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又去地狱捞人了(17)+番外
月娘俯身,行礼作别。
走到门口时刚好与那少女擦身而过,少女回头看了一眼纪慕人。
纪慕人对眼神特别敏感,就转头看过去,他见少女始终凝眉,眸子清澈的有些像禾娘,她嘴角发颤,不知是想哭还是有话要说。
纪慕人没做停留,回头跨过门槛,直直走了。
二人刚走,就听屋门被砰一声关上了。
“哥哥,此事作罢吧。”萧岁温跟在纪慕人身后,抱着双手道:“就凭一块胎记,如何寻人。”
纪慕人忽地站定,转身道:“我们再回去一趟。”
“回去?做什么?”
“不是现在。”纪慕人看向那紧闭的门,“等天色暗下来。”
萧岁温跟着纪慕人猫在这条街的转角,这处有一颗粗壮的树,树后是一堵墙,刚好遮住两人。
萧岁温靠墙闭目,心里琢磨着别的事。
纪慕人一直盯着那户人家,见门开过两次,都是那妇人出来干活,直到天黑,都一直紧闭着门。
天穹如墨,繁星泼了半边,空气里的冷风像刀子一样厉,萧岁温整个身子挡在纪慕人身侧,风都灌在他身上。
纪慕人扒在树后,终于看见那门又开了,小女孩偷偷摸摸朝外望了一眼,轻轻关上门出来了。
纪慕人拍了拍萧岁温的肩:“岁温,她出来了。”
萧岁温睁开眼,扭头看向纪慕人。
第9章
纪慕人从树后绕出去,回头看了萧岁温,“她一定有话要说,我们得帮帮她!”
萧岁温跟着望向那个偷偷出来的少女,在注视她的一瞬间,忽然闻见一股熟悉的味道——地府的味道,萧岁温没有表现出异样,点了点头,跟着过去。
少女站在门前张望,看见纪慕人,她才小跑着过来。
“你真的回来了。”少女说话的时候,小心地看了一眼身后。
纪慕人道:“我们一直没有走,想必你有话,不好当着父亲母亲的面说是吗?”
萧岁温那一瞬有些惊讶,出门的时候他二人明明没说话,纪慕人怎会知道她有话要说,那少女又怎知道他们会回来?
少女盯着纪慕人看,又瞟了一眼萧岁温,她像是下着什么决心,终于叹了口气,道:“你们很厉害对吗?”
纪慕人摆摆手,指了指身后,道:“我不厉害,可他很厉害!”
少女紧接着道:“你们一会儿能把我娘带走吗。”
这句话说的突然,纪慕人愣了一下,少女以为二人不同意,又道:“我把我的银钗给你们,值一些钱,再多的,我就没有了。”
少女说话时,始终一副镇定又冷飕飕的表情,连请人帮忙,面上都没有软下来过。
“发生了什么事吗?”纪慕人问。
少女道:“我一会儿就要嫁人了,我走了,我娘会被那男人欺负。”
纪慕人瞪大眼:“出嫁?一会儿?”
哪有人半夜出嫁的......
“你看起来......还很小,怎么就要嫁人了?”
不等少女回答,身后萧岁温忽然说了话:“你娘如何,是你的事,与我们无关,哥哥,我们该走了。”
少女眉心紧蹙,抵触地望着萧岁温。
纪慕人忽然想起来,萧岁温是来查案的,不是来管闲事的,他忽然觉得有些抱歉。
可是这事他管了,就不能在一半撒手,纪慕人转过身,道:“不如我们分开行动,岁温你继续查案,我留下来帮她。”
纪慕人凑近萧岁温,又悄声道:“禾娘在地府帮过我,做人要知恩图报。”
萧岁温没有表情,他抬起头看那少女,那股属于地府的味道越发浓烈。
“既然哥哥要帮,我就留下。”萧岁温看着少女问道:“你家可有人刚刚去世的?”
纪慕人一听,也转过头望着少女。
少女忽然舒展眉心,双眸透着悲伤。
“是,我刚好顺路要去祭奠那人。”少女说这话的时候,十分平静。
萧岁温看了一眼四处紧闭的门户,没有一家是亮着烛火的,总不能大家都睡得这么早,而且连一丝说话声都听不到,只有这少女的家中,有隐约女人压抑着的啼哭。
萧岁温了然,道:“你要嫁的,是山神还是河神?”
“唉?”纪慕人睁大眼,“你要嫁的不是人,是神??
少女也吓了一跳,她本来没打算说这事,没想到这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果然没察觉错,他们不是普通人,“是木神,就在村外的林子里,我祭奠完就会独自前去。”
“我们可以跟你一起去吗!?”纪慕人一听是神,心中多了几分敬畏。
他没听过关于神的故事,唯一知道的神,就是家里供奉的财神,但据父亲说,那财神灵得很,一直保他们一家生意兴隆,财源不断,成为阴阳岳首富,是以纪慕人对神实在尊敬的很。
能有人帮自然是最好的,少女点了点头,萧岁温却扭头望了望四周,他闭上眼,察觉到了林子深处的不详东西。
三人进了林子,少女走在最前面,两人离她有些距离。
主要是纪慕人走不动了。
他觉得自己活这么大,都没有走过这么多路,加上之前又在地窖血水缸里泡过,身体受了些凉,现在体力跟不上了,萧岁温就随着纪慕人的步子慢慢的走。
“哥哥,这林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恐怕就是那个木神,哥哥身子弱,怕是会受邪物影响,不应该进来的。”
纪慕人跨过横在地上的树桩,看向萧岁温:“那不是神吗?怎么会是邪物呢?”
萧岁温解释道:“神也分正神,邪神,阴气重的都是邪神,这些阴浊之气都往下沉,越往下则越邪,只有天上的,才是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