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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谋士我不当也罢!(131)

但他可以。

“腾儿。不是你大哥不愿意卖粮。”

“只是这些粮食我们另有用途、已经允诺要卖于他人了。”

“虽然爹也很心疼你没能及时买粮,但想来城中囤积的粮食还有一些、稍稍节衣缩食一番,应该还能再抓紧时间买到足够的粮草。

我们司马家还能再给你出些——”

“司马辉!!”

司马腾骤然怒喝出声:“司马辉!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怎么还有脸说出如此无耻之言!”

“司马胜!别躲在父亲的身后不说话!你永远都是如此!

无论做下什么错事、想出什么恶毒之计,一旦被人发现就会躲在父亲身后!”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与你无关,平白让旁人为你担了恶名!!”

“你既然想与我争夺凉州统领之位,到此时还不敢正大光明的与我对峙吗?”

“司马腾!你怎敢直呼父亲名讳?!你这是大不孝!”司马胜心中隐秘被揭破,面色爆红大喝出声。

司马腾却冷笑起来:“你就说你是不是要与我争这凉州统领之位?你是不是为此还联络匈、”

“司马腾——”

在司马腾即将揭露司马胜的阴谋恶念之时,司马辉再次向前三步几乎直接走到司马腾的面前。

而后,他锵地一声拔出了手中拄着的剑拐,直接把冰冷锋利的剑刃抵在了他的脖颈之上、就那样用冰冷中带着几分决然和微微恳求的目光对上了司马腾猩红的双眼。

“小二啊……”

“若是你再逼迫下去,便是想要为父的命了。”

司马腾的面色在这一瞬间由红转白,顷刻间便变得苍白如纸。

他看着这个一直在他心中如一座大山、他在无数次战斗与拼搏的生死之间都想着要活下来证明给他看的父亲,终究是如泣血般地笑了两声。

“哈,哈哈!”

“您可真是位慈父!”

他确实是一位慈父,只永远不会是他司马腾的慈父罢了。

司马辉不再与司马腾对视,只是手中握着的剑一直放在自己脖颈之处。

老司马家主这样的举动让周围的凉州百姓与凉州军都忍不住震惊、并小声的讨论了起来。

之前他们是恼恨司马家私吞粮草、并且不愿意把粮草卖给主公的。

毕竟主公都已把金银抬到了司马家的面前。

主公为他们的心是真的,那么拒绝的司马家就显得尤为可恶。

可、可,怎么就到了司马老家主要自绝的程度了呢?

这这、那司马家族要交易粮草的对象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老家主不惜以死相逼?

若是这样,这可是城主的父亲……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城主有逼死父亲的恶名啊!

他们现在确实没有囤够过冬的粮食,但、再仔细一些,缩衣减食一些,也不是不能再等半月。

此时,别说司马腾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不能行动。

就连整个凉州军、连王云星、石岩甚至老将方森也不敢妄动,不能妄动。

一方面是因为为了粮草在这个时刻确实不至于此。

但另一方面,王云星心中甚至已经绝望了。

司马家越是如此,只怕、只怕,勾结匈奴之事就越是真实!

怎能如此啊!

只能为了一己私利,便把一城的百姓与战士的性命弃之不顾!

双方便这样僵持下来了。

而这个时候,站在远处的姜山三人神色各异。

宋通达最是忍耐不住,直接揪着胡须跳脚大骂:“蠢才!蠢才!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天下之主怎能如此受制于人?!”

有的人还能和敌人一起把自己亲爹煮了分汤了,亲爹撒个泼打个滚寻个死算个屁?!

姜山则是目光冰冷地看了司马腾一眼,便直接转头看向屠门明光。

屠门明光咧嘴一笑:“阿清放心,我无亲无故、没爹没娘,必要的时候赚到的所有兄弟我都能送走。”

“这天下绝无人可以对我以死相、呃。”

姜山皱眉:“怎么说到一半不说了?”

难道这老六半路杀出个便宜亲爹。

然而屠门明光看着面色不渝的小先生,干咳一声迅速转移话题:

“阿清在此看着吧,这里比较安全。”

“此时天色已经阴沉昏暗,我那群便宜兄弟也应该看清楚了某些人的嘴脸,是时候替主公做一点决定了。”

姜山听到这话才扬眉笑了一下,“好一个替主公做点决定。”

把趁火打劫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但是,他喜欢。

“那可要把脸上的面巾围得严实一些。”

屠门明光咧嘴一笑,两根手指在额前一挥:“得令。”

而后转身便走。

此时姜山再转头看向那边艰难对峙的司马腾与司马家的人,只剩下冷漠。

他与宋先生的想法一致。

不求主公有多么果断英明,但身为天下之主,绝不能掣肘于人!

还是在如此关键时刻掣肘于人!

若一个以死相逼便可阻一政令。

那最好还是让那个以死相逼的人赶紧去死。

天下,从来都不是一人的天下。

去他的儿女情长!父慈子孝!

在司马腾被司马辉逼的停滞不前之时开始,他便已经失去了争夺天下的资格!

一刻钟后。

司马腾呼吸粗重,在原地踱步、目光死死地盯着司马辉。

“父亲!你此时领着司马家放手事情还有转圜之机!

若再执迷不悟,真等到……那时,司马家便是整个凉州的罪人、甚至要与整个凉州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