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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行十九卷(703)

作者: 水戈骨土亘 阅读记录

阿达加迦和帝坎贝尔在看清对方的刹那,立刻意识到敌人是如何出现的已经不再重要了,因为两名新出现的敌人拥有跟巴尔德君主一模一样金发以及两张分毫无差的脸孔。

随着巴尔德君主从破损的“风囚牢”中挣脱出来的瞬间,并列的三个鬼族以同样的表情,露出如出一辙面孔,一起看向阿达加迦和帝坎贝尔的所在那一刻,让他们在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之余,也不禁心惊胆战起来。

他们面对的是三名王阶鬼族。而且其中两名还比巴尔德君主强悍数十倍之多。

“恐惧是一种情感,是构成灵魂的基础之一。”

“一旦无法理解那是什么,就无法构建真正的灵魂,也就无法真正进化。”

随着其中两个分别再度开口,并且训诫的语气说话的瞬间,阿达加迦和帝坎贝尔立刻区分出了他们三者。

“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的确已经获得了最后一块拼图。”

“但你也因此差点彻底毁掉了自己的进化轨迹。”

“因为你尚未进化到能拥有拼图的程度。”

“还好,你没有愚蠢到忘记向我们求救。”

“不是吗?幼弟。”

“是的。兄长。感谢你们愿意帮助无能的我。”

巴尔德君主恭敬地垂下眼帘,随后又跟前二者一起看向阿达加迦和帝坎贝尔。

“五个王阶。”

“这才是真正的盛宴。”

第438章 行至挽歌(19)上

科特拉维刚说到途中,塞尔已经察觉到最糟糕的情况已经发生在前者的身上——科特拉维并没有恢复成灵族,也不能算是真正的鬼族,否则他是无法抗违命令并把这条消息告诉塞尔。

“父亲们让我,我们都过去,准备攻击——我不想成为你们的敌人!阻止我!”

“‘父亲们’?!”随后他也察觉到科特拉维话语里的怪异与关键所在,“你是说他们不止有一个王阶?他们还在召集全体鬼族准备攻击?他们要攻击什么!?”

“塞尔——阻止我!”

科特拉维再度重复了这个词后就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了,好像已经被彻底剥夺了所有的语言能力,但他已经被“父亲们”所呼唤,即便无法用语言来欺骗塞尔,也会用攻击来除掉那些胆敢阻碍他“前往父亲所在之处”的力量。包括塞尔。

连续的质问并未影响塞尔挣脱了科特拉维束缚的动作,然而在他反向压制对方的同时对方又对他进行了同样精准的反击,以相互都极为熟悉却也因此毫无破绽的战斗方式,让拳脚之间的肉搏陷入了短暂的僵持。

魔法也是同样。

直到灰砾与黑火在他们周遭纠缠出如同穹顶般的界限,僵局终于被打破。

只要灰色沙砾试图掀起了数十米高的沙暴,准备砸向科特拉维的时候,后者就能将黑火同样升起,以最狡猾的方式预判前者攻击轨迹,更用附着的方式反向粘在灰砾周遭,既吞噬着塞尔的魔力,也压制着他的魔法攻击……这样几轮下来,无论塞尔向周遭的自然精灵们征用多少魔力,都会成为对方的补助,却没有办法对科特拉维造成任何伤害。反而是察觉到这一点的塞尔现在想要撤掉那些灰砾,已经变成了不可能的事情,因为黑火一旦燃起,不止具有魔法层面的吞噬能力,还有物理层面的、焚毁一切的力量,除非塞尔乐意被黑火从物理层面彻底消灭。

另一面,虽然同样是在物理层面的攻击,却是血与肉的的战斗,以塞尔的基础力量和体格本不该落于下风,但科特拉维拥有鬼族特有的速度、力量和超再生的加持之外,还因为恢复了一部分的灵魂,从而催生了大部分需要理智的思考才能催动的攻击与反击的预判,每次都能抢先一步递出攻击,逼得塞尔要承受数十次攻击才能找到一次反击的机会……

无以计数的被动前提下,科特拉维已经占尽优势,阻止他几乎变成了不可能的事。

不。还有一种方法。

他在学会的同时就被叮嘱过,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使用——

……

“临驾。”

随着过短的吟唱,阿达加迦以不及塞尔亿万分之一的魔力量,反向限制了他所有魔法攻击的瞬间,也短暂的以他的自然精灵限制了塞尔的灵魂与身体的关联,让他沦为了一个动惮不得的败者。

“这就是我擅长对付同族的理由,也是‘独一’或者称之为‘风阶’这个概念之所以区别于其他级阶的理由——对魔力绝对精确的控制。”

阿达加迦说。

“就像我之前跟你说的那样,风阶之所以强大,是把平常分属战斗、防御和再生的魔力合为了一个庞大的独一单位量级。这个独一单位当然不可能被重新分开,否则你就不再是风阶了。所以,风阶在实际战斗中想要做到兼顾,其实并不是拆分魔力,而是在每一个微秒里,把这个单位量级不断的进行转换。

“这种不断高速转换的过程对身心要求都非常之高。你的身体因为有魔力的滋养,不会感到疲惫。但你的灵魂就正好相反,它很快就会想方设法摆脱大脑的控制,反过来限制你的魔力总量级。

“所以,风阶其实是一种极其不稳定的力量。就像一个尚未到成年期的孩子却成为了十八本圣书的持有者。

“即是说,你虽然突破了你自身的魔力上限,但你依旧必须明白自己的上限在哪里,否则你就无法在拥有足够想象力来进行战斗的前提下,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在恰当的时候保全自己。

“就像你从来不在乎自己的情感,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正确的将它表达出来才不会累及周遭和自己。尤其是自己。因而你总是选择隐藏它们,只让理智权衡的利益多少来作为一切选择的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