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乙女游戏后被四美男围攻(112)+番外
“殿下!从马道上城楼!我北燕怨军为你断后!”渤鲁恩劈开许弋身侧的金兵,隔空对着呆愣着的樊不野喊道,“樊不野,你愣着干什么,护着殿下,上啊!”
樊不野心脏猛得一缩,他只觉得胸口好像漏了个洞,北风从外面吹进来,里面呼呼地响。
渤鲁恩的一声怒吼将他拉回了现实,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他策马至许弋身侧,“殿下!跟紧我!”
一时间,银瓶乍破,铁甲悲鸣,樊不野一路舞着银枪,为许弋开起路来。
梨花使过的枪法在他的脑海里不断盘旋,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她的枪法很精湛,早就超过他了。
他还来不及告诉她,从她进入踏白军的第一天,他就收到了祖母来信。
其实祖母早就发现她把枪谱从藏书阁里抄出来偷偷练习的事了,但祖母默许了。
其实祖母从来都没有反对过她习武,反而一直对她寄予厚望。因为樊家的枪法本来就是为女子设计的,女子身量较小,敏捷灵动,舞起来才是翩若惊鸿。
甚至祖母将金枪送给殿下,也是希望殿下可以庇护梨花……
泪水混着血水从樊不野的脸颊上滚滚而下,他怒吼着,嘶吼着,不顾一切地拼杀着,他不能把梨花带回去见祖母了,他没用。
“樊不野!小心!”许弋破开嗓子喊道,一刀劈开砍向樊不野大腿的圆刀。
“殿下……”樊不野的魂魄被拉回战场,殿下满是血色的脸颊占据了他的视线。
他在心中发誓,殿下绝对不能再出事了,绝对不能。
另一边,崔逢宛若失了神智般杀到了城楼之下,他握着长刀,守在樊梨花的尸身之前,不让金兵们靠近她一寸。
他的双眼已被血色染得通红,仿若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左侧马道上,抢先上道的萧幹已然歼灭了一波敌军,他与樊不野呈前后夹击之势,把后涌上来的追兵一股脑地掀了下去。
城门前,渤鲁恩带着怨军退过来,为许弋和樊不野守住挡住最后的追兵。
不多时,宣阙门城楼上,大昭与北燕残存的将士们尽数汇聚于此,许弋回过头,只见怨军悉数倒在血泊之中。
城楼下,崔逢终于倒在了樊梨花的身边。
少年并没有什么懊悔,反而感觉松了一口气似的,他抬起手,拨开梨花脸上的乱发。
真好,她的脸还是热的,希望他下去地不会太迟,还可以追上她的脚步。
渤鲁恩冲上前来,拼尽最后一口气将左侧的城门拉开了一条缝隙。
慌乱中,他将长刀一把插进了萧静之跨下马儿的后臀里,“静之,快跑……”烈马悲鸣,嘶吼着跃出了城门。
“轰”得一声,一把巨斧飞来,古老的城门再次阖上了。
“阿舅!”萧静之心中一阵慌乱,仿若战乱中被抛下的弃儿。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阿娘还在皇城里啊,别离了这么多年,他才匆匆见了一面。
他宁可和阿舅一起战死,是为了阿娘,也是为了殿下,他不想当个逃兵,他不想。
可是他的跨下马儿发了狂般地奔跑着,颠得他浑身的骨骼都要散开来,他只好紧紧地抱着马儿的脖子,以免被甩下去。
城楼之上,侯勇谋已涕泗横流,“殿下,怎么办,怎么办啊,我们的箭马上就要射完了。”
“我口他娘的,箭没了还有刀,刀断了还有拳头,老子跟这帮蛮子拼了。”
萧幹的血性一下就飙了上来,燕京城破,他手底下十几万兵马没有了,就算要东山再起,短时间内也是不可能了。
侯勇谋哽咽了一刻,哇得一声哭了出来,“要不然我们逃跑吧!从这里放绳索下去,一盏茶的时间我们就能逃走了!”
“我去你娘的!从绳锁上挂下去没有马,你以为能跑多远?!”萧幹的脾气暴躁起来。
“他们……很有可能会打开城门,也有可能会登上城墙,到时我们只能像围猎场里的猎物一般,在他们的围捕下惊惧地逃窜。”樊不野沉着声音道。
“就算他们没有派兵追击,冰天雪地的,没有粮食,没有住所,我们也跑不了多远。”许弋冷静地分析道。
侯勇谋哀嚎起来,“诶哟喂,哪个杀千刀的出的鬼主意让你们都跑上来的。”
“如果没有登上城楼,我们可能现在就是一具死尸了。”许弋淡淡道,樊不野和萧幹也各自横了侯勇谋一眼。
没等众人说几句话,砍杀声渐近,异族和金国将士的联军,正突破最后的防线,从两侧的马道上杀上来。
樊不野紧握着手中的长枪道,“殿下,逃吧,把绳索从马儿腹部的前侧和后侧穿过,由将士们拉着一起放下去,末将给殿下守着。”
“樊不野!这样不行!”许弋蹙眉道,哪里有让她一个人逃命的道理。
“诶!我看行!来人!去给我的马套绳索!”侯勇谋竟破涕为笑地拍起手来。
“哼,我劝你们都别瞎折腾了。”
萧幹冷哼一声,提着他的巨剑大步右前方走了过去,他身前的马道上,已然有异族杀了上来。
左侧的马道的防线很快被突破,边云容倒在血泊里,他的身体从腰间裂开,肠子哗啦啦地流了一地。
侯勇谋扶着他套了一半绳索的马儿“哇”地一口吐了出来。
“快点!快点!”他不断催促着给马儿套绳索的士兵。但其实要不了不久,他和他的马儿也只是会变成一滩烂泥罢了。
樊不野与许弋互为倚靠,背靠着背共同作战,只不过,不久便被逼近至女墙边缘,再也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