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拎皮影,除暴安良(4)+番外
宋铮:“......”
这是......失忆了还是被揍傻了?
宋铮干脆不再跟他废话,走到床前直接抬起他的脑袋。
果不其然,床上的褥子已被血染成猩红。宋铮伸手一摸,男人后脑部分泥土混杂着鲜血已经变硬,分不清血痂还是泥块。
宋铮顿感棘手。
是这男人攻击她在先,可并没有人为她作证。要是让别人知道这事......她可不想穿越第二天就被抓去坐牢!
思即此,宋铮轻轻放下男人的头颅,温柔说道:“我哪有那个意思,只是关心表哥。”
看男人表情奇异,并不答话,宋铮只好硬着头皮接着演下去:“我与表哥多年未见,不知表哥如今名讳?”
男人轻叹口气,扭过头作泫然欲泣状:“筝姐儿怎能忘记表哥的名字呢?表哥好难过。”
宋铮:“......”好假的难过!
男人再次扑棱起他的双手双脚,暗含警告:“筝姐儿可以给表哥疗伤了吗?表哥的腿好痛啊。”
宋铮:所以这究竟是失没失忆?
宋铮正在解开解不解开绳子之间犹疑,注意到外人有脚步声,宋铮狠了狠心,猛地解开绳子,接着迅速往后一跳,警惕地盯着那男人。
男子冷笑一声,躺在原地一动不动。
宋铮放心了。
打开房门一看,一位身材壮硕面容憨厚的青年提着两个大竹篮子站在院子里不知所措地站着。
宋铮思考了一秒,喊道:“狗蛋......哥?”
狗蛋抬高篮子,却低下头,语速很快:“俺娘让俺来给你们送饭。”
宋铮侧身让开门口,“那快进来吧。”
狗蛋欲言又止地看着门口,脸都憋红了,“这......这不合适。”
看着他躲闪的眼神,宋铮福至心灵,也学着狗蛋的模样作羞涩状:“啊,那,那麻烦狗蛋哥把东西放地下就好。”
狗蛋沉默地点点头,将两个大竹篮子放在一块相对比较干的土地上。
不待宋铮道谢,小跑两步就出了院门。
宋铮叹口气,一手拎起一个沉甸甸大竹篮子进入主屋,将饭菜馒头和汤水一件件摆在地面上。
注意到床上男人直勾勾的眼神,宋铮冲他微微一笑,拿起一个黄面馒头用力咬了一口。
这馒头......好有嚼劲。宋铮嚼得牙跟都酸了才勉强咽下去。
她面上却不动声色,一边装作不经意地瞟一眼男人的表情一边夹起一筷子腌白菜,“哎呀表哥,您怎么不下来吃饭,是有什么心事吗?”
注意到男人眼睛微眯,手臂肌肉绷紧,宋铮快速向后退了两步。
果不其然,男人从床上一个翻滚摔下床,正正好跌在食物圈附近。
他侧头咬住碗沿,一瞬间就将碗里的汤水吸了个干干净净。
宋铮叹为观止。
紧接着他动了动手指,貌似是想拿起筷子。可惜整条手臂都在颤颤巍巍,他只能趴在那徒劳地“望白菜兴叹”。
此时,一个热乎的黄面馒头被递到他嘴边。
他抬起头却只能看清楚宋铮清晰的下颌线。
“吃吧吃吧,饿着表哥倒成我的不是了。”
男人垂下眼眸,用力咬了一大口馒头。
男人:......
男人一边嚼着馒头,一边对着宋铮怒目而视。
宋铮后退两步,无辜道:“馒头就是这样的,都快饿死了还在乎口感干嘛?”
眼看着男人嚼馒头嚼得逐渐生无可恋,宋铮难得善心大发,从篮子里端出另一碗汤水,递到男人身前,“来,喝口汤顺一顺,就可以咽下去了。”
男人怀疑地看了宋铮一眼,还是没经得住诱惑,一口吸下去大半碗汤。
好消息:确实把馒头顺下去了。
坏消息:汤顺气管里了。
主屋里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宋铮迅速盖上竹篮的盖子向后撤退。
男人一边咳嗽着,一边盯着宋铮,“你,咳咳咳!你就是想谋害我!”
宋铮暗道,您终于从戏台上下来了。再演下去,她就该怀疑失忆的是不是她了。
但他此时呛得满脸通红眼圈含泪,像是被宋铮狠狠欺负过一遍似的。宋铮又莫名有些心虚,带着篮子蹲回男人身前。
“馒头是你自己咬下去的,汤也是你自己咽的,这怎么能怪我呢?”
男人喘着粗气抹了一把脸不看她。
宋铮伸出食指戳戳他,“我还没追究你半夜跑过来鸠占鹊巢呢,您到底是什么身份?
男人干脆把眼一闭,摆出一副拒不合作的架势:“你都说我是鸠占鹊巢了,叫我鸠就好。”
宋铮:......好潦草的名字!
若论鸠占鹊巢,她这占的可比这位“鸠”多。
不过算了,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他明显不想多说,现在问也问不出来什么。
宋铮盘腿坐在地上开始解决自己的早饭,可惜这次她再怎么喂,这个鸠也不肯再吃了。
不一会,外面大婶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她声音中气十足地喊:“筝姐儿!宋大哥之前在王地主那里包了些地种白菜,现在应该已经熟了!你去收不去?”
她家有地?那再好不过了,有地就可以存粮食,也就不担心被饿死在这个要啥啥没有的世界了。
宋铮应了一声,走出院门。
石大婶拎着两把菜刀,背着一个大筐筐站在大门口,旁边站着低眉顺眼的狗蛋。
石大婶递给宋铮一把菜刀:“走,婶子带你去把那些白菜收了,也为冬天做点准备。让狗蛋在家帮你照顾着表哥,他们两个男娃蛋子也更方面一点。”
宋铮看向狗蛋,“辛苦狗蛋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