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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贫学神带崽守寡(13)

谢琢应该已经带孩子走了吧?

他推开包厢门,看见谢琢还在,他刚要出声,发现小崽子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的目光被谢琢出神的侧脸吸引。

林松玉看见谢琢的手机放在桌上开着计时器,上面的分钟数已经跳到34。

在抱着汤呼呼睡觉的这三十分钟里,他像煅烧凝固的青铜烛台一样沉默支着唯一的那团火。

他就这样出神地看着汤呼呼的脸,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到另一个人。

他是安静的,温和的,同时又是死气沉沉的。

林松玉沉默了一会儿,抬手敲了敲门:“别等周镛了,几个人开组会呢,回去吧。”

谢琢转头,道:“行,”

他带着孩子出行总是背包,里面带着一些必需品。

耳边的喧嚣散去,夜晚让人心情也更加宁静,林松玉好声好气地问:“这些都是你的东西?”

谢琢立即道:“是,我自己收拾。”

林松玉:“……”

谢琢熟练地把小崽子竖起来单手抱着,另一只手去收拾手机、围兜、保温杯……

林松玉屈尊降贵道:“我帮你抱一会儿。”

谢琢婉言谢绝:“还睡不到四十五分钟,换人抱他会哭。”

林松玉只好抱臂站在一旁,看着小崽子安静乖顺的睡颜,不论爸爸怎么动作,都没有要醒的样子。

谢琢这是糊弄他呢。

最后,谢琢把背包挂在手臂上,重新打平抱着小崽子。

一条金灿灿的项链突然从小崽子的身上滑落,当啷掉在地上。

谢琢脚步一顿,诧异地看着陌生的物体。

林松玉云淡风轻道:“东西掉了不捡?”

谢琢看着林松玉:“是你的。”

今晚只有林松玉跟汤呼呼贴得紧。

林松玉有些别扭地说:“我送给呼呼的,因为我……吓哭了他。”

漂亮的青年蹙了下眉,承认他吓哭汤呼呼是不可能的,他才没有,但是形势如此,没有更好的借口。

谢琢:“不是你吓哭的。”

听到这句话,林松玉嘴角一勾,反而敢作敢当起来:“就是我吓哭的。”

谢琢:“院里有规定不能收受大额财物。”

林松玉:“间谍是吗?你都要来我们公司上班了,我们公司还规定不能拒绝老板的奖励呢。”

谢琢:“那是半年后的事情。”

林松玉就没见过这么冥顽不灵的人,呼呼跟着他长大都不知道会不会也变成一个小古板,从地上捡起来长命锁:“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

谢琢看见项链的款式,久久不言,心意还是收买,他到底分得清,道:“多少钱,我给你。”

林松玉故意道:“十万三千零五十元。”

他刚听到的存款余额,就用来刁难他。

谢琢不卑不亢道:“那我就剩三毛钱了。”

林松玉勾唇,踏近一步,食指指腹抵着长命锁,在谢琢西装裤兜边缘撬开一丝缝隙,手指一松,金链坠入西装口袋,

轻柔的布料感受到了金子实心的触底感,谢琢身体一僵。

跟小崽子还得讲理,跟他理论是不是间谍叔叔,跟大人还讲什么道理。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道理可讲,正如他对这对父子莫名的关注。

林松玉干完这个,一嚣张,甚至伸手捏了一下小崽子红扑扑的脸蛋。

欺负老子,再欺负他儿子。

林松玉感觉这一天的郁气都清畅了起来。

他神清气爽地大步离开。

留下谢琢第一次看见他的背影。

任何人,正面看见林松玉,都会把百分之九十的注意力放在他那张骄阳般清贵的脸庞上,剩下百分之十才会注意他的仪态、他的步伐是否具有传闻中大家族的教养。

如果一个人,从背面看见林松玉,那么定会注意到他的步态清雅,不疾不徐。

这一天,只有林松玉屡次看见谢琢的背影。

谢琢第一次转换角色,眼底惊颤。

他看见了熟悉的影子,可是细看,又有丝丝缕缕的不同。

真的太像了。

谢琢不知道这种相似,是巧合,还是他太久没有留意他人的世界,其实外面的人都这样。

他迈出右脚,像是忘记如何走路一般,顿了顿,才紧了紧手腕,坚定地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第6章

谢琢回到屋里,先把小崽子放在床上,脱掉外套,擦脸擦手擦脚,最后给汤呼呼盖上被子。

寒假将至,他打算带呼呼回老家过年,带他去无拘无束的田野跑跑跳跳,释放天性,不用被迫在学术氛围很高谈话不敢大声的地方陪爸爸。

前年冬,因为汤玉的事,谢琢没回老家祭扫,去年冬,因为汤呼呼太小,也没能回去。

谢琢在微信上联系了老家的一位邻居婶子,给她转账一千块,请她帮忙大扫除。钥匙就放在她那,随时可以进去。

往年谢琢都是自己干的,临近过年的时候回家,上山扫墓,下山扫除,忙到除夕夜放一串鞭炮,初二他就回学校了。

在网上买完车票,谢琢拿了睡衣去洗澡,又摸到西装里的金坠。

石头投入深海泛起的波澜几不可见,但金子又不是石头,不会氧化得灰扑扑,它静静地沉在海底,闪烁着光芒,一低头就能看见。

谢琢又不受控制地想起林松玉的背影,他甚至想冒昧询问对方有没有哥哥或者弟弟。

但是他知道,没有意义。

金子不是汤玉,他在海底看不见汤玉。

谢琢把长命锁放在小崽子的床头,顺便在心中给自己的存款余额减少两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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