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Omega不让碰(1455)
在这一阶段后,袁真明显感觉到法庭上的气氛变得不对了,人人从同情受害人转变为同情被害人,联系到水星A多O少、Omega“作威作福”的情况,也都低声议论起来,指责受害人。
说到了海王,不知怎的,袁真联想到了章楠的事。在新兵营的时候,他也是“人证物证俱在”,被板上钉钉地称为海王,而且他当时为了逃出囹圄,还不惜拉于浩海下水,显得尤为可恨。
可事实呢?他们都从新兵营毕业一年多了,才慢慢地品出当年的事其实另有隐情,章楠非常漂亮,所以Alpha追求他的心太过热情,会一厢情愿地认为他对自己笑笑就是“有意思”,而采取相应的过激行动,比如汪杰不够资格却硬要去隐歧岛,惹来的断腿之祸;比如孙信厚冷酷忘情,和章楠势如水火等等,后来若不是孙信厚亲眼看到了章楠遭受了长久以来的霸凌,而说出“他没给过承诺,也没给摸过手”的真相,恐怕到现在,袁真都以为章楠是海王,是那样以钓着Alpha为乐的人。
“你为什么不说清楚?”和章楠熟了以后,袁真曾经问过他。
“谁听?谁信?”章楠无所谓地撇了撇嘴,“谁让我漂亮惹人恨,漂亮本身就是一种罪。”
有时,不但漂亮是原罪,连身为Omega都是原罪了,人们根本不听你的解释,更爱听一些床上秘闻,比如他是怎么勾引的、怎么沦落的,怎么卖弄风情。新兵营一片好新青年,可以说是出类拔萃的新兵了,尚且没人去听章楠“背后的故事”,而是一起讨伐他,何况是此次案件中,如此劣迹斑斑的受害人。
看来艾大检察官要败了。
休庭十五分钟,艾登和他的助理们围在一起表情严肃地开会,艾登转过头瞅见了袁真,问道:“坐这么久累了吧?想上卫生间吗?”
然后拜托了一位法院的工作人员带袁真去方便。
袁真有些无语。
重新开庭后,庭审步骤到了直接询问和交叉询问(cross-examination)的阶段,艾登开始逐条反击,并申请新的证人入庭,门打开后,走进来的竟然都是些穿着老式军装的人,被告人的同期战友们。
辩方律师显然对这一批证人的出现是措手不及,他穿着玫红色的竖纹黑色律师袍,站在新的证人面前竟然都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可到艾登上场时,袁真看到他挑起的眉梢,隐隐的得意和嘚瑟,就知道这是他的showtime了。
如果说辩方律师展示给大家的是个不完美的受害人,那么艾登通过对被告人的老战友连番细致的询问,还原的就是个罪恶累累且屡教不改的老流氓、老恶霸了。原来这位看起来上了年纪、所谓德高望重的被告人,在年轻时就喜欢以暴力打压别人、欺凌别人,且在军队时屡犯军纪,因为其舅舅势力很大才得以保全其漫长的军队生涯,每次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在驻守边防区时,他曾因为流/氓、猥/亵罪被三次报警但都没得到立案起诉,其中的一位受害人也被他刺伤了颈动脉,差点儿身亡,而在军队时,他曾经因为精神空虚压抑得不到抒发,甚至在某一个深夜骑在一位同性的Alpha战友身上!
“啊?!”全场的人沸腾了。
“啊?!”袁真也忍不住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艾登回首旁听席,看到了那个大跌眼镜的小小的人儿,此时正扶着眼镜框,呆呆地往自己这边看过来。
他的脸上不禁带着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
你要给我的受害人泼脏水,我就把你的被告人挖个底儿朝天!
辩方律师气愤道:“那都是‘过去’了!”
艾登立刻回敬道:“我的受害人那些陈年往事也是‘过去’!”
再后来,艾登甚至挖到了这位老兵嗜赌滥交的种种劣迹,就发生在同受害人交往期间,而受害人之所以在家靠他养活着,是因为受害人染的病,是被他所传染,所以之前打工的地方,也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去了,而所谓的“海王”,跟多个“故交”来往密切,艾登找网络人员恢复了全部信息,受害人原来也是为了跟他们借钱,去还被告人欠下的赌债。
到了这时候,辩方律师已经不再说话,基本放弃了,晚上九点多,法庭宣判,依照《水星法典》第一百三十三条之规定,判决被告人犯强/奸杀人罪,判处死刑,不予缓刑,没收全部财产用于赔偿受害人。
那被告人还在审判席上挥舞着拳头大喊冤枉,要找他的舅舅,证人席上,那些曾经被他欺辱过的战友们,一个个却都看向他,告诉他一个冰冷得不能再冰冷的事实:“你舅舅早就退休了。”
散庭后,艾登带着己方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对上了辩方律师团的人。
“精彩啊,艾检,没想到你为了赢,不惜背刺老兵,调查军队里的荒唐事,”辩方律师阴冷地笑着,“我可是看在康斯坦丁大将军的面子上,压根就没敢碰军队那一块儿啊!”
“你是不是忘了?我爸早就退了啊,”艾登无赖似的笑着道,“而且我从不屑于背刺,都是喜欢当面刺穿对方的心脏,就像你今天一样,狼狈地倒在我的面前。”
说完,他又艾大王上身一般,“哈哈哈”地大笑着离去了。
袁真路过那位倒霉律师,觉得他的脸黑得跟锅底灰似的。
检察院黑色的面包车后座正中央,端正地坐着艾登,身旁两排都是他的文官们,袁真因为个头小,还能挤进去,和那六个人一起,看向中间的艾登。
艾登正闭着眼睛,微微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