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Omega不让碰(1971)
“停!停!”闻夕言慌忙大喊,“不能推,推的过程中……”
就被你物理阉割了。
“一会儿这车自燃爆炸了怎么办?!这时候你还想着它呢,”方倾着急地说,“你跟老步在一起,也不需要啊!”
“……还是、还是需要的,不能没有,”闻夕言艰难地说,“你快去往村里跑,喊几个农民伯伯来把抬起来……”
方倾转头往亮着灯的村里跑去,跑了几步,又路过了一片黑黝黝的田地,恍惚看到一个壮汉,挥舞着锄头,似乎正在刨地,他不由得把双手放在嘴巴的两边,做成喇叭状,大声喊道:“农民伯伯!快来帮帮我!我们翻车了!”
他又蹦又跳又挥手地喊了两遍,那雪地里的男人,终于转过了身来,愣愣地看了他几秒,朝着他的方向,大步走了过来,锄头打横,扛在了宽厚的肩膀上。
“我朋友他的车在那边翻了!伯伯,请你去帮帮……”方倾待他走进,就着附近人家亮着的昏黄的灯火,看清了他的脸庞,精壮的身材,黝黑的皮肤,明亮而清晰的黑色眼睛,惊讶地发觉,他的年龄也许并不大,不是伯伯,便当即改口道,“……弟弟,快去救命!”
这男人呆愣地看了方倾几秒,恍惚想起自己白天堆在村头的那个雪人儿。
活了?
“救命,救命!”雪人蹦着对他喊。
他扔下锄头跟着方倾指着的方向跑去,到了失事车辆的地点。
“这块儿的井盖没了,边上立了个石头,”农民弟弟说,“看这情况,是你们前轱辘陷入了井里,又加油往石头上撞了?”
“这你有所不知,”被窗户和车子卡着头的闻夕言说,“看起来是莽撞之举,其实,我是想用杠杆原理,利用这块石头的撞击力,将这个车抬出地坑……”
“……快别说话了,”农民弟弟说,“这地上的雪都快被你吃完了。”
他挥了挥手,让方倾离远点儿。
“你自己能行吗?我帮你一起……”
方倾的话音未落,只见这位弟弟左右手分别扶住前后车窗的车顶盖,呼的一下,将整个歪斜扣地的小轿车抬了起来,抖了抖,把闻夕言吐了出去。
又往边上走了几步,将这废铁一样的车扔到了一边,砸出了一个巨大的雪坑来。
方倾扶着闻夕言站了起来,俩人同时震惊地看着这位年龄不大、剃着寸头、浑身蛮力、举重若轻的少年。
“你是不是姓阿?!”俩人同时想到了丁一劭,异口同声地问道。
“阿?”这人拍了拍手上的灰,“我姓范。”
方倾怀疑地问:“真的吗?你Alpha爸爸姓什么?”
“姓范。”
“Omega爸爸呢?”
“……姓汪。”
“你家住哪儿?”方倾还是很怀疑,凑近了他,看着他的胳膊、肩膀和腿,寻找他和丁一劭的相似之处,“你跟阿诺德是什么关系?”
“方……雪,别这样。”闻夕言拽了他一把,给他胡编了一个名字。
虽然这少年力气吓人,可也不能就认定他是大叛贼阿诺德的近亲或是私生子吧?江山代有人才出。
“这位少年,感谢你的救命之恩。”闻夕言道。
“你多大了?”方倾仍在一边发问。
对方低头笑了一下,露出一口白牙,更显出他的少年气来,对方倾倒是有问必答:“我85岁,名叫范恒满,草字头的范,永恒的恒,满足的满。我不认识阿什么德。你呢?你没我大吧?你叫什么名字?”
“我比你大多了,”方倾仔细地看着他,军人的警觉,让他对这小子忽然使出的蛮力有些戒备,可看他的长相颇为淳朴、笑得一脸憨厚,黑色的眼珠,眼底一片清澈,眼帘忽闪忽闪的,稚气未脱,便不再生疑,顺着闻夕言的编排,说道,“我叫方雪。”
方雪?
对方又是露出整齐的白牙,看着方倾憨憨地一乐。
“你力气可真大。”方倾从羊羔绒外套的兜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钱夹来,拿出一百块钱,双手递给他,“谢谢你帮我们抬车,非常感谢。”
很典型的驻地人行为,以及他说起话来,地道纯正的驻地普通话口音。
范恒满接过了钱,笑着道:“不客气。”
闻夕言见他直盯着方倾看,便揽着方倾的肩膀对他道:“就此别过了,再见!”
范恒满点了点头。
方倾和闻夕言弃车而行,往前面村落里走去。
这里虽然没网,也没有信号,但十八线开外的乡镇氛围还很浓郁,附近有小超市,小卖店,还有很多粮油商店,都开着门,此时是晚上八点多,路上行人不多,三三两两的。
方倾和闻夕言一路看着招牌,想找旅店入住,可走出一两百米远,方倾回过头来,赫然发现,范恒满还跟着他们。
“有什么事吗?”方倾问道。
“没事啊,我回家。”范恒满说。
方倾转过了头,小声对闻夕言道:“这小子好像有点儿傻,一路都在那儿笑。”
闻夕言瞥了他一眼,幽幽地叹了口气:“谁看到你都忍不住笑。”
“为什么啊?”方倾有点儿不爽,“我带兵的时候他们也不停地笑,我气得喂了他们一颗笑弹。”
他微微转过头,皱着眉看到范恒满还在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
俩人把这小乡镇的两条主要大街都快逛完了,也没找到旅店或是酒店,问了街边烟酒超市的老板,对方说:“来这儿玩的旅客都是为了住大院,睡火炕,不住旅馆,都住在农家院里了,是民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