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嫡女太能撩，世子爷扛不住了(31)

沈然这才缓缓起了身，撩开一出车厢，顿时愣住了。

“昭姐姐，来这济婴堂做什么？”

这济婴堂是官府所立，里边收容的都是些流浪幼童。

待这些孩子六岁以后，若是没人领养，就会入了贱籍被官买。

沈昭抬头，眼神复杂的望着济婴堂那破败不堪的牌匾。

“我记得母亲从前总是来这里布施，今日左右也没什么事，便想着也来看看。”

“昭姐姐，大夫人一定会在天上保护你的……”

沈然错愕且自责的表情，让沈昭极为不自然的搓了搓手指，内心对沈然多了几分愧疚。

毕竟，她来这里自然是带有目的。

带着沈然过来，不过是更方便掩护罢了。

倒是反过头来，让沈然来安慰自己了。

带着几分心虚的避开了沈然的视线，绕过马车，沈昭将顺明给叫了过来。

“小姐。”

顺明微微弓着身子，经过今天这档子事，他真是对这位新主子，心服口服了。

“你去帮我办件事……”

片刻后，沈然就见顺明表情严肃的驾车离开了。

“走吧，咱们进去。”

见沈然有些呆滞，沈昭笑道，“我让他去给我办些事情，一会就回来了。”

说吧，沈昭便已经跨进了济婴堂。

沈然忙不迭的小跑的跟了上去。

只不过一进门，迎面扑来的恶臭味，让沈然的小脸就紧巴巴的皱在了一起，最后实在是没有忍住，掏出绢帕捂住了口鼻。

偷瞄了眼旁边的沈昭，却发现她面色如常，并没有什么变化，好似什么也没有闻到一般。

除了这难闻的味道，眼前的一幕更让沈然头皮发麻。

入目的孩童，有还不会站的，就周身赤裸的在冰冷的地上到处爬来爬去，年龄稍大些的也仅仅是裹着一件脏兮兮的单衣，蜷缩在犄角旮旯，低头玩着什么。

定睛一看，沈然不禁胃中一阵翻滚。

“那……那是老鼠吗？”

沈然小脸煞白，伸出的手微微颤抖着。

“大抵是吧。”

沈昭并没有把话说死，可即便是这样，身边的人还是干呕着跑了出去。

沈昭却沉默着走到了院子中间。

“小姐。”

桑枝惊呼道，硬着头皮跟了过来。

两个外来者的闯入，让原本平和的小院，顿时炸了锅。

不论大小孩童无一例外，所以人眼中都带着浓浓的恐惧之色，连滚带爬的缩到了墙角。

一时间院子中间倒是形成了一个中空的地带。

“小姐，他们怎么这么怕人啊？”

桑枝不解道。

她们难道很可怕吗？

“许是太长时间没见过人了。”

沈昭声音发冷。

以前这里不是这个样子。

母亲还在的时候，她时常随母亲过来，那个时候都济婴堂是真正的抚养孤寡幼童之所，官吏尽责，富商解囊接济。

今非昔比了。

如今的济婴堂早已成为富贵人家的后花园，这些没人要，死也不会引起人注意的孩童，到了一定年龄自然有着非比寻同的用处。

比如……药引！

想到这里，沈昭眼中寒光乍现。

当今皇帝偏心方士，底下的人搜罗各种丹药进贡以讨圣心，萧治自然也不例外。

他不知道从哪里搜罗来了一个方士，根据那方士提供的丹方。

这些童男童女的血，便是那丹方中尤为重要的一环。

起初，丹方并不完全，那方士便一锅一锅的炼，丹房的铜炉火终日不停。

待丹药练成了以后，萧治便将丹药连同那方士一同进献，也因此萧治这个贡女所生的皇子终于入了皇帝的眼。

不知道是不是桑枝心里的作用，本就阴冷潮湿的小院，竟突然起了风。

夏末的季节，冷风一股一股的打在身上，刺骨无比。

“唉唉唉！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进来的！”

正房的房门被人从里边推开，尖嘴猴腮的官吏，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

一瞧见院子里的沈昭二人，顿时呵斥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瞎进？”

官吏满脸狐疑的打量着主仆俩。

这打扮倒像是有钱人。

可有钱人怎么会来这种脏地方？

好不容易止住干呕的沈然，不顾丫鬟的劝阻硬是走了进来，刚好看到这人不怀好意的打量着沈昭，顿时快步上前。

“你好生无礼，你知我们是谁！”

沈然刚准备说话，就瞧见沈昭朝着她摇了摇头，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呵？我管你是谁呢，这是官家场所，你们擅闯是想吃板子吗？”

原本小吏是有些担心，但是一看这二人的样子，心里的忧虑顿时烟消云散。

不过是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在这里虚张声势罢了。

“我们想布施。”

沈昭言简意赅。

话音刚落，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小吏眨眼就变了脸色。

笑盈盈的迎上来，“两位小姐原来是想捐善心啊！这边！这边！募捐箱在这呢！”

说着一溜烟的跑进厢房中，抱出来一个满是灰尘破破烂烂的木匣子。

“两位小姐一看就是菩萨心肠！你瞧瞧这些孩子，都两天没吃饭了！以后定然会报答两位的大恩大德！”

小吏把箱子往二人面前一举，一顿彩虹屁输出。

沈然哪里见过如此油嘴滑舌之人，嘴角颤了颤，半响没有说出话来。

在小吏目不转睛的注视下，沈昭摸了块五两的银锭出来，径直扔在了匣子中。

“谢谢小姐的恩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