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王子找回他的小骑士了吗(460)
以诺笑道:“你有拒绝的权利吗?”
那林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又想到黑鸦的人都还在以诺的手里,于是他只能皱着眉头将那杯鸽子血接了过来。
见他十分纠结地拿着杯子,却就是不喝,以诺笑着命令道:“喝下去。”
那林无奈,只能屏住呼吸,一口将这杯生血灌了下去。
还温热着的鸽子血入喉,滑滑的,有点咸。
血的味道已经充斥鼻腔,放下杯子后,那林的脸色尤其苍白。
他最终还是忍不住,光着脚跑下了床,打开车门后开始呕吐起来。
以诺和贝尔恩特在后面默默地注视着他的反应,在确定他真的是反胃之后,以诺笑了一下,在贝尔恩特的耳边小声地吩咐着什么。
那林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而他们也不知道那林现在是什么表情。
如果从正面看去,便会发现那林现在虽然仍在呕吐,眼神却十分镇定。
刚才的呕吐不是装的,但并不是他讨厌鲜血,倒不如说,他头一次发现生血的味道竟然如此美味。
是的,他并没有失忆,被亚瑟变成血族这件事他记得清清楚楚。
不止是这样,所有的事他都记得,包括雅克和以诺的交易,包括被先后抽血的事。
本心圣印将他改造成一个能承受任何打击的身体,所以在被以诺灌下神谕之血时,他虽然痛苦,却并没有昏迷。
昏迷不过是装出来的。
所以,在意识到一个熟悉的剑气出现,并往他体内输送剑气时,他也在瞬间认出来了。
那个面具人的真实身份,是迦南!
但他不能让别人发现他没有失忆这件事。
以诺明显是想隐瞒他,所以才把马车里的镜子都收走了,不让他发现他的右眼已经变成了红瞳。
既然这样,那他就按照以诺的想法做戏,做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傻子。
反正他也快死了,能因为血族身份少点折腾也不错。
此后几天,贝尔恩特每天都会端来一杯鸽子血,然后逼着那林喝下,并且不允许他吐出来。
那林知道这是以诺在防止他因为喝不到血而伤人,所以在第一天的假装挣扎后,很快就不用以诺威逼利诱,自己就主动喝了。
所幸,虽然不知道那天迦南在自己身上还做了什么,但那林除了对鲜血变得敏感,以及在黑暗中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之外,便和普通人别无两样了。
血族使用不了圣印,但是那林尝试着使用结界,在指尖跳出透明小球后,发现本心圣印还可以正常使用。
难道因为他是半血族的原因吗?那林不由得想。
就这么匆匆行路了好几天,在某天傍晚,女仆们为那林清洁身体后,便为他戴上了手铐脚镣。
看着手上的手铐,那林也明白了:他们已经到圣城的边缘地界了。
给他戴上手铐脚镣之后,女仆们端来了一个银托盘,上面放着棉花、绷带、毛巾一类的东西。
她们先用绷带蒙住了那林的眼睛,用毛巾堵住了他的嘴,然后又在他的双耳之中塞入棉花。
做完这些准备后,便将他放入了一个大箱子里。
身体动不了,耳朵听不见,眼睛也看不到,那林只能隐约感觉到有人在移动箱子,似乎要将他抬到什么地方去。
无法接触到外界,时间就过得异常的慢。
在这样的煎熬中,他甚至睡了一觉,但醒来后发现自己仍然还被关在箱子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已经有了尿意,正想着这些人该不会要让他尿在箱子里时,箱子被放在了地上。
大概过了五分钟,有人打开了箱子。
那林感觉到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头发,动作很粗暴,他的头发都快被扯下来了。
在他被迫抬起头的这段时间,有人往他的脖子上套了一个冰冷的铁项圈,项圈还连接了一条铁链,就像是狗链一样。
有人大力拉扯着铁链,那林被拉出箱子,因为什么也看不到而摔了个狗吃屎。
但很快就有人把他拉了起来,并催促着他赶快行走。
刚才在摔跤的时候,右耳的棉花掉了出来,所以那林终于能听见周围的声音了。
他可以听见六七个脚步声。
一股霉味钻入鼻腔,结合刚才的锁链,他似乎被送到了牢房这类的地方。
走了不知道多久,周围的脚步声停了下来,接着那林就被踢到了一间潮湿的牢房内。
锁门的声音响起,接着又是一阵脚步声由近及远,很快就变得寂静无声起来。
那林想把眼睛上的绷带扯下来,但是他的手被反铐在身后,连下巴都够不到,更别说扯下绷带了。
就在他心想自己难道就要这样待着的时候,一只半透明的手却突然出现在他的脑袋上方,并且很快,就从单纯的一只手慢慢变成一个呈水状的半透明人。
这人扯开了那林遮眼的绷带。
他出现得悄无声息,那林甚至不知道身边出现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半透明的,还和他认识。
一瞬间,他又想到新月之夜那晚,这个人带他离开锡甘纳时,问他那句:“现在,你后悔了吗?”
是的,这个半透明的人是迦南,那个神秘的圣殿骑士。
在那林惊讶的眼神中,迦南面无表情地对他打了一个招呼,“好久不见,福恩圣童。”
他的嘴巴并没有动,因为说话的声音是直接传到那林的脑海中的。
这熟悉的传声方式让那林愣住了,这个时候迦南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圣印持有者之间都是可以用意念交流的,为避免隔墙有耳,你也可以这样和我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