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炮灰和主角师兄解蛊后(142)
顷刻间,周遭的水汽都被寒气凝成了冰,冰棱张牙舞爪地蔓延,在众人面前支起了一道冒着森森寒意的冰墙。
“凡有越过此剑者,我亲自送他出局。”
咬字清晰,掷地有声。
隔着那道冰墙,孟长赢转身抬手结印,往陈慕律的方向一连落下好几个防御结界。
冰墙的另外一边,剩下的十几名弟子神色各异,方才偷袭的翟怀仁抱着柄断刃剑,惊恐地缩在一角。
方见缘显然是还不死心,煽动指挥着几个人就开始对付那道阻碍行动的冰墙,引火烧的,有用剑劈的。
路屏山抱臂站在一旁作壁上观,冷眼看着这群人自寻死路。
“果然啊……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他幽幽道。后辈子孙都是万里挑一的蠢货,世家也确实快完蛋了。
孟长赢这小子平日里装得无欲无求、高风亮节,好像对什么都没兴趣。可一但有人冒犯到他在意之人,他疯起来便是六亲不认。
现在谁敢对陈慕律表露出一点过界的想法,都不用等冰墙融化,孟长赢的铁剑立刻会劈到他们面前。
路屏山轻轻摇了摇头,叹息声飘在半空中,几不可察。既然方见缘不见棺材不掉泪,一意孤行想要动手,那也只能成全他了。
伤雀剑随着腕侧刃,他不动声色地抬腕,正要出手,却见天光昏暗,漫天劫云聚拢于一处云涡,隐约中电闪雷鸣,乌云遮蔽了大半个天空,载着皓月榜的白云都被挤到了一边。
观礼台上的律乘雪拍案而起:“比试立刻暂停!陈慕律要结丹了!”
“宗门大比是倾月宗宗内盛事,怎可轻易叫停?!”翟长老也猛地拍了下桌案,直接打翻了桌边的酒樽,“再说了,往届也不是没有在比试中破境的弟子,怎么陈慕律就这么娇贵?雷都劈不得了?”
律乘雪横眉冷笑,手中扇一分为二,在灵力中化作一柄通体青绿的剑:“老匹夫,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拿我妹妹的命开玩笑?”
化神期的威压骤然压下,谁也没想到律乘雪会在宴席上发难。素来以随性多情著名的律三公子,从来没有如此震怒过。
“对我族少主出言不逊,阻挠少主破境,老东西,你是在替倾月宗与华京仙境宣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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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墙后,路屏山瞳孔地震,怪不得孟长赢如此疯狂,不惜暴露都要划出一大半试炼台清场。
“可陈师妹不是才筑基初期?”贺兰蕴被堵在冰墙后,眼睛都被吓得瞪圆了,手指着那浓密的黑云,人都哆嗦了,“这这这……修仙奇迹啊!”
他这一句感叹几乎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众人目光复杂,对着那阵阵劫云,连几个正在凿冰墙的弟子都停了手。
若陈慕律真能结丹,他便是十八岁的金丹期修士……放眼三域,能在弱冠前结丹的不过百余人。倾月宗近百年最年轻的金丹修士是孟长赢,他十五岁结丹不假,可他是个变异极品冰灵根!
方见缘目眦欲裂:“这不可能!陈慕律他不是个灵根有杂的废柴吗!他凭什么?!”
“那你又凭什么?”
一道剑气在冰墙上破开一道口,少年纵身跳入缺口,铁剑断后,重新将那处的破口补上了。
孟长赢提着剑,劈了满墙寒冰,一步步走来。
对面的这些人……有世家子弟,有为虎作伥之徒,有落井下石之辈。既然他们都想借着这场大比扬名,那他自然不能让这些人如愿。
众人避之不及,如鸟兽般散开。路屏山看准时机拽着贺兰蕴躲到最边上。
伤雀清鸣,他抬手呈防御姿势,快速对身后的贺兰蕴嘱咐道:“我放防御结界,你有什么防御法宝就放什么,快!”
贺兰蕴呆呆应了一声,慌不迭开始掏起了手中的储物袋,往两个人身上砸了好些法宝。
与他们二人不同,方见缘等人虽然后退了不少,但没有防御,反而选择了对孟长赢拔剑。
一名弟子握着剑的手轻轻颤抖:“孟师弟……他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孟长赢此刻算得上狼狈了。
他面若寒霜,唇色却比雪还白。一身浅紫衣衫上,夺目的血色几乎染满了整个左肩,止不住的血已经渗到了胸口处,似是开出一朵诡异的花。
偏偏他对此视若无睹,浴血而来,连剑上都淌着他的血。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管他做什么?!”方见缘脸色难看,“他这血止不住的,这是淘汰他的最好机会。我们人多,先把他弄出去再谋划。”
“哦?方师兄怎么知道我会血流不止?”孟长赢抬眼,冰冷的视线直直锁定在他身上,“我身上中的毒,不会是你下的吧?”
方见缘眼皮一跳:“什么毒?孟长赢你怕是失血过多犯糊涂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当真不知道吗?你和你背后的方家用这一招害了多少参与比试的弟子?”孟长赢朗声道,用灵力将自己的声音传到整个观礼台,“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踩着别人上位晋级,现在还要趁人之危,你当真一点羞愧之心都不曾有。”
方见缘咬着牙,双手握剑指着孟长赢:“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少年轻嗤一声,一字一顿道,“从第一轮比试开始,你们便给我下了药。”
“现在我身上有三十一处剑伤,没有一道是愈合的。除了我之外,还有一百五十多名弟子出现过这种症状,是非对错,你可以和我一同去戒律堂论一论。”
观礼台的气氛完全炸开了,各宗来使的席位上早已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