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士山上(95)
他那双指骨分明,青筋血管漂亮的大手温礼不止着迷一次。
今天也是在这双令她着迷的手中,温礼一次又一次迷离后求饶。
和第一次他的温柔缱绻不一样,他这次坏透了,像是惩罚她得意洋洋的挑逗,她求饶他也没有停下。
温礼被他送到顶端,敏感颤栗时又被他逗弄,三番几次下来眼角终于滑落几滴生理性眼泪,谢琼楼见到她哭出来才停了手。
余韵将歇,男人晶莹才干的修长手指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烟,他微微低头咬住那支红万,金属打火机点燃,一小簇绿光迸出片刻熄灭,谢琼楼吐出一口烟雾。
有些男人吸烟时会莫名性感,冷淡地低头咬烟,吐烟阖眸。
温礼望向谢琼楼轻微滚动的喉结,又想不是他吸烟性感,是他本身骨相过于完美,他干什么都会很漂亮美观。
“事后烟?”温礼弯了弯唇。
谢琼楼眯了眯眼,在她浑圆上“教训”揉了一把,“有没有事后我们礼礼不知道?”
温礼没防备被一揉,不自觉低吟一声,随即立马害羞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她家没有计生用品,谢琼楼当然没有事后,全程都是为让她哭来的,“事后烟”调侃不到他。
她耳根泛红,不再使坏瞎说了。
他敲完烟后烟盒就随手甩在了腿边,温礼目光扫过那个烟盒,好奇地拿过来,盯着左瞅瞅右看看,“这个烟盒怎么长这个样子啊?”
“裴鹤声送的。”谢琼楼说完,怕她忘了,又补了一句,“那个香港人。”
噢……低空经济找他合作的裴总。
温礼想起来了。
香港来的万宝路,怪不得烟盒看着不太一样。
平常常见的烟盒几乎没什么图案,有也是山山水水。这个烟盒上面画着一个躺着盖白布的男人,底下小字写着“吸烟足以致命”,温礼第一次见,“那边烟都是这样的吗?”
谢琼楼浅扫一眼她手里的盒子,想了下那条烟其它的,除了“吸烟足以致命”,一条烟剩下的似乎还有什么“吸烟引致衰老”“吸烟祸及子女”,都配着不一样让人警醒的图案。
谢琼楼说:“香港戒烟宣传很厉害。”
“那你还抽。”温礼凑过去,把烟盒上面闭眼的男人和底下的字样摆到他面前,“哥哥,吸烟足以致命的。”
谢琼楼笑了,漫不经心开口道:“为喜欢的东西,致命就致命了,命给了又怎么样。”
“谢琼楼!”
温礼瞪他一眼,不喜欢他这种轻飘飘不当回事儿的态度。
他这个人看着温和矜贵,身上带种与生俱来的慵懒闲散,和他相处这么久,也就偶尔在这些时刻,温礼会想到贺时序对她说的话。
“谢哥哥可比你以为的要疯得多。”
像他们这种人,什么都有了,不是应该很惜命吗?
注重健康,怕没机会享受这金山银山富贵生活。
但他是真有点疯,为适应失重感去飙赛车,明知道吸烟可能致命还是淡然无视,温礼鼓着腮帮子,“你再抽,抽完这根就像烟盒上的男人一样怎么办?”
逗她是件好玩的事,谢琼楼看着小姑娘仓鼠似的两个腮帮子,勾了下唇,他侧手食指磕了磕烟头的灰烬,不甚在意说:“临死能和喜欢的东西道个别。”
“值了。”
温礼对“死”这个字眼相当避讳,她自己都忌讳着没说,他倒是百无禁忌淡淡就讲了出来。
“谢琼楼!”温礼第二次高声喊他,小姑娘气愤蹙眉,“你……”
她说话说得太急,被口水呛到,那股烟雾又好巧不巧,雪上加霜往她这边飘,混起来咳得温礼脸蛋和脖子都憋得通红。
烟盒上的图案和字没吓着谢琼楼,她这么一咳嗽,真给他心疼坏了。
谢琼楼掐了烟,把人揽进怀里,一下一下轻拍着小姑娘的后背,给她顺着气,小姑娘好不容易止住咳,他拿过床头柜的水杯递给她。
小姑娘双手捧着杯喝水,谢琼楼看着她憋红的脸蛋,心疼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摸着她背给她顺毛,“你说说。”
“我死不死的,我们礼礼急什么。”
“又呛着自己,还难不难受了?”
温礼咕噜咕噜喝完半杯水,人缓过来了,她把杯子放到另一边床头柜上,扑进谢琼楼怀里,让他摸一摸自己后背。
她摇了摇头,小姑娘轻柔而又认真地说:“谢琼楼,你要好好爱惜自己,你要长命百岁。”
不敢再逗她了。
谢琼楼缓缓“嗯”了一声,手拍拍她的后背,“我知道的。”
“我很惜命的,我死了要交代要告别的东西和人多得很,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我哪敢随便死?”
温礼被他逗笑了,还是伸手去捂他的嘴,她有在佛安寺做义工的经历,也告诉他,“不要乱说,你要避谶。”
“要多说点好话吉利话,每天鼓励自己。”
谢琼楼是不信的,如果只要好话鼓励就能办成事,那一听天意祈祷好运不就得了,还要人力物力做什么。
但他还是顺着她,说着吉利话,“我爱礼礼,礼礼爱我,老婆一辈子对我不离不弃。”
“行不行?”
温礼弯唇,好心情回来了,她说:“行。”
她依偎在他怀里,看着窗外的白云树影,开口问:“小区小路边上的海棠树开花了,你看到了吗?”
“没看到呢。”谢琼楼说。
他是开车进来的,走得大道,没从小路经过。
温礼略有遗憾道:“还挺好看的,我每天下班路过,红粉海棠有时候被风吹在小路上,一地都是,就像拍偶像剧一样,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