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暮卿君色(267)
能听到云暮的轶事当真是少之又少,周围的人瞬间竖起耳朵。
云暮心情不佳,听了这话,更是不想管他,然把人丢在此处,难保他不会说出什么话来,况且两人从前在一起共事,到底是还有些情分在。
她沉着脸把人从地上提溜起来,“你这张嘴再不会说话,我不介意替你把他封住。”
俞白甩手蹬腿,就是不配合云暮,“你敢,呵,只要本世子将你的那些事都抖出去,你还有脸见人?”
云暮冷冷一瞥,跟在他们身后的人登时退避三舍,不敢再上前一步。
她将俞白扔到一个无人的胡同,“世子,胡闹也该有个度。我不过一个太监,脸早就被人踩在了地上,我怕什么?
你只管去说,让天下人知道我和他的关系,沈聿明明日就会送长平侯府一份大礼。”
喝了酒的脑袋有些发蒙,又或是云暮的声音太冷,俞白把这句话当成了威胁。若是因他的话给侯府带来劫难,他会愧疚而死。
俞白虚张声势道:“我爹是侯爷,我怕他作甚?”
俞白一身酒气,云暮厌恶得很,她把人扯了过来,随意找了一辆马车,将人团吧团吧塞了进去。
“把人送到长平侯府,路上出了意外,本将军唯你是问。”
车夫绝望地看向那些驱着马车退出几里地的同行,此刻只想将这个烫手山芋甩出去,“云将军,小人家中有事……”
云暮给他抛了一锭五十两的银子,威胁道:“再废话,你往后都不用坐车夫了。”
马车缓缓前行,云暮被带着往前走了几步,她垂眸看向从马车里伸出的那只手。
“放手。”
俞白无理取闹:“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本世子从酒楼带出,倘若本世子在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我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你。”
车夫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云暮试图将衣袖撤回,发现俞白攥得更紧了。她摸出一把匕首,将袖子一分为二,“我这等恶心之人,还是别污了世子的眼。”
俞白恼怒地将那截袖子扔了出去,“还不走?”
云暮已经离去,此话只能是对他说,车夫诚惶诚恐地驱着马。不过几息,马车被人叫停。
俞白步伐不稳地往回走,车夫收了云暮的钱,又怕俞白出意外,他一家老小小命不保,急忙搀住他:“世子,您要去何处?”
俞白睁着迷瞪的寻找那抹青色,幸而路人惧云暮发怒,没几个人敢上前,他很快就找回了那截衣袖。
拍了拍上面的灰后,俞白将其紧紧攥在手心。
车夫方才也是见了两人的不和,如今看到这一幕,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俞白得了东西,也不再闹了,在侯府的小厮把人接进府后,车夫马不停蹄地走了。
云暮在外头晃了一圈,打算借酒消愁,却喝了一肚子的茶。府中埋的那几坛酒已经被师父和安叔喝了个干净,看来还是得再备上一些。
她漫无目的地在城中闲逛,路过从前的云府时,她驻足停了片刻,最后还是没有走进去。
不远处有一人看着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行至王府,云暮也学着沈聿明的做派,趁无人时翻了进去。落地时,她才要戒备的侍卫解释一句,就听见他们道:“云将军,王爷在书房。”
“知道了。”
她心想,王府的守卫这般松散?
“你这袖子怎么回事?”
云暮这才想起此事,她抬起手,“哦”了一声,“方才遇到一个醉鬼,抓着不放,不好对他出手,只能削了衣袖。”
沈聿明道:“俞白?你去寻他了?”他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结交,自然也听说了俞白的事,
云暮掐住他的脸:“胡思乱想什么,师父约莫是在西南,我心下烦闷,出去走走,没想碰见了他。”
沈聿明抓着她的手蹭了蹭:“见了就见了,没一会儿侯府的人就到了,你管他死活作甚?”
醋是要吃的,正事也是不敢忘,他道:“我派几个人去西南探查你师父的下落。”
云暮的手下皆多是金吾卫,平日里可以用梁文帝的名义使唤他们调查京中官员之事,寻师父一事却是不能够。
“好。”
第243章
前往西南
长平侯府里,俞白正出神看着手中的那截衣袖,房门被人大力推开,他忙将衣袖塞进怀中。
“逆子,如今朝廷外患不断,为父不要求你上阵杀敌报国,但你能不能安分些,别再多添乱子。”
朝中如今忙成一锅乱麻,余炳仁才到润州,西南又发生动乱。昔日他在马上得了侯爷这个爵位,为不让皇上猜忌,他主动交出虎符,他主动交出虎符,才换得侯府安宁,如今西南战事再起,他这几日愁得头发的白了。
职事之余,他还要操心俞白的事,身心俱疲。
长平侯夫人紧随在长平侯身后,闻言,不满道:“不过是多喝了两杯酒,你说他作甚?从前你在军中也没见你少喝。”
长平侯宽袖一甩:“从前那是庆功宴上喝,他如今日日买醉,如何能一样?”
而后他又补上一句:“都是你惯的!”
俞白看向长平侯:“爹,你要去西南了吗?”
长平侯搓了搓带着疲色的脸:“此事还未下定论,为父亦不知。”
俞白又道:“爹,儿子想去西南。”
“不可!”
长平侯及夫人一同出声,侯府就这一个独苗,他万不能出事。
俞白还要再说些什么,长平侯已经命人将其锁在屋内:“没有本侯的吩咐,谁都不许放世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