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今天死了没?(5)
“既然知道扫兴就不必说出来,黎张,你是怎么进剧组争得男一号这个角色的我们都心知肚明,没必要故意演戏。”
经纪人趁着导演训人的间隙悄悄凑上来:“我可跟你说,于右导演最是刚正不阿了,他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勾心斗角的做作戏码,这次要不是投资方指名道姓要让黎张来演,于导演是如何也不肯用他的。”
他说着看向黎张露出鄙夷的神色:“这次黎张为了这个角色也是豁出去了,不知道跟哪个投资方睡了一觉,人家觉得满意,就顺手把这个角色给他了。”
“但其实于右导演一开始认定的男一号是你,我当时将你之前表演过跟男一号相似身份的角色片段发了过去,导演越看越满意,就差敲定了,但迫于形势还是将黎张定为男一号。”
等他将八卦说完,这才发现和白不知何时将凳子往后挪了又挪,正襟危坐。
经纪人简直一头雾水。
“祖宗,你又怎么了?这凳子烫腚?”
和白抽出纸巾擦了一下手指:“脏。”
“不是吧祖宗,跟你相处这么久,我头一次知道您老还有精神洁癖呢。”
和白没理他,将手指里里外外擦了个干干净净,起身借口去了洗手间。
却不知在他站起来的瞬间,听到和白脱口而出“脏”字的黎张一下子变了脸色。
第3章
水流淌过指缝,冰凉触感随着肌肤接触向四肢蔓延开来,和白心下烦躁被这钻心的凉意一冲,被浇灭不少。
却没成想洗着洗着,面前镜子波纹突然荡漾了下,等他抬手看向镜子时和白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嘴角牵动出一个诡异弧度,眼皮不住耸动着,眼球乱转,很快眼白占据大半空间。
荡起的波纹越来越密,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镜面轻轻搅动着。
随着里面不断覆盖在镜子上面的血手印上来看,这无疑不向他昭示着一个不好的消息——里面的东西想出来。
“彭——”
它砸的声音越来越大,同一时间,耳畔响起女人的狞笑声。
“好香啊——”
“好想吃,好想吃。”
“给我——给我!”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类似的话和白听了不下百次,几乎快成了垂涎他身上阴气,前来招惹他的鬼怪们的口头禅。
和白此刻脑中只剩下一个囫囵的草字。
那老头前几天刚塞给他压制身上阴气的符纸仿佛是个摆设。
现身上没有多余的符纸,但与鬼搏斗的赤手空拳还是有的。
镜子边缘多了几道裂痕,他的镜像唇角弧度还在不断往上攀升着,诡异得不似常人。
和白的目光落在镜面上一块不大不小的污渍上,思考犹豫自己要不要动手打碎玻璃,将藏在镜面后装神弄鬼的女鬼拖拽出来时,洗手间的房门被打开了。
镜子停止了颤动,一张与他张扬明艳长相截然不同的白净脸蛋出现在镜面上。
和白抬眼看去,镜子里的自己恢复正常模样。
他挽起领口,侧开身子就要出门。
可惜没能如愿,在手指将要触及门把手时,黎张叫住了他。
“白哥。”
还是以往撒娇装可怜的原汁原味。
“我想跟你谈谈。”
可真是开了眼了,三年不见面,所有联系方式单方面拉黑他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好好谈谈?
再次面临讨厌的人脸说出更谈人嫌的话时,和白以为自己会生气,但现在他看黎张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眼神里满是怜悯。
“我可没什么想跟你谈的。”
黎张搅动着手指,两片脸颊红彤彤的,好似做错事情的是和白似的。
“上次一别,我想了很久,在我心里还是割舍不掉你的,如果可以,我们也许能和——”
“和好如初?”和白被黎张惊人的脑回路深深震撼。
“我怀疑你妈当初生你的时候是不是忘了给你生脑子?我看你卖身求荣那一套不是玩的挺溜的嘛。”
仿佛某个词语触及到了禁区,黎张突然换了另外一副模样,面部狰狞,嗓音尖锐。
“你也觉得我脏是不是?”
“可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能一步步的往上爬?”
“像你这样一进公司就被当成香馍馍,大把塞资源的人是不会懂的。”
他如濒死的鱼般四肢发软,不断喘着粗气,身体沿着洗手台边缘一点点滑下去。
“我让他有用套的。”
眼泪汹涌澎湃,很快浸透大片衣服布料。
“我不脏的,我不脏——”
呵,潜规则上位,不知被多少男人糟/蹋了身子,就一句轻飘飘的用套就能完全揭过,一笔勾销吗?
简直可笑至极。
和白没心情接着再听下去,关上房门及时切断饶人声音。
他想,你脏不脏关我什么事,人又不是我睡的。
于右导演见他出来时,还笑意盈盈的邀请剧里的男二号站起身来,相继碰杯。
和白出演的是男三号没错,但导演却向他给足了男一号才有的排面。
“对于你这个角色我翻看了许久,发现你更适合男三号这个人设性格。”
虽然不知道导演看到的是他曾经出演的哪一个角色片段,但这并不妨碍和白觉得导演有点眼瞎。
“坚韧,舔狗,小白花”中,跟他搭上边的可能只有标点符号。
在临散场时,导演可能是喝高了,一只脚踩在凳子上,裤腿上去老高,露出潜藏在内的大红色本命袜。
“都别走啊——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嗨一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