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每天想上位(233)
季明瑶听出那人的声音就是沈璃,挣扎的便要起身,问道:“是沈都督来了么?”
裴若初低头,喘了一口气,急切地道:“只是一点都不重要的无名小卒。”
这般不上不下的实在难受,裴若初内心都被撩的心痒难耐,又道:“瑶儿,做事不可三心二意。”
而沈璃并未上前,只是耐心地等在马车旁,他像是猜到了太子和太子妃夫妻在马车中做亲密之事,不愿上前打断他们夫妻告别时互诉衷肠。
自从那日他亲眼所见季明瑶和裴若初从怡红馆里面出来,自然是什么明白了,想到那日在沈家出嫁的是季明瑶,他把季明瑶当作妹妹背上了喜轿之时,也没想到被他亲手送上花轿的是季明瑶。
从那以后,沈璃便明白他已经失去了拥有季明瑶的机会,他等在马车旁,看着一轮红彤彤的落日沉下了地平线,心中怀念和季明瑶在怡红馆之外的那个吻。
其实这是最好的结果,妹妹不用再当她不喜欢的太子妃,而季明瑶和裴若初这对有情人也能终成眷属。
虽然他再也无法遇见像季明瑶这般好的女子,想起他和季明瑶过往相处的种种,沈璃便会心痛,他为季明瑶唯一能做的事,便是不去见她,不去打扰她和太子。
裴若初终于整理衣衫下了马车。
“沈都督。”
太子唤了好几声都没答应,裴若初见沈璃痴痴地看着季明瑶的马车,不满地高声提醒道:沈璃!她已是孤的妻子,你这般不加掩饰看孤的妻子,罚两千块。”
沈璃笑道:“太子殿下是叫臣这个不重要的无名之辈么?”
裴若初勾起为了唇角,而后翻身上马。扬起了马鞭,对沈璃道:“沈将军,准备好要抛头颅洒热血,要为了大燕奋斗到底,马革裹尸么?”
沈璃一鞭子甩在马背之上,领先了裴若初,向前进发。
他孤家寡人一个,不到十二岁便进了军营,早已经适应了军人的生活,他为了让生母的牌位进沈家祠堂,对沈国公屈服,为沈皇后做事。
他卷入和沈家和太子的争斗之中,排除异己,但这绝非他所愿。
他带出的兵和并肩奋斗的将士死在这场争斗之中,他的刀对准的是外敌,他从小在军营学的这一身的本事并不是为了将手中的刀对准了大燕人,他根本就不喜欢这种日子,他向往的是上阵拼杀,是光明磊落的拼杀。
而季泽川出事之后,沈淑宜回到了沈家,让沈国公向朝廷请求援兵救边城的百姓,去求他去边关。
沈淑宜仿佛一夜之间便长大了,她说,“哥哥,我不会再任性,我知道他并非是贪功冒进,他也并非是鲁莽之人。他在边城一战中,为了拖住鞑靼的骑兵,为韩将军争取了守城的时间,季大哥曾经打过了大大小小数十场胜仗,都从未败绩,我相信他在我心中就是大将军,大英雄。而我作为他的未婚妻,我也要勇往直前,绝不退缩。”
她知道哥哥和太子达成了某种交易。她跪在沈璃的面前恳求,“若是哥哥和太子殿下凯旋的那天,便请哥哥将他带回来,边境太苦太疼了,我不想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底下。”
沈淑宜的这番话,让沈璃心中的动容,比去边城,他要亲自接回大燕的勇士,接回韩将军和李泽川。
若是败了,他便也死在韩将军和季泽川的身边。
如此,也算是他戎马一生最好的归宿。
只听身后一阵咳嗽声传来,马背上的裴若初突然脸色大变,吐出一口鲜血来。
沈璃焦急地道:“殿下到底是怎么了?”
裴若初强忍着疼痛,咬着牙对沈璃说道:“孤受了箭伤,但箭上有毒。”
沈璃急切地道:“那我去先扶殿下去那边休息,让人赶紧请太医来。”
裴若初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撑着不让自己倒下,他对沈璃道:“不可,瑶儿还没走,不能让她察觉,瑶儿聪慧,莫要让她看出端倪来。等到过了前面的十里亭,再做打算。”
那徐明玉未治好裴若初的眼睛,裴若初当初在清河县受伤太重,从高处坠落,之后被撞到了海中的焦石,受了重伤却又没得到及时的救治,才导致如此严重导致失明,他虽然眼睛还未恢复,时而看的见,时而又看不见,正好方才与那些黑衣人见到,这才伤的如此重。
她为裴若初用针灸辅助敷药,却并无好转,本就自闭自卑的徐明玉更加的自闭了。将自己关在房中潜心翻看医术,几天前,她终于找到了一个治疗眼疾的新法子,已经入深山为裴若初采药去了。
慕风去寻人。
而裴若初到了十里亭,才终于肯歇息片刻,呕出了一口鲜血。觉得自己要晕倒之前,对暗卫和沈璃吩咐道:“赶紧启程前往边关,这一路上绝不能停,绝不可延误军机,还有传令下去,让孤暗卫都听沈都督的命令。”
季明瑶告别了裴若初便去了一趟锦绣坊,就当锦绣坊的生意有好转之时,她已经将从前在铺子里的伙计请了回来,加之孙掌柜是几十年的老掌柜,自然是可以信的过得老人。
如今声音还算稳定,也一个月稳定几千两的银子的进账,加之她清河县主的食邑,为母亲请最好的明医,为阿弟请最好的老师都不成问题。
向来缺钱的季明瑶凭重开锦绣坊,改变缺钱的现状,生意也越做红火起来。
她只让孙掌柜留了买生丝的钱,便将账上剩余的五千两银子全都取出来。
孙掌柜道:“这锦绣坊一直是姑娘经营,老夫也不便过问,只是姑娘将所有的钱都取走,可是为了再开分铺。”他明白季明瑶的雄心壮志,也明白她从前的愿望便是开锦绣坊分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