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囚欢(21)
何霆舟本就窝着一团火,这下瞪着陈知遥,眼神幽深,冷冷地吐出一句:“想找不自在?”
陈今轻轻拍了拍陈知遥的肩:“老霆的事情你就别瞎操心了,他自己心里有谱。”
陈知遥还是不甘心地瞪了姜瑶一眼。
在他看来,不管姜瑶是否真的清白,她和他的何爷一点也不配!
接着,陈今又在何霆舟肩上拍了拍:“小李和我会把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的,你放心吧,好好享受你的恋爱时光,这姑娘看起来挺俊的,你这把年纪了也该琢磨琢磨终身大事了。”
何霆舟的脸色越发阴沉下去,而陈今早已拉上碍眼的陈知遥离开了。
虽说“一把年纪”,其实他也才不过二十七。
但和陈今那些年轻的追求者相比,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姜瑶今年二十四,他也就大她四岁,从年龄上看……
意识到自己竟然在琢磨这些,何霆舟自己都有点吃惊,不由皱眉,深吸一口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又转向姜瑶。
凝视着姜瑶沉睡的脸庞,思绪飘远。
恋爱这档子事……
光是想想都觉得麻烦。
任何牵扯到情感的东西,最终都会变成负担。
凌晨两点多钟。
一阵婴儿的啼哭将姜瑶吓醒,还没等她理清现状,一群医护人员就推门而入。
她紧紧抱着孩子,戒备地打量四周,这些穿白大褂的,让她恍惚间认为自己突然回到了那个她最害怕的精神病院。
当医生靠近为她检查身体时,她全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你丈夫呢?难不成把你们母子两就这么丢在医院了?”
主诊医生放下手中的听诊器,问姜瑶。
姜瑶下意识的想到何存濮,上次何存濮从医院带她和孩子离开时,医院也误会他们是两口子。
姜瑶呆滞地摇了摇头,虽然神志逐渐清醒,但对眼前的这个情况依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的记忆停在她的头撞向茶几后,好像有人用酒泼她,之后的事情就一片空白。
“小姑娘,你别嫌我多事,要是找的男人不好,趁早散伙,别光看脸长得好就被迷惑了。”
何霆舟抽完烟回到病房,刚进门就听见医生的这番言论。
医生见了他也没避开,反而当面责怪:“你媳妇都这个样子了,你还不好好待在病房里照顾她?”
姜瑶见到何霆舟更是愣住了,但也暗自庆幸来的人不是何存濮。
回想在精神病院的日子,她曾日日期盼能与何存濮相见。
可如今不过半个多月,曾经日思夜想的人竟成了她恐惧的魔鬼。
何霆舟并未与医生争执,只是问道:“她情况如何?”
主诊医生答道:“目前看,脑内神经没有受损,但她需要好好调养,毕竟刚生产不久。”
“而且,她有较为严重的心理疾病,过度警觉,易受惊吓,还有睡眠问题,入睡困难或易被噩梦吓醒等。看她的情形,这些问题应该是长时间形成的。”
最后,医生不满地加了一句:“这不是你第一次挨打了吧?想不到你虽说长得人五人六的,却不干正经事。”
医生边责备边还是耐心地告诉何霆舟怎么照顾自己的妻子。
何霆舟安静地听着,虽然他没对姜瑶动手,但姜瑶这样的状况肯定是受过别人虐待。
第19章 不能节外生枝
怪不得初次在病房看见她时,她显得那么恐惧。
姜瑶望着医生和护士逐一离去,病房中只剩下何霆舟。
看出姜瑶欲言又止,身边又没纸笔,何霆舟便说:“你可以用手势告诉我。”
这几天他在国外狂补手语教程,多少能理解一点了。
姜瑶愣了下,小心地把孩子安置在床上,比划着:“感谢你救了我。”
何霆舟站在床边,俯视着姜瑶,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何去何家做佣人?是他放不下你,还是你放不下他?”
姜瑶平静地用手比划着:“他恨我。”
“那你是什么想法?”
“我想要离开这里。”
她没对何霆舟隐藏自己的意图,一是觉得谎言很容易被他识破;二是想试探何霆舟的反应。
“离开”二字让何霆舟眼神一紧,问:“去哪儿?”
“一个能让我和孩子安定下来的地方。”
何霆舟忽然笑了一下,姜瑶不明所以,只觉得后背发凉。
“你真是个聪慧的女人。”他说道。
姜瑶分辨不出他是真心赞美还是讽刺,不安地抿着嘴,不由自主的咽着口水。
何霆舟转身看了看床边的木椅,随手拉过来坐下,靠在病床旁。
椅子对于他
这样高个长腿的人来说略显狭窄,但他的气势并未因这不搭的椅子而显得拘束。
他随意地跷起二郎腿,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微仰着头,半眯着眼俯视姜瑶,轻轻开口又合上:“你很清楚你的处境,清楚自己的目标,还找对了可以帮助你的人。”
他换个姿势,用手肘支在椅臂上,手托着腮帮,神情悠闲:“可是我为什么非得帮你呢?”
这种感觉就像他挖了陷阱,再一脸无害地引你一步步踏进去。
而姜瑶却不得不跳下去。
在何家的短短几天,她几乎是徘徊在生死边缘。
她怕死,她渴望活着。
她不想让孩子重蹈覆辙,从小就没有母亲,一生要看人眼色。
姜瑶深吸一口气,生硬地举起手:“只要你需要,我什么都愿意做。”
这话里的意思,两个成年人都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