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士山上(56)
齐潇眨了下眼,“屹立不倒的高岭之花,被我们礼礼给摘下来了。”
温礼再听下去脸都要烫死了,她低头吃烤馒头片,不好意思再听。
齐潇八卦心还没有被满足,“那你们……那个没?”
“哪个啊?”温礼下意识问。
“就那个啊。”齐潇眸光发亮看着她,“谢学长是不是……还挺厉害的?”
温礼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齐潇和宿舍里那个金发姑娘,大一军训的时候就谈了男朋友。后来几年,温礼也能偶尔听到她们说金融哥太小,唐僧弟弟时间长之类的。
那天余酒上头劲儿尚存,温礼去勾他的脖子,两人贴近。
虽然没进行下去,但能隐隐感觉到。
谢琼楼的尺寸……好像还……挺可观的……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回忆飘过,温礼耳根烫得要命,她随手拿起一个馒头片塞进齐潇嘴里,“你太色了!”
“唔……”齐潇被馒头片堵住嘴说不出来话。
齐潇咬了一口馒头片,手把剩下的拿出来,语气多了几分认真,“礼礼,你们那个的时候,要记得做好措施,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能因为他想就强来的。”
温礼知道齐潇是为了自己好,她点了点头。
他们之间,亲密举动好像基本都是她引导的,谢琼楼很尊重人,是很有分寸感的一个人。
不会在还不相熟的时候就给温礼送价值很重的包给她造成压力,也不会听到她说花洒坏了就直接推门进来,说起家里有小猫,也是说改天带出来给她看看,而不是让她跟着他回家看看。
她喜欢的少年,一直都这么好。
温礼突然想到之前刷到过的几篇帖子,讲暗恋了很久的人,无意发现对方开黄腔看擦边,在某一瞬间烂掉了,青春里的少年只留在青春。
但谢琼楼不会,他永远都像温礼那年盛夏在校长办公室门后看到的那样,永远意气风发,是本身就很好的人。
他永远坐高台,不曾坠落过。
*
四月底,温礼科一考下来。
二月的时候何雨橙说的明星演唱会也定了下来,地点在东皖体育场,除了安保过来维持秩序,宁知薇也带着温礼和何雨橙过来拍照。
偌大的体育场,万人座无虚席,温礼是在三月中旬帮忙宣传的时候才知道明星是贺时序。
她记得贺时序是做歌手出道,进军演艺圈失败,现在主要搞音乐。
他有几首热门歌曲在视频软件火爆出圈,上天追着喂饭吃的声线。花花公子唱深情情歌,她和谢琼楼打电话的时候,温礼告诉谢琼楼贺时序要来东皖开演唱会,谢琼楼还嗤他浪子写情歌,清浅金真。
温礼三月份的时候见过一次贺时序,他来东皖彩排确认场地,身边换了个粉头发的高个姑娘,是个模特。
温礼问他索菲娅呢,他舔了下唇,似乎是想了几秒才想起来索菲娅是谁,只介绍说旁边的是Ada。
昨天一个金发索菲娅,今天一个粉发艾达。
温礼一时分不清,贺时序究竟是对当英文老师和收集五颜六色发色哪个有执念?
春日的第一场大雨降下来,给贺时序的这场演唱会更添情意绵绵。
雨天情歌,万人狂欢,最好不过。
这样人声鼎沸的时候,温礼总在想,如果谢琼楼可以在她身边就好了。
可他太忙,新楼盘开盘,东皖的度假村也在修建,今天要和什么什么局的人吃饭,明天要和什么什么高管开会。温礼拍照之余,和何雨橙一起听完了这场演唱会。
舞台上,男人酒红色西服带着细碎亮闪,惹眼吸睛。贺时序头发染回了黑色,不去擦那些粉底,露出原本桀骜不驯的野劲,他五官立体有辨识度,单手持麦,垂眸深情开嗓。
雨水划过男人眉骨鼻梁,颇有种真深情的错觉。
最后一首歌在何雨橙和一场歌
迷的尖叫中结束。
何雨橙父母在体育场外等她,宁知薇拍完,抓紧把相机小心翼翼地放回包里,问温礼,“小师妹,你怎么走?”
“有朋友来接。”温礼关切看向宁知薇,“知薇姐,和我一起走吧。”
度假村的事情还没解决,秦深最近一两个月都留在京市,谢琼楼知道下雨,吩咐秦深过来接温礼。刚好的顺车,温礼想把宁知薇也一起捎上。
“那你先走。”宁知薇说:“我还得和后台文旅局的人对接一下工作。”
“雨下得太大了。”宁知薇拍了拍温礼的肩膀,“不用等我,赶紧走啊。”
说罢,宁知薇又跑向了舞台。
对接完工作,宁知薇再出来的时候,雨还在下,下得更大了。
她掏出手机打车,打车软件排队排到了几百开外。
雨天不好打车似乎是某种定律,况且今天演唱会逢雨,外面挤成一团,更难约车。
宁知薇蹙了下眉,果断选择多走几公里去公交站边等公交。
她今天穿一身职业白衬衫,外面黑色小西服,白衬衫被雨水浇湿,透得可以半看到衬衫里面。
宁知薇裹了裹西服外套,紧身西服上面敞开的大V领往里浸水。
左等右等公交不来,宁知薇却远远地看到了一辆异常高调的红色拉法在水中飞驰,溅起两排雨水,拽得起飞。
宁知薇皱了皱眉头,往公交车牌后面躲了躲,防止这辆拉法车主——神经病富二代开车过来,水溅她一身。
以为的恶趣味没有发生,那辆红色拉法放缓速度,慢慢开到公交站边,一点水花也没溅到宁知薇身上。
一边车门打开,男人抬了抬下巴,语气玩味,“宁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