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Omega不让碰(659)
因为每次推凯文逊洗澡时,他都先把王俊弄湿。
王俊听他不说话,转过头,凯文逊已经把花洒拿到手里了。
“把它拿下来干什么?”王俊央求地说,“不能到处喷水玩,会沾到伤口……”
呲——花洒里的水已经把王俊的脸淋湿了,王俊闭了闭眼睛,凯文逊拿着花洒坏笑起来。
王俊觉得他肯定是从这项无聊又幼稚的举动中获得了什么快乐,不然不会乐此不疲地每次都这么干,往常王俊是要去抢夺花洒并呲向凯文逊的,但这次为了不把凯文逊的伤口弄湿,他老老实实地站到一个角落里,被凯文逊浇得全身湿透。
凯文逊看着王俊起反应了,幽暗的眼神中充满了恶意。
“好了,玩完了,”王俊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你过来我给你贴防水贴。”
凯文逊走过去摁着他亲吻,王俊温柔地回应着,慢慢脱掉凯文逊的衬衫,又不住地说“等会儿、等会儿”,解开他的绷带下的那块纱布。
子弹造成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一部分,但新长出来的皮肉薄而颜色新鲜,凯文逊本身很白,所以伤口看着触目惊心。王俊撕开长条状的防水贴一层又一层地贴到那边缘规整的伤口上,等凯文逊转过头的时候,只见王俊满脸的泪痕,竟悄无声息地哭了好一会儿。
“嗨!没事儿,”凯文逊搂着他,笑着说,“这点儿伤不疼,看你哭了倒心疼了。”
王俊枕在他的肩膀上,紧紧地抱住他的腰,非常内疚,不因为别的,而是觉得自己是个坏人。
即使领了证,他对凯文逊这段感情也是抱着“得过且过”“有今朝没明日”的赌徒心态,他没想到凯文逊会这么认真。
以凯文逊的性格来说,自保永远是第一位的,碰到生命危险时他抓别人给他挡枪还差不多,让他为别人挡枪那是不可能,除非那个人对他来说极其重要,就像是王俊的父亲王珣这般重要。
王俊终于相信凯文逊是真的爱他了,他终于正视了这份感情,在凯文逊一无所知、差点儿送了命的情况下。
王俊觉得很对不起他。
“好了,别哭了,”凯文逊用手捧着他的脸,“你看,都把我哭得清心寡欲了。”
王俊破涕为笑:“你都受伤了还想什么呢。”
“我这正面又没受伤……”凯文逊的手掐上了他的后颈,摸到了一个东西,刷的一下撕了下来,王俊啊呀一声。
“这是什么?”凯文逊看着手中的抑制贴,“是我不在家你才贴的吗?类似于保护贴什么的。”
“不是,”王俊道,“袁真给我们每个人都贴了,说是起安慰作用。”
“王俊,你这段时间发情了吗?”凯文逊问。
“没有,”王俊努了努嘴,也觉得扫兴,“一直都没来。”
“这叫什么贴?”
“抑制贴。”
“你都贴这东西了它还能来吗?”
“啊,”王俊愣道,“是啊,那我这是……过了发情期了?”
凯文逊拍了拍他湿漉漉的脑门:“你是不是要把我气死?”
“我以前都是打抑制剂的,没贴过这个……”王俊恨起了袁真来,他不知道袁真是怕只贴信息素泄露的方倾看起来太奇怪,就每个Omega都去贴一个,王俊是被无辜波及的人,“那咋办啊?”
凯文逊都被气笑了,捏了捏王俊的脸:“能怎么办,等下次呗。”
“喔。”王俊的黑眼睛淋湿后瞳色显得更黑,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透亮,凯文逊的喉结滚动着,粗鲁地把王俊扯过去,按到了水池边沿。
方倾是在闹钟响起时起床的,自从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后,就不大好意思一觉睡到自然醒了,尽管厉庭从没对他说过什么,尹桐又很疼他,但他做不到在知道那些事后还能行动如常,起码也得夹起尾巴乖一段日子再说。
他皱着眉头,手按到了胯骨上,轻轻地痛叫了一声,挣扎地坐起来。每次运动之后的第二天,胯骨就像裂开了一般,是被于浩海掐着腰给撞的。他不想被草蛇,但草蛇是于浩海的执念,不达到是决不罢休,往往方倾已经被掏空了于浩海还精神抖擞,精力充沛,这他妈就是Alpha和Omega身体素质的差别吧。方倾叹了口气,把自己的胳膊腿儿和胯部拼了拼,重新组装起来,按着床头起来了。
洗过澡后,方倾想去看下昨晚迷迷糊糊签字画押的东西,结果抽屉竟然上了锁,拿不出来,于浩海离开的这段时间抽屉都是敞着的,放了结婚申请报告后竟被锁上了。
方倾忍不住想笑。
于浩海每次不安和慌张,又解释不清楚、说不明白的时候,都会用“行动”来解决,像是两个人刚在一起时,他觉得方倾游移不定,就急着要标记,俩人在新兵营里吵架,方倾不理他时,他就一定要完全标记,这次方倾知道了上一代的事,对于浩海提出的那个“如果之前知道,会不会答应我”的假设只是犹豫了一会儿,于浩海就要他签字画押,必须马上嫁给他。
于浩海是个行动指向性非常强的人,他要做的事,不允许有半点儿差池,无论是事业,还是感情,他一旦有了既定目标,不达目的是绝不罢休,方倾跟他掰手腕似的掰了大半年,终于败下阵来。
要么忍,要么滚,方倾舍不得滚,只能承受了。
“这么搞法,是不是得提前准备了……”方倾捂了捂肚子,去到了里间的研究室里,拉开药柜的门,找了几片叶酸和水吃了下去。
出了楼门,往食堂走去,进到后厨里,于浩海竟在里面挽着衬衫袖子,用木槌帮着捣虾泥,看到方倾进来愣了愣,看向墙上的挂钟:“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