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去公爵家的独特方式(42)
不久,门外传来轻细的对话声,然后,阿尔希德勒斯顿开门进来,又一把将她连毛毯带人抱起来转到隔壁房间,昏沉沉的煤油灯光中,可以清楚瞧见房中央立著一支旧式木浴桶,热腾腾的水蒸气缓缓飘散开来。
他在浴桶旁放下她,拿掉她的毛毯想让她进浴桶泡热水……
“老天,你唇都冻紫了!”他的表情就跟声音一样,慌乱又失措。
她失笑,不在意的自行爬入浴桶内,“放心,很快就会好了。”低身整个人泡进热呼呼的水里,“喔,天,好舒服!”然后招招手,“来,你也进来呀!”
他的脸瞬间扯扁了,“我?”
她的表情从不曾如此纯真无邪过,“对啊,你也会冷不是吗?”
他慌忙摇头,“不行,我……”
脑袋微倾,她天真地眨巴著眸子,“要我出去请你一起进来?”
张了张嘴,阖上,他咽了口唾沫,投降了,慢吞吞的褪下湿淋淋的长裤,进入浴桶内。
她转身背对他,“帮我洗头。”她请求。
他洗了,用他这辈子所能有的最温柔,极尽怜爱的揉搓著她乌溜溜的长发,使她舒服得开始学布谷鸟点起脑袋来。
待他洗好后,她很自然地偎入他怀里,“我想睡了。”
话落,她睡著了。
窗外,黑暗中的小生物发出安详的低鸣,仿彿催眠曲般安抚著心跳呼吸逐渐趋于同一步调的男女,直到门外传来达斯汀焦急的低语声。
……
第32章 争取上三垒
“你什么时候可以嫁给我?”
这是夏可颐的脑袋还半睡半醒的时候听到的第一句话,她眨着困惑的眼,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什么?”
“你什么时候可以嫁给我?”阿尔希德勒斯顿又重复了一遍。
夏可颐皱了一下眉,又揉揉眼,终于,清醒了,她瞟他一眼,搔搔乱发,迳自起身穿上睡袍,跌跌撞撞的进入浴室。
片刻后,她自浴室里出来,又爬回床上,阿尔希德勒斯顿立刻把早餐架放在她面前。
“你什么时候可以嫁给我?”第三遍。
仿彿没听见似的,夏可颐悠然地轻啜一口热呼呼的巧克力,这才感觉能量都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会醒来?”
“我不知道,巧克力和面包凉了,我就叫仆人换新的。”阿尔希德勒斯顿耐心的解释,然后问第四遍:“你什么时候可以嫁给我?”
真有耐性。
“我不会。”
“为什么?”
因为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最重要的是,他命定的人不是她。
“将来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为什么不能现在告诉我?”
“将来你会知道的。”
阿尔希德勒斯顿凝视她片刻。
“我接到舞会邀请函,”话题突然转开,“下个月中旬,你可以陪我去吗?”
唯恐逼走她,他已经习惯不能追问她任何事了,他必须用其他办法说服她。
夏可颐耸耸肩,“可以啊,不过……”咬一口甜蜜蜜的果酱面包,她满足地吁了口气,“晚上你要来找我。”
阿尔希德勒斯顿低低呻吟一声,叹气,“好。”
于是,阿尔希德勒斯顿不再蜻蜓点水意思意思了,按照夏可颐的说法,是终于往二垒去了。
常常,他们明明早就起床了,但一个不经意的早安吻就足够将他们拉回床上,直到中午才下楼用早午餐;不然就是晚餐后就直接上床“玩”到清晨四、五点才各自眯眼睡觉,就跟伦敦社交界的生活一样。
这一点上,他们终于赶上潮流了。
只是所有该做的不该做的他们都尝试了,但阿尔希德勒斯顿还是坚守最后一步,始终没有真正的进入夏可颐,按照他的说法“你并没有答应我的求婚,说明你对我还是有所顾虑,说明我还做的不够好,所以不能轻易的就拿走你的贞洁”。
对此,夏可颐是既好笑又无奈又感动。
好笑的是他还是没有赶上潮流,在十九世纪的英国,情妇、一夜情如此常见,他却能写洁身自好;无奈的是他非常尊重她,任凭她百般诱惑,都坚守最后一步不动摇;感动的是他真的是有计划他们的将来,所以在那般情境下还能忍住。
只不过他们注定没有未来,所以她还是要想想办法,偷的一饷欢愉。
这么优质的男人,而且她还爱他,至少要来一次极致的体验才行!而且,再这样下去,她真的害怕阿尔希德勒斯顿忍出病来。
唔,得好好规划规划才行!
三月中,春意正浓,葡萄园内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葡萄苗抽芽吐枝,新生枝芽早已抽到半人高,更有性急的葡萄苗已在枝头上挂上了一串串青青的葡萄,初升旭日的金色光芒照耀到绵延不绝的葡萄树上,美丽绝伦。
“真舍不得离开,这时候是最有趣的时候说!”
一大早,阿尔希德勒斯顿和夏可颐就出发了,但马车才刚离开古堡,夏可颐的脑袋又探出车窗外,已经开始后悔答应陪他到伦敦去了。
“舞会结束隔天我们就回来,不会很久的。”
“伦敦的公司没有什么事需要你过问一下的吗?”
“不需要,爱德华叔叔都处理得很好,他是个老实人,生意都是正正经经的做,人家也没有理由去为难他。”
夏可颐缩回脑袋。“难怪这回你没有带达斯汀去。”
阿尔希德勒斯顿将她拉到身边来,“不需要。”
她自然而然偎上他胸前,“你堂哥没有再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