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Omega不让碰(1515)
可袁真敏感地觉察到了,便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去哪儿?”艾登很警觉。
“在走廊站一会儿。”袁真说。
他看到史密斯就在附近不远的牢房门口站着,走过去跟他说话。
史密斯给他看自己的训练成果:“小丙你看。”
他掏出兜里的玻璃弹珠,一颗放在四五米远的地上,另一颗拿在手里,一番瞄准后,啪的一下扔了过去,稳准狠地打到了地上的那颗弹珠。
“好厉害!”袁真给他鼓掌,“我也只能擦到一点儿边,你打得很准。”
袁真从他的大手里拿出几颗弹珠放在地上,也挪到四五米远的地方,瞄准、发射,一声脆响,弹珠被弹开。
史密斯笑道:“新兵营战士果然有两下子。”
“你也不错。”袁真道。
俩人在那弹弹珠,互相给对方设置障碍,互相打飞对方的弹珠,倾弹的重量轻,投掷的路程远时,需要考虑风速和偏移角度,袁真惊叹于史密斯只练了不到两个月,比之新兵营战士也不逊色。
“我现在出师了吗?”史密斯好奇地问道。
“非常好,”袁真说,“可惜,我不能给你倾弹了。”
“啊?为什么啊?”史密斯日夜苦练小弹珠,就是为了拿到倾弹。
袁真指了指办公室里面那个人:“他不让了,让我们把倾弹弄成实名制。”
“实名制?这么一个小小的玻璃球,怎么实名,又不是身份证有芯片。”
“是啊,我们现在三军主帅,都在发愁这个。”袁真说。
“这水星啊,被他们这些学法律的人都给弄乱套了,”史密斯摇头叹道,“我特别怀念以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岁月。”
“……那你会被抓起来吧?”袁真惊讶道。
“是,所以我怀念的是没被抓到的日子,”史密斯说,“不过抓不抓的,跟我现在有啥区别,我也是住在牢里。”
袁真看了看他的“房间”,那就是一个牢房,一个开间,有床,包含一个浴室连着卫生间。
“你是为了保护他才不得不坐牢吗?”袁真问道。
“是,你接班的那段时间,我还能出去溜达溜达。”
“我接班的时候,你不是受伤了吗?”
史密斯:“……单腿溜达,受那点儿伤影响不到我。”
“哦,”袁真叹了口气,“我看我很快也要住牢房了。”
史密斯笑道:“是逼你做他的男朋友吗?这人还好意思说那个叫卜青雄的律师是个讼棍,我看他就是个……法棍,一言不合就拿法律压人。”
袁真深有同感,疯狂点头。
“那你不喜欢他吗?”史密斯问道。
你不喜欢他吗?
同样的问题,在那天中午,他跟方倾倾诉完了全部后,方倾也问过他。
他的回答是下意识的反应,是想都没想地脱口而出。
“谁能不喜欢他啊。”
高大、俊朗,笑起来阳光明媚,是风流倜傥的翩翩君子,是能言善辩的正义侠士,是心细又体贴的温柔绅士,也是天真烂漫甚至有些搞笑的大帅哥……
“他送我花,甚至是连盆一起端给我的,”袁真说,“没见过这么送花的,甚至还附带了一包种子和一个喷水小壶。”
方倾笑道:“所以15层阳台背面的玉簪花,都是你养的吗?”
袁真点了点头:“这种花见风长,不娇气,所以……也不名贵。”
在这一个多月以来,每次袁真想起艾登,眼前都会浮现他在冰天雪地里忽然转身,在身后藏着雪球、笑吟吟的样子;他抱着花站在风中等着自己,说‘嫁给我’的样子;端着草莓,笑着朝自己走来的样子,以及,在庭上痛斥被告人、大义凛然、正面对抗所有大奸大恶之徒的样子……
谁能不喜欢他啊。袁真默默地想。
可这样的人,竟然说喜欢我,竟然说得不到我,他会很难过。
那他会喜欢我多久?
是永永远远吗?
如果不是永远,该怎么办?如果始乱终弃,该怎么办?
袁真知道,自己一直是个很贪心、很阴暗、很输不起、很小家子气的人。他不再像以前,敢去奢望自己不配的东西了。
“……想了这么久?”史密斯看着他,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指。
袁真的思绪从很远的地方拉了回来,摇了摇头:“当务之急,我现在是要想办法脱罪。”
“你犯的是什么罪?”史密斯问道。
“诽谤。”
“这个很容易啊,”史密斯无所谓道,“这个罪我经常犯,写个道歉信就行了。”
“道歉信?”
“是啊,他的桌子下面,左侧有一个大箱子,里面全是他的亲朋好友写给他的道歉信。”
“啊?”
正说着,艾登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了,站在门口左右望着,看到了袁真和史密斯,以及地上的一堆玻璃弹珠。
“过来。”艾登朝他招了招手。
袁真进到了办公室里,没等开口,艾登先数落他:“又玩忽职守,让你保护我,看着我,你动不动就跑了。”
“那我要一直在你旁边看着?”
“最好是这样,”艾登说,“你现在是戴罪之身,我要看你表现。”
“那我写一封道歉信赎罪,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艾登倚靠在桌子边沿儿看着袁真,知道是史密斯给他出的主意。
这老家伙到底是跟谁一伙儿的啊???
“你写吧,写完再说。”
艾登心道,想用这个就逃之夭夭,没那么容易。
袁真搬了个椅子到艾登桌子的侧边,因为身高不够,他一坐下,发现自己的胳膊只能勉强放到桌子上,根本没法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