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暮卿君色(280)
将云府翻来覆去都搜查了一遍,为不让其起疑心,皇上只好签了。
幸而云暮这个蠢货又给他们递了机会,让他们能趁机把人安插进云府。
云暮懒懒地靠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对着那些正要搜府的人说道:“仔细你们的手,若是把云府的东西损坏了,该赔多少赔多少,本将军可不会看在我等皆是金吾卫的份上宽宥你们。”
“是。”
书房东西多且杂,唯有她亲自盯着才放心。昨日她已经将小厮从庄子上悉数调回府中,如今的云府三步一小厮,把人盯得死死的。
陈御史站在一旁,幸灾乐祸道:“云大人还有闲心管这些死物,不如担心自个儿的脑袋吧。裴大人如今可是带着衙役前往粮仓了。”
对于陷害她的人,云暮可没这么好心,她不发话,无人敢给陈御史搬椅子。
她头往陈御史的方向侧了几分:“陈御史,那些事本将军从未做过,你身为御史,有失偏颇,与那些奸人一道害我,你当真是刚正不阿。”
陈御史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辈,平日里的所作所为皆是假象。这次被云暮直接道出,他不免有些恼怒。
“你不过一个阉人,哄得皇上对你言听必从,破例封你为官,你不思报恩,暗中与旁人联手通胡……”
陈御史越说越激动,越说便越觉得他说的是事实,于是又开始痛斥云暮。
这些话听得耳朵都长了茧子,但让云暮最无法忍受的还是他横飞的唾沫,怪恶心人的,等会儿得让人烧一锅水好好地去去晦气。
她忍无可忍:“陈大人,你瞧他们搜出的是什么?”
陈御史看着封好的信件,喜道:“定是你通胡的罪证。”他见过那几封信,与侍卫手中拿的一模一样。
他上前夺过信封,“这一次,你还怎么狡辩?”
云暮没有动作,但攥着扶手的手爆起了青筋,慢慢坐直了身体。
“这是什么?”
陈御史不可置信地打开第二封信。
第三封……
第四封……
他不可置信道:“不可能,我亲眼……”
陈御史忽然捂住他的嘴,事情超出他的意料,竟让他差点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看着他的反应,云暮的手慢慢放松,她知道砚石他们把人拿下了,如今最担忧的就是布政坊。
徐文策马回到布政坊,才到门口就被郑鹤桉的人拿下了。
“当值时间肆意外出,你若是不想在布政坊当差,只管递辞呈上来就是。调遣一个无足紧要之人,我还是做得了主的。”
“知你们几人和云将军关系好,他如今出事你们也不好袖手旁观,想着给人通风报信,但你们不过一些小鱼烂虾,能顶什么事?不如顾好自己。”
徐文作为几人中头脑最为灵活的,深知和郑鹤桉呛声并无好下场,他惊讶抬头:“中郎将,云将军出什么事了?”
郑鹤桉拧眉问道:“你不知道?那你方才去了何处?”
徐文面上的惊讶转为担忧:“中郎将,您也知道,属下自打进了布政坊,便是在云将军手下当差,这几日云将军总是告假,属下和冯章他们忧心不已,便想着换值后去云府走上一遭,可谁知云大人竟进宫了。”
说到进宫,徐文的脸色忽然变得惨白:“云将军他……不会是惹了圣怒吧?”
郑鹤桉狐疑地打量着他,吩咐了身边人几句,那人去马厩牵了一匹马。
“倒是我误会你了,起来吧。”
换值后便可下值,徐文也算不上是当值之时外出。派了人去打探消息,但他总不能一直让徐文在此处跪着。
云暮那头还不知是何情况,他如今还没收到任何风声,得做两手准备。
“你下去吧,只是今日莫要再离开布政坊。”
徐文心中一喜,连忙应下。又趁人不备,从窗户翻进屋寻冯章。
“找到了多少?”
冯章将几个比尾指还细的竹筒摆在桌上,“将架子都搜了一遍,找到了这些,不知别处还有没有,伍华他们还在搜。”
这些都是云暮和冯章“通胡”的证据,不知被何人封进了书架,若不是书架被虫蛀了,他都不知自己的地方被人藏了东西。
徐文想起先前郑鹤桉几次三番趁云暮不在溜进他的书房,后来他们也并未在云暮的书房发现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恐怕郑鹤桉想着以此为叶,让他们一叶障目。
冯章问道:“大人如何了?身体可还好?”
徐文凝重地摇了摇头,“云大人怕是出事了。大人从宫里被人押着出来,方才中郎将又说漏嘴,我谎称不知,这才蒙混过关。”
“大人就没给你留下一句话?”
第255章
搜府
云暮气定神闲地看着气急败坏的陈御史,“怎么?陈御史亲眼见到这几封信是如何进了本将军的书房?”
陈御史心里直发慌,他虚张声势道:“云将军,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能乱说。”
云暮轻笑了一声,意有所指:“是啊,子虚乌有的事,可不能随意乱扣帽子。”
有小厮盯着,便是有人想做手脚亦不能,半打的云府,三十余人足足搜了小半日,竟半点空子都找不到。
陈御史频频看向坐在满口的云暮,手不住地在袖口摩挲,他赔笑道:“云将军,下官茶水喝多了,可否带下官去解个手?”
进宫时皇上不曾赐茶,来云府后云暮更是不曾给茶水,陈御史这是哪门子茶水喝多了?
云暮的指尖在扶手上敲了敲,“来人,带陈大人去茅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