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士山上(46)
听到那边传来一点动静,温礼立马把脑袋钻回了毛毯里面。
谢琼楼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客厅沙发上,小姑娘在毛毯里,像小乌龟一样把自己缩起来的模样。
他走到沙发边上,修长手指一勾,半边毯子掀下来,露出小姑娘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羞涩含怯地看着他,“修好了吗?”
“修好了。”谢琼楼说。
五分钟就修好了,他又洗了个澡,换了身家居服。
男人一身黑色真丝睡衣,褪去西服衬衫,更添几分慵懒的随性。
他在温礼身旁坐下,和她一起看电影。
“空空空空……”的电影恐怖bgm在客厅回响,温礼的心情也“空空空空”般一刻不敢放松。
谢琼楼随意自然,不像她一般内心纠结如毛线团。他掀了掀眼皮,这电影前半段他没看到,问温礼,“这是做法招魂?”
客厅灯光明亮,男人朝她看过来,目光灼灼。
温礼被烫到浑身发热,无法从浴室尴尬中自如切换,她想逃离有亮光的环境,让谢琼楼看不到她神情的不自然。
对上那双眸子,没回答他对电影前半段的疑问。
沙发蜷缩久了身体都麻,温礼抿了下唇,女声轻柔。
“我们要不去卧室看吧?”
……
谢琼楼的房间。
不知道怎么就闹到了这一步,起初她只是想抓紧逃离有光的地方避免尴尬的,现在气氛好像更不对劲了。
灯光昏黄,直到两人躺上床,少了明亮灼人的光,温礼的心却跳得更快了。
谢琼楼似乎神情如常,他开了投影仪,屏幕投到房间墙上,继续客厅没看完的后半段。
她没注意到,昏暗中谢琼楼拿投影仪遥控器的手指顿了顿。
小姑娘远比他想象得还要胆大。
躺在床上,他房间有香薰,淡淡的檀香味道,却引人脑海靡靡。
黑暗太危险了,危险又勾人。
谢琼楼阖眸,语气平静,“喜欢看恐怖片?”
“不怕么。”
“怕。”温礼直说。
她是“人菜又爱玩”那一挂,人天生具有好奇心,越是遥远的,越是危险神秘的,就越具有让人想要探究的冲动。
她侧过脑袋,眼睛看着他。
谢琼楼没见过比她更亮的眼睛,盈盈泛着水光,从她告诉他名字的时候,一双眸子里映着的全是他的模样,现在也是。
男人喉结动了下,声音放轻,“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夜色中,只有他的眸光做航,引她沉沦。
不会再有比现在更好的氛围了。
小姑娘没有说话,还是直直地望向他。
是邀请的勾人目光。
分不清是酒精上头,还是她早在他陪她一起滑梯时就想问了。
“小谢哥哥,你喜欢我吗?”
此刻万籁俱静,天地之间,好似只剩他们。
房间内弥漫着檀香的味道,昏暗的灯光洒下,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心跳跳动交错,不可言喻。
在她的眸光中,他轻吻她唇,少女的气息在鼻尖蔓延。
答案昭然若揭。
心跳剧烈,呼吸绵绵,她听见他蛊惑低沉的声音,“礼礼,做我女朋友吧。”
这一刻,几分真心,几分情动,温礼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喜欢眼前这个人,喜欢了很多年。
这一次,她不想再躲。
温礼闭上眼睛,两条胳膊攀上男人劲瘦有力的肩膀,她揽住他的脖子,“好。”
“……”
如果有人问接吻是什么感觉,温礼想说最开始真的是僵硬而迷茫。
她不会换气,被吻到近乎要缺氧,他浅浅松开她。
感到唇上一点冰凉离散,温礼喘了口气,呼吸过后贴近他,去探他的唇。
她情场未入,完完全全生手一个,落吻生疏。他大手扣着她的后脑勺,温柔抚摸着,气息却攻城掠地,完完全全地主宰着她。
“礼礼。”他手落在她肩膀浴袍上。
温礼手指缓缓解开他黑色真丝上衣前两道银扣,说:“可以。”
温先生和董女士都是传统思想,但温礼进东旅台后,受宁知薇的影响,了解到欲望并不是男性独有的权利,她不会闻性色变。
更何况她知道,谢琼楼是多好的人。
如果换一个人,她连这个房子都不会踏进来。
和他,她愿意。
谢琼楼喉结滚了滚。
很多时候,她都如无边夜里静置的烟火。
明明看似并
不起眼,可每当他路过身旁时,她的语言和行动,都绽放出绚烂迷人的璀璨光芒,一次比一次盛大。
校庆上的对视,新闻中心的为他吵架,温柔又勇敢的每一个时刻……
怎么会有这么清丽又热烈的姑娘。
小鹌鹑次次做出惊天动地的举动。
他的心也无声地炸开一朵烟花。
“礼礼,感觉不舒服的话,要和我说。”
男人语气温柔,温礼轻轻点头,目光不自觉被他那只漂亮的手吸引。
流畅漂亮的指骨轻擦红粉一粒,温礼全身汗毛直立,大脑一下子紧绷到极点。
此刻腹下却不合时宜地隐约泛起微微粘腻。
她肚子开始疼了。
她没想到这个不舒服居然会说得这么快。
温礼咬了下牙,小声出声问:“我能先去一下卫生间吗?”
“……”
大二的时候,她在学校图书馆当管理员,扫书的时候看过一本叫《墨菲定律》的书。
越害怕发生的事情就越会发生。
粉色小裤中间一小滩浅红色。
继弄坏浴室之后,温礼迎来了今晚的第二次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