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Omega不让碰(1976)
“不介意。”方倾微笑道。
这时他爸已经远远地过来了:“老三,半夜不回家,跑哪儿疯去了?别去民宿待着,那个老板娘……”
他走近了,看向方倾和闻夕言,范恒满急于让他转开话题,立刻对他说:“爸,他们要买这些草根,成千上万的买。”
范恒满的父亲,不禁停住了脚步。
大主顾的待遇非同一般,这一晚上是范家的家宴,范恒满的父亲把隔壁岛上的两个Omega儿子儿婿和孩子们都接来了,本来要跟家里的儿子范恒满一起吃个阳历年元旦的团圆饭,可这两个远道而来的药贩子上了门,自然要好好款待。
“不是奔着这个目的来的,”闻夕言举杯笑道,“是纯粹来看雪的,没想到跟着您的儿子来到这里参观,无心插柳,发现了好东西。”
方倾也在一旁说:“太好了,这一趟真是收获不小,药材的质量我都看过了,很不错,这大棚里还好温度适宜,它们都没被冰雪冻死,我还能看个仔细。”
对方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恒满的父亲,三个儿子的爸爸,我叫范永满。”
方倾听到这名字,不禁一笑。
范永满道:“我们范家世世代代都住在雪湾,我曾祖父范沙光和祖父范屹立,都是饿死的,后来,我爸觉得名字很重要,要想在雪乡活命,饭必须得满。”
“噢,那请问,您父亲的名讳……”
“范已满。”
方倾噗呲一声,差点喷出了饭来。
“对不起,对不起……”方倾连忙道歉,他的笑点总是很低。
范恒满连连对他摆手,说没事。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范永满道,“我们不想离开雪乡,一年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勤勤恳恳地种地,最怕收成不好,你们若是真的看中了我们这里别的东西,那是我们的福气。”
说完,举杯,全家人和方倾、闻夕言一一碰了杯,仰头喝下了自家酿的香醇米酒。
闻夕言深感这位范老爷子实在是个聪明人,很明显,他们当中没有一个识货的人,根本不知道他们所要的药材,到底是什么价位,是不是宝贝。他们也不敢贸然出价,既怕好东西卖便宜了,也怕把金主吓跑了。
范恒满道:“这些东西,鸡和鸭都不吃,喂猪喂狗也不吃,放在山底下也是没用,他们要的话,咱们给打包送过去,做成药材治好了病,也是做了好事……”
他大哥和他二哥闻言,同时从他的左侧和右侧各踢了他一脚。
方倾不禁好笑,偏过头看向闻夕言,询问他的意思。
闻夕言低声道:“你说了算。”
这么大数量的采买,而且弄不好是持续很多很多年的生意,闻夕言没有医院真正的话事权,还得医院的少东家,方倾说得算。
“五味子,苍术,白鲜皮,赤芍,按照市价3.0-3.5公斤鲜货出1公斤干货计算,每亩可出干品500-700公斤左右,按照产地的收购价来计算,亩产值能达到15000-85000元左右,我出20000元每亩;威灵仙,槲寄生,白头翁,五味子这些,一亩地能产350斤,目前市场上每斤干五味子的价格是50元,除去总成本,一亩地大约能卖14000元,我出15000。”
方倾说完,饭桌上的人显然是被这一长串的金钱数字给砸懵了,都愣在了原地。
方倾如闻夕言心中所料,他便对范永满说:“老爷子要是不相信,尽管去各个地方打听,我们等你们的消息。”
这一晚,范家人连夜开会,搞不清楚这是天降好事,还是像三年前那样,他们被驻地人骗去了龙鞭玉石,损失了巨额财富。
“方雪是好人,不会骗我们的,”范恒满道,“他跟别的驻地人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啊?不一样的漂亮?”大儿婿打趣道。
“你这傻小子,吃饭的时候总帮腔,不向着咱们说话,”大哥掐了一把他的胳膊,“你要是看中他了,咱们回头跟他说说,但生意是生意。”
“我觉得他不会骗我们的!”范恒满说。
范老爷子想了想,二儿婿过来说:“爸,要不我去别的岛打听一下吧,看看这个价格对不对,是不是蒙咱们。”
可范永满想了一会儿,还是对范恒满说:“阿满,你去文煜岛,问问你们老师。”
“问老师能说实话吗?老师又不是什么都懂。”大儿婿说道。
“老师有见识,咱们阿满是尖子生,是那个什么国家奖学金的获得者,不但老师喜欢他,学校也喜欢他,不会骗他的,”范永满拍了拍他的肩膀,“速去速回。”
范恒满二话不说,披上了黑毛皮袄戴上了棉帽子和棕色皮靴,出去开着敞篷皮斗车,一溜烟地跑到了雪湾外边,大脚踩了一串雪印子,坐船去到了他在文煜岛上的母校。
这一晚上对范家人来说是激动地睡不着觉,闻夕言和方倾倒是睡土炕睡出了舒服劲儿来,吃着爆米花看着样板戏,惬意地待到后半夜,才各回房间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范恒满坐船下了港口,来不及等车,直接租了黑色的骏马,在雪地上疾驰。
到了家门口,哥哥们和儿婿们还有外甥狗子们,以及自己的双亲,都在门口迎着他。
范恒满跳下了马,棉帽上和黝黑的眉毛上都是白雪。
“怎么样?!”父亲范永满问着,哥哥们和爸爸都过来,拍打着他头上和肩上的雪。
“没蒙咱们!”范恒满喊道,“老师说比市价都高,高出的部分正好是人工采摘费和快递打包费,人都给算得明明白白!预付金30%,也是他们行当里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