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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商男团不好带(115)+番外

作者: 衔玉台 阅读记录

不仅是因为那个少女五官和身体都长开了,眉眼若桃花,言笑似灵鹊,叫他心神荡漾,更因为顾己肆无法原谅自己对那少女的失约。

尽管此时的她失忆,可能已经不记得了。

天幕阴沉,今日风有些大,顾己肆连醒酒汤都没喝,那残留的酒劲都压在身体里,他深呼吸一口,自己都能闻见酒味儿,他生怕这糟糕的味道叫穆幼青也闻见。

他望着街市过往行人,忽然被人间烟火给吸引了。

有孩童啼哭着叫母亲买糖糕;有老翁不慎摔倒,四周行人连忙扶人,有人背起老翁就要往医馆去;还有酒楼高出,一男子屈腿坐在窗框上,手提一壶酒,往嘴里倒了一口,低头时目光落在了马车上。

顾己肆倏地缩回脑袋,连忙放下帘子,这一举动把穆幼青吓了一跳。

穆幼青见他脸的红消了,变成煞白,随后又咳嗽起来,忙伸手拍着他的背问,“怎么了?看见谁了??”

“没,没事,”顾己肆脑袋里全是酒楼之上那男子最后的目光,“被,被风呛着了。”

不会有错,顾己肆在心中反复确认,那男子是世子孟生。

这是花子酌的酒楼,他出现在这倒不奇怪,只是孟生此时应该领兵出征了,为何会出现在此。

顾己肆想再掀开窗帘瞧一眼,马车就已经拐了弯。

酒楼里花子酌整理好行囊,他将从刘珏那拿到的石子揣进怀里,上楼取佩剑,“瞧什么呢,这么出神。”

花子酌路过孟生,向窗外扫了一眼,随后取下了墙上的银剑。

孟生皱了皱眉,“没事,应该是看错了,”他又倒了一口酒,望向花子酌手里的剑,那把剑花子酌已经许久没用了,孟生回过头看窗外人群熙攘,“怎么不多待些日子,着急回去看妹妹?”

花子酌哼笑出声,“妹妹要看,牢房,也要看,”他用帕子擦拭剑身说:“离开这些日子,连池殿里的那几位,就怕太清闲逍遥,忘记自己该招些什么了。”

孟生晃了晃酒壶,“真想见识一下‘双面判官’审案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你在牢狱中究竟有多可怕啊,这名声竟比你‘踏月追风’的称号还响。”

“我倒希望没有那一天,”花子酌拔出剑,用手指摩挲着冰冷的银铁,玩笑着说:“你若是入狱了,你母亲得找我麻烦。”

孟生大笑起来,“花冕,你当真从小怕我母亲啊。”

花子酌也跟着笑,“你母亲,谁都怕。”

两人笑过,一同默契沉默。

“喝够了就赶紧走吧,你这么跑回来,得当逃兵军法处置。”

孟生叹了口气,将酒壶跺在桌子上,那酒壶立马生出一条裂纹,“花冕,你说若我没生在孟家,那该有多好。”

“这话在我这说说就罢了。”

孟生转头看向花子酌,良久试探说:“花家军——”

“我该走了。”花子酌收起剑,转身要下楼。

“战场的事我不懂,也不会干涉,世子聪慧过人,哪需要旁人的助力,飞麟军威震四方,在世子的带领下足以踏平整个莫疆。”

孟生没再说话,他心里五味杂陈,并非是觉得自己能力不够,而是他想看花家军重返沙场。

马车停在了知州府门前,云可珠也没催人,只是下了车在一旁抱手等着。

“我不便见那刘氏公子,”顾己肆替穆幼青掀开帘子,“让可珠陪你进去吧,若是知州大人恰好在府上......”

穆幼青摆摆手,“放心,我会替你问候一声的,就说你脸上长了红疹子,不方便见人!”

顾己肆愣了愣,笑了一声,又说:“我是说若见到知州大人,你别做停留,快些走。”

穆幼青点了点头,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云可珠陪同穆幼青敲了刘府的门,开门的是个老头,那老头拿着一把锄头,布衣下摆插进了腰带里。

“你找哪个?”老头上来就是一口浓重的方言,穆幼青忙说,“请问,刘公子在府上吗?有人托我——”

“哪够刘公子?你索**儿还似刘尖儿?”

“刘......刘眼?刘家?穆幼青眨眨眼睛,回过头求救地看向云可珠。

云可珠抱着手,拧眉像在思考,而后放弃地冲穆幼青摇摇头。

该不会是找错认了吧!

“啊,不好意思,我可能找错了......”穆幼青刚想往回撤,就被那老头拉住,“小女娃森地好看哇,先进来嘛。”

穆幼青被拉进去,堪堪站稳,就见一地黑土蔓延至脚下,她赶紧移开双脚,避开那一簇簇还没栽种的黄花。

那老头将锄头抗在肩上,带着路,“进来活茶,我家勒茶是得老铁观音,好活!”

穆幼青觉得额间渗汗,她眯起眼睛笑的僵硬,“那个老伯,我想问您一下,这府上的刘今刘公子在吗?”

“哦,你索刘尖儿,在地嘛。”老头肩上的锄头跟着身体左右摇晃,他又回头打量了穆幼青和云可珠,然后傻傻地笑,“阔以阔以,那小子有粗息喽。”

“啊?在,在地里?”穆幼青马上止住脚步,没想到这个刘今还是个会干农活的男人,心里竟为那递纸条的女子庆幸,找了个持家的好男人啊!

“那头!”老头指了指一间颇为清雅的书斋。

穆幼青顺着望过去,见书斋窗前坐着个蓝衣男子,男子正抬着白瓷茶碗喝茶,放下茶碗后,嘴上一笑,挥毫泼墨。不知在写着什么。

“我领你们过期嘛。”说罢,老头将锄头换了个肩抗,又摇晃着走向书斋。

穆幼青本想问老伯累不累,那锄头可以不用一直扛着的,又想这是知州大人府上,或许那位大人平日对待下人严苛,怕见着说偷懒,所以刻意一直扛着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