姐夫。卫大哥可将这个告知太子殿下,届时朝廷派援兵前来,百姓就有救了。以我一人换清河县的万千百姓,这一切都值了。”
那些劫匪手中有火药,还有火铳,定要将这些一并告知卫初和姐夫,让他们早点防备,而劫匪与军中勾结,季明瑶猜想背后之人的真正目的其实是谋反。
慕晴知此次任务对太子尤为重要,太子来清河县,便是提前探查了劫匪的下落,为的便是将其一网打尽,她没想到这劫匪的背后竟然是肃王。肃王为夺储位,他的目的便是太子,她得赶紧将这个消息告知太子殿下,让殿下早做准备。
但她如今身手重伤,根本无法突围出城,她为难说道:“如今城中各处都是劫匪,我又身负重伤,就连清河县都出不去,又如何能将这消息传递出去呢?”
季明瑶想了想便道:“人虽然出不去,但可借助物件,借助外力传递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