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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贫学神带崽守寡(17)

“叔叔每天很早就要上班,不能跟呼呼一起听广播。”谢琢抵开汤呼呼的脸蛋,伸手从上衣内兜掏出一条金坠和一颗糖果,“这是叔叔送你的。”

汤呼呼把糖果拿住:“很贵很贵噢!”

是啊,贵得爸爸都被拉黑了。

谢琢:“这一次没关系。”

……

林松玉又梦见有人让他去给谢琢当保姆。

[你要我给穷小子当保姆?我直接给他请一百个保姆不行吗。]

[我这张脸,被人认出来多丢人,换。]

[你不会要我用这双手去伺候谢琢吃喝拉撒吧?]

[还有我的声音,我听不得我的声线低声下气。]

[真麻烦,早知道换一个人了。]一道声音轻轻地叹。

林松玉丧着脸醒来,遇见谢琢后,老是梦见给人当保姆是怎么回事,犯贱吗?

重复的梦往往有现实需求的投射。

林松玉理智清醒地剖析这场奇怪的梦。

因为他不愿意承认自己这种过度的关注,不愿意承认他居然真的去养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孩,所以他在梦里总是给自己粉饰“被迫”的视角。

他其实盼望着有人强迫他去谢琢家当保姆照顾汤呼呼?或者说他拉不下面子所以企图扮演另一个人潜伏在汤呼呼身边?

???

分析得狗屁不通。

就像你知道隔壁住了一个孤寡老太太,你也会关心她每天早上有没有起床浇花。如果上班没有看见她,整天都会记挂。

归根究底,如果谢琢是个称职的父亲,他就不会被动地操心汤呼呼。

林松玉给助理打电话,让他去找一个人。

“谢琢的朋友,叫什么杨鹤,弄清楚他在做什么生意。”

他让杨鹤还钱,心里的记挂应该就会少一些了吧?

高旸记下了名字,道:“周六S大120周年校庆,您是否出席?”

不出席的话,直接捐钱回馈母校就行了。

林松玉:“不……腾出三小时时间出席。”

或许他该换换环境了,回到充满青春气息的校园里走一走,走十九岁时走过的路,就不会想着跟人一起养小孩了。

一定是年龄和圈层的因素在作祟。

林松玉打开朋友圈,把那些晒“娇妻爱子”的高管全部设置为“仅聊天”。

“爸爸,周六了!”

汤呼呼撅着屁股趴在床上按计算器,有的小孩早上起来看短视频,有的小崽子只要一台菜摊子的计算器。

汤呼呼把计算器放在枕头上,像国家统计局的技术员一样专注,输入他最近听到的所有数字。

“16+23+11+2=52”

“归零”

“3.4+1.5+8=12.9”

“归零”

“四乘以一二等于四十八归零……”

谢琢在一连串的归零声中半醒半睡,小崽子醒了他不敢睡死,昨晚熬夜要马上清醒又有些困难。

他知道汤呼呼今天想干什么。

果然,没一会儿,汤呼呼小小声地趴在他耳边道:“爸爸,周六了。”

周六,摆摊,卖掉玩具。

上周六因为感冒没有去,这周小崽子的感冒已经完全好了,不得不去。

杨鹤、周镛以及一众师弟师妹,会给汤呼呼买玩具,谢琢本人更是重量级选手。

每当师妹们抱着“师兄半生清贫冬天两件外套轮流穿,呼呼宝贝一定没什么玩具”的心情提着玩具上门,都会发现小崽子早就有了。

三岁以内的幼崽上托儿所,三千到三万都有,谢琢目前只负担得起一万一个月的,等他入职之后,一定要让汤呼呼读上三万的托儿所。

谢琢考虑自己,饿不死就行,考虑汤呼呼,则一定要加入汤玉的想法。

汤玉不在,他也会按照汤玉的标准养他的儿子。

汤玉会给儿子买遥控飞机吗?汤玉会让儿子上三万的托儿所吗?汤玉会让呼呼出去摆地摊吗?

会的,会的,不会的。

谢琢眼神无奈地看着汤呼呼翻滚下地,把他的玩具一一搬出来——

谢琢在学生时代,就有买东西保留包装盒方便出二手的习惯,但料不到它会刻进基因里。

他发誓他没教过汤呼呼。

当然,他是有当着小崽子的面,把早教玩具装进原包装交给快递员。

“爸爸,这些都卖掉噢!”汤呼呼堆满一个行李箱,变成累呼呼。

接着,他又从衣柜拖出一套小小宇航员的衣服,有头盔、太空背包、上衣、手套、靴子,不是那种粗制滥造的充气塑料膜,还原得很逼真,一套要好几百。

“爸爸。”

谢琢认命地蹲下来帮他把复杂的航空服穿上,奶呼呼的幼崽突然变成帅气出仓的小宇航员。

谢琢抬起头盔的目镜,露出一张奶膘溢出的脸蛋。

这种小崽子上太空,一定会被外星人抓走。

外星人……去了另外一个世界的汤玉,算外星人吗?

外星人看不到地球上的儿子在摆摊吧?

谢琢隔着航空服拍了拍小崽子的屁股,你爸爸看到一定会生气的。

当父子俩来到广场上占位置时,林松玉也不紧不慢地来到了母校的大操场。

前排座位标好了名牌,留给杰出校友。

天气晴朗,太阳出来驱走了寒气。林松玉心不在焉听完了校长的致辞,捐资环节他让助理上去合影,自己远离了热闹的师生校友,漫无目的地乱逛。

学校变化不大,新修的图书馆庄重巍然,首尾相接的教学楼壮观气派,学生公寓也能住人。

林松玉没住过校,学生生活区的许多路他都没走过。

如果是谢琢,一定常常路过,寒暑假都申请留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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