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炮灰和主角师兄解蛊后(108)
完事一看后台,任务进度新增了0.1%,天塌了。
沈青云睨着他,眼神比天边的云还要淡薄:“戒律堂的事务很多,我每日只能抽空盯着你练一个时辰,是因为情分,也是因为这一个时辰的活沈椿龄主动帮忙顶上了。但是你要知道,沈椿龄为了你要干两个甚至三个时辰。”
“还有差一刻钟。陈慕律,起来拔剑。”沈青云漠然得比系统还像设定好的程序,“如果在这一个时辰里你都没办法达到我的要求,那你也没必要当凌阳峰的剑修了。”
虽然陈慕律嚎起来毫无形象,但他再怎么唇色惨白,也还是挣扎着又站了起来,哆哆嗦嗦地又挥起了剑。
东崖校场偏僻,素来荒无人烟,他们训得正起劲,并没有发现不远处躲在树下的另外一拨人。
“不是我说啊,这小姑奶奶是怎么想到去找沈青云讨教的。”路屏山憋着笑,又远远地看一眼,实在是忍俊不禁,“我不行了哈哈哈,这到底谁出得馊主意啊!”
沈青云虽然擅剑,但她的剑太过霸道,为人处事更是一丝不苟,严于律己,更严以待人,当初就是因为她这说一不二的性子才去了戒律堂。
孟长赢抬眼,正和自己那位大师姐对视了一瞬,不过他并不担心,只要陈慕律没有发现就好。
他扭头看向一旁吊儿郎当的路屏山,一本正经地猜了起来:“估计是沈椿龄,总不会是我师尊。”
毕竟除了这位小师侄和掌门师尊,没人对沈青云会有一种名叫耐心体贴的滤镜。
路屏山贪凉,躲在树荫底下:“说到掌门他老人家,最近凌阳峰没动静,旁边那一圈都安静了,说说呗,之后打算怎么办?”
“师尊闭关前,我曾上山见过他老人家一面。”孟长赢目光沉静,“这一遭,没个一年半载怕是出不来,所以只有我和大师姐了。”
“那大比岂不是也……”路屏山恍然大悟,“怪不得。”以沈青云的资质,她早十几年前就应该加封首徒了,但当时宗门长老里不乏有世家出身的,双方斡旋之下,沈青云顺势拿下了戒律堂的实权,一步步与那些人斗法。
如今倾月宗下一代中,可用之人寥寥,世家子弟大多如师子昌之流,实在是争无可争。
世家那些人惧怕凌阳峰,又不得不依仗凌阳峰。谢怀卿这一手撂挑子不干的无赖法子彻底打败了那些长老,所以他们才火急火燎地推沈青云出来当这个掌门首徒。
路屏山咂舌:“以为给一点甜头就能让人鞠躬尽瘁肝脑涂地,不是我说,那些老头子们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玩火也不怕烧了手。”
“被几百年的太平迷了眼,他们别无他法,只能仰仗凌阳峰。”孟长赢露出一个平静的笑容。
人变不成仙,却能变成废物。
仙域之内不只有一个倾月宗,却只有一个仙域首领,各方势力互相试探制衡,谁都不敢露出一点颓势。昔年倾月宗强盛,大家自然心悦诚服,可时过境迁,早已不同。若倾月宗现在露出一丝颓败之相,必会被有心之人围攻。
孟长赢:“今日已是初十,第一轮的外门比试明日便开始,现在各方来使已经陆续抵达了。”
路屏山伸了个懒腰,看着不远处的陈大小姐,突然有些好奇:“华京仙境来的是谁?让我猜猜,估计啊,不是姓何就是姓宋。”
既然谢怀卿不参与,那些大人物也多半不会贸然露面了,更大可能是派几个亲信的长老过来访问一番。
孟长赢阖上眼:“不。是一位你绝对想不到的人。”
借着友契,他神识传音,将那人的名字告知了对方——律乘雪。
路屏山猛地瞪大眼睛,显然也被吓了一大跳:“他不应该在仙域北部镇守吗?怎么会来倾月宗?”
孟长赢的视线飘向一旁:“或许是落下了什么宝贝吧。”
路屏山摸了摸下巴:“也对,毕竟这尊大佛还在倾月宗。等等,所以你是见到华京来使了?”
“没见到,但猜到了。”孟长赢淡然点出了其中的关窍,“碧仙坊。”
路屏山了然:“我说你前几天怎么忽然下山了,原来是帮你家大师姐当先锋去了。”
孟长赢笑了笑,没有否认。
苔云镇就在倾月宗山脚下,而背靠华京仙境的碧仙坊日渐壮大,情报暗网也逐步完善,不得不防,所以谢怀卿在闭关之前将探寻的任务派给了他。
那几日孟长赢暗访了碧仙坊内外,窃取机密时险些被发现,便改变身份直接上了赌桌,赌了一发仙石,却开出了凰灵玉,才为碧仙坊所缚。
只不过,无论是谢怀卿沈青云,还是路屏山,都不知道凰灵玉之事,更不清楚那一夜……他与陈慕律所经历的一切。
“兄弟啊,你真是这个。”路屏山长吁短叹,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孟长赢挑了挑眉:“嘴巴闭紧点。”
路屏山拍着胸脯保证:“哎呀你也知道的,我没别的朋友,最多讲给伤雀听。”
“行,信你一回。”孟长赢掀起眼皮看他,“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怪不得突然把这种机密告诉我,原来是利用我。”路屏山故意捂上心口,“为兄真是伤透了心。”
“三册剑谱。”孟长赢加上筹码。
路屏山立刻回道:“外加你再陪我对练十日,答应就说条件。”
孟长赢眨了眨眼:“我要你去教陈慕律练剑。”
对面的路屏山斜着靠在树干上,闻言差点没靠稳,叼在嘴里的那根草都掉到了地上。
“你又犯什么病?”路屏山疑神疑鬼地上下扫视了他一圈,“你是孟长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