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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贫学神带崽守寡(110)

视频外的林松玉脸色一变,他和视频中的谢琢一样,后知后觉发现地上有一滩水,可能是小崽子的尿,也可能是打翻了水杯还没擦,总之,谢琢摔了。

原本在吃手的小崽子愣了一下,看见被窗帘掩埋的爸爸,扔掉玩具,簌簌爬过去,起先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谢琢没有立即从窗帘里挣扎出来,按照一岁幼崽的认知,等于爸爸突然消失了。

他伸手去抓窗帘,或是拍打地面,嘴里发出啊啊呜呜的无意义词句。

林松玉心脏猛地一缩,谢琢肯定受伤了,不然不会由着窗帘挡住父子俩的视线,谢琢的视线一秒钟都不敢离开呼呼。

汤呼呼开始哭了,他急得开始“爸爸”“爸爸”地喊,发音并不标准,乍一听不能确定他在喊爸爸。

“爸爸在这里。”谢琢回应着汤呼呼,“宝宝不要动,不动。”

下一秒,谢琢伸手扯开窗帘,就坐在地上的姿势,几乎如常地抱起呼呼,嘴角牵了牵:“你喊爸爸了吗?”

“再喊一句,爸、爸。”

在他身后,米白色的窗帘布上一滩鲜红的血迹。

林松玉这才注意到窗帘下面倒着一个槽钢金属晾衣架,谢琢带翻了架子,尖角刺进他的右手手肘,刮下了一片皮肉。

难怪谢琢右手手肘有很多疤痕,就是这样形成的吧。

这还是肉眼可见的伤口,林松玉不知道摔这一次有没有牵扯到骨折处,有没有伤到尾椎骨。

在黑暗的那几秒,他用晾衣架上晒着的汤呼呼的纯棉裤子简单裹着右臂打了个结。然后,谢琢抱着大哭的小崽子安慰,若无其事。

一颗眼泪毫无预兆涌出了林松玉的眼眶,他伸手拂去。

小崽子或许是察觉出了空气中的血腥味,或许是感受到了爸爸的疼痛,一直哭,谢琢便一直哄他。

渐渐的,汤呼呼不哭了,一声一声地叫爸爸。

直到视频结尾,林松玉也没有看见谢琢有没有替自己包扎。

屏幕上出现播放结束的标志,林松玉还沉浸于和汤呼呼一样的悲伤里。

难怪汤呼呼第一次叫爸爸的视频,谢琢总不让他看,不让他分享这一声爸爸。

谢琢叹了口气,他就知道林松玉看了会哭,他干涩地解释:“其实,没什么感觉,发生得太快,感觉不到痛。”

“你骗鬼呢。”林松玉狠狠伸手抹掉眼泪,“为什么不请保姆,你是不是严重睡眠不足。”

谢琢一愣,这都被林松玉看出来了。

他当时确实因为兼职和照顾汤呼呼两天没睡觉了,所以才会踩上那一摊水,他平时没有这么粗心。

林松玉:“为什么不请保姆!”

谢琢:“请了,只是前两天被我开除了,我发现她……偶尔会抽烟。”

第50章

谢琢抽出手帕,递给汤呼呼:“给爸爸擦擦脸。”

汤呼呼接过来,擦着林松玉的脸,擦一下,啵一下,“爸爸是男子汉,爸爸不哭。”

汤呼呼神情凝重地思考,是什么把无所不能的爸爸弄哭了呢?唔,是它吗?

汤呼呼看着电脑,伸手拍了一下:“电脑坏,爸爸好。”

林松玉破涕为笑,“好,爸爸不哭。”

汤呼呼五指正好触在笔记本的感应区,啪唧,随机触发了一条视频。

是汤呼呼流感在医院挂水的视频,他坐在爸爸怀里,头上贴着退烧贴,鼻头红红的,脚背连着静脉点滴,白色绷带裹了两圈就将小小的脚覆盖住。

谢琢一掌虚虚托住汤呼呼的后脚跟,防止他乱踢滚针。

林松玉从来没发现原来黄色注射针头这么粗,透明输液管在胶布里蜿蜒绕了两圈,往上连着一只吊瓶。

周围还有其他小孩入镜,大一点的扎手背,小一点的娃娃扎脑袋上,每一个家长看起来都要心碎了。

这估计是去年春一次很厉害的流感,三甲儿科爆满,没有床位,只能坐着。谢琢眼里满是红血丝和焦虑,不知道这是病程的第几天了。

视频是对面一位家长拍的,估计想发抖音渲染儿科的紧张形势。

谢琢保存的视频是竖屏的,右下角显示点赞过万,可能是他自己刷到的,可能是他朋友刷到转载给他的。

小崽子随机一个视频,又把爸爸的眼泪赚到了。

林松玉不知道该怎么发明时光机,让他降落在这个时刻这个地点,或者再往前一些,降落在谢琢摔倒的时刻。不,还不够,他自己没有失忆就好了。

作为一家药企总裁,林松玉每年都会流感数据和药效分析,但他从没想过……数据里有他的宝宝。

那么多浏览量,那么多人看到了,怎么偏偏自己没看到呢。

万一……或许会有不一样呢。

谢琢闭了闭眼,汤呼呼刚哄完爸爸又暴击爸爸:“这是呼呼,高烧第三天,对不起,我没照顾好。”

谢琢状似轻松地说:“好多小孩扎不了脚背,呼呼可以,他坐得住。”

汤呼呼扭头看见自己的吊点滴视频,崽可以共情爸爸,但不能共情当时的自己,一下子弯起眼睛,像介绍什么有趣玩具一样对林松玉道:“呼呼生病啦!”

林松玉看见笑得开心的崽儿,深深呼吸了一下:“对啊,呼呼好可怜。”

汤呼呼:“呼呼不可怜!呼呼是男子汉!”

林松玉:“男子汉宝宝把你爸爸的毛线解开。”

汤呼呼:“嗷。”

如何解开毛线团宛若一个迷宫益智游戏,汤呼呼挠了挠脑袋,“爸爸,呼呼需要帮助。”

毛线头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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