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拂弦(双重生)(51)+番外
慕云筝被他说的更加愧疚,皱了皱眉:“那怎么办…”
贺子规嘴角翘起,伸出手将她外袍褪下,露出两截雪白的肩。
“你补偿我。”
慕云筝耳根滚烫,可看着那双炙热的眸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我…”
“好吧,就一次…再不能多了。”
贺子规诡计得逞,狡黠一笑,按住慕云筝脖颈吻了上去。
烟色罗裙翻浪间,旖旎春情乍泄。
*
“臣有本奏。”
肃穆堂皇的文德殿上,贺子规身着玄色绣旭日飞鹤官袍,脸覆半幅面具,朝着坐在玉台之上龙椅中的李青棠,遥遥一拜。
李青棠等候已久,摩挲了一下扶手上的龙纹,嘴角勾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尚书令但说无妨。”
“德贤,将尚书令所递的奏本呈上来。”
“喏。”身着朱红圆领袍的德贤拱着身从贺子规处取过奏本,再恭敬地传给李青棠。
李青棠将奏本徐徐展开,凝着其上内容许久,愤怒似乎从她的眉心一点一滴凝聚,最终化成一声冷哼。
都言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此刻盛怒之下的李青棠带给大殿百官的威压,也不遑多让。
“慕昌!你看看你干的什么好事!”
李青棠一言激起千层浪,原本死一般安静的大殿霎时被窃窃私语之声填满。
慕昌迈着颤抖地双腿从官员行列中走出,跪在身处大殿前方的贺子规旁边,两股战战道:“皇后娘娘,臣,臣…”
李青棠见他支支吾吾,眯起美目倏地起身,眸露审视道:“慕昌,你可知罪?”
慕昌似是害怕极了,连头也不敢抬,脑袋几乎贴在大殿地砖上,汗珠大颗大颗从他锃亮的额头滚落。
“臣不知犯了何罪,请娘娘明示!”
李青棠见状,心中胜券又多了几分,冷笑道:“你素来胆小怕事,本宫却不知,你是个这么有胆量的。还是说,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贪赃枉法,拦截朝廷下发的赈款,尚书令递送的奏本十二卷,也无法详述你那罄竹难书的罪行!”
慕昌蓦地抬起头,目眦欲裂:“娘娘明鉴啊!臣怎敢,怎敢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李青棠挥袖坐回龙椅上,凤目睥睨玉台之下文武百官:“桩桩件件,铁证如山,你便是不承认,也得承认。”
李青棠阖了阖双目,痛心疾首道:“来人,将慕昌押至天牢,待刑部仔细盘查,势必要将慕昌以及他背后之人,一并连根拔起。”
慕昌吓得胆寒,不住磕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臣不过一时糊涂…”
慕昌话还未说完,便被一个更洪亮的声音盖住。
“皇后娘娘且慢,臣有足以驳斥慕昌罪行的证据。”
李青棠烟眉皱起,循声望去。
却见英国公慕修松手持芴头,不卑不亢地看着李青棠,眼底闪着寒光。
第30章
石碑“来人,将贺子规押入天牢,以待……
慕修松向前走了几步,经过慕昌时狠狠地冲他瞪了一眼。
慕昌素来害怕自己严厉的父亲,被慕修松看得浑身一抖,抱着头闭紧了牙关。
慕修松转了转眼珠,看向李青棠,从容道:“皇后娘娘,贺大人在入朝为官前,便是臣府中的幕僚,您可记得?”
李青棠眉尾微抖,凤眸眯起:“是又如何?”
慕修松遥遥一拜,勾起一抹笑:“那便是了,自古英雄出少年,贺大人还在臣府中时,臣便深深感叹于他的才干和能力,一直委以重任,从未亏待。因而臣一直不明白,为何贺大人会突然消失,再见面时却成了娘娘的亲信。”
“放肆!”李青棠面上不动声色,握着龙椅扶手的手却微微收紧,暴露了她内心一刻的慌乱:“你的意思是说,是本宫将贺子规派到你府中去,监视于你了?”
慕修松闻言长须乱颤,佯作慌张地弯膝跪伏在地上:“臣怎敢!臣只是担心娘娘受奸人蒙蔽,才大胆直言进谏啊!”
“自贺子规离开臣府中后,臣便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他蛰伏于慕府究竟为了什么,可此人奸猾,臣一直不得所踪,直到几日前…”
贺子规嘴角挂着笑意看着慕修松,眼底却是一片冰寒:“慕大人,慕昌是您的独子,您为了包庇罪臣,诬陷忠良,还担当得起英国公一生刚正的美名吗?”
慕修松冷哼一声:“黄口小儿,胆敢在此信口雌黄!你刻意打断本官,是心虚吗?”
李青棠重重拍了拍面前的桌案,震慑住了殿中的众人:“朝堂之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慕修松,你有证据说便是,若没有…”
“无凭无据指控朝中重臣,休怪我治你一个构陷之罪。”
慕修松眼含不屑,却端的一副恭敬模样:“是。”
“几日前,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慕府,告知了贺子规私底下的营生和勾当。慕昌虽庸碌,却十分胆小,怎能干出贪污赈款之事,分明就是贺子规从中引诱,证据便是藏在尚书令府中的一箱黄金锭!”
“臣知道后,想到贺大人不过弱冠之年,还有大好前程,便想劝他主动向娘娘剖白,想来娘娘会原谅。可没想到他自己误入歧途不成,还想嫁祸于其他官员身上!这种不正之风若肆意蔓延,将会危害大燕江山,臣是断断不能坐视不管!”
李青棠瞪大凤眸,将视线移到贺子规身上,却见从来处变不惊的他也一时愣了神。
“朝堂并非官衙,不便将证人和证物领上来对簿公堂,因此臣已将罪证交由大理寺少卿,
大理寺少卿为人正直,不偏不倚,臣想由他来处理,最为公正。“慕修松说到最后,咬字加重,似乎含着暗示些什么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