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颐听着她描述着,他闭着双眸。
“哥哥,如果按照这样的情况,他还能出来吗?”
孟颐说:“不知道,看怎么分责任,谁先动的手,起的冲突。”
洛抒记得,先动手的是道羽,可紧接着扑过来,摁着那胖子打的是莽子,所有人都动了手。
她想同孟颐说清楚情况,可是变成了一句:“哥哥,我可以跟你见面吗?”
孟颐并没有回答她。
洛抒在那便安静等着,等了许久,终于又传来了他的声音:“我派个律师给你。”
律师也行,洛抒立马说了个地方给他。
孟颐便挂了电话,他从床上起来。
科灵在隔壁房哄了孩子回来,见孟颐起了,立马问:“怎么起这么早?”
孟颐回了她一句:“醒得早,你可以继续睡。”
接着在衣柜内拿了衬衫去了换衣间,科灵站在那没有动,接着看向孟颐放在床头柜上,屏幕亮起的手机。
孟颐换完衣服出来,便去了书房。
而洛抒第二天在咖啡厅这边等着,等孟颐派过来的律师过来,洛抒立马从椅子上起身,朝着那个人走去。
那人是主打刑事案的,很厉害,在国内是一把手,两人聊了下,便从咖啡厅出来,一起去了拘留道羽的巡捕局,那律师了解完情况出来,才正式跟洛抒聊道羽现在面临的状况。
但那律师也只同洛抒说了这样一句话,要救命不难。
接着,便什么都没再说,离开了。
没多久,律师便飞回了B市,去了孟颐那边,律师直接上的楼,进了书房,保姆端着茶进去。
律师同孟颐聊着,他说:“她朋友是主犯之一,但导致人死的,不在这个叫道羽的人,而是另一个,估计判死刑时,会在另一个人身上,而道羽是动手的开端,如果做正常辩护量刑是十年以上走,当然三年以上也可以争取,至于要再低,就是其余途径,看这个人值不值你捞了,这是大概的情况。”
两人在吸着烟,保姆将茶放在桌上,便从书房离开了,孟颐在烟灰缸内弹了弹烟灰说:“见了死者家属吗。”
“了解了一下,态度很强硬,估摸着,没有钱是解决不了的。”
孟颐点头,又说:“尸检那边的结果呢。”
“是重拳心脏,导致心脏骤停死亡。”
孟颐掐灭掉手上的烟,说了句:“我知道了。”
律师描述了下情况,也没有多聊,喝完茶便离开了。
没多久,洛抒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孟颐拿了起来看了一眼,接听,那端传来洛抒的声音,她说:“哥哥,我跟你的律师见完面了,他什么都没跟我说。”
孟颐靠在椅子上,目光落在书房的前方:“你想知道什么。”
“会怎么判?”
孟颐说:“你认为呢。”
洛抒似乎在那边哭着,直接挂断了电话,没有再说。
孟颐将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丢在了桌上。
洛抒从咖啡馆回到了住所,她坐在了椅子上,坐在那发呆,接着,洛抒在那哭着,刚才孟颐那边的态度给的很清楚了,可其实她基本是知道了,该怎么办,怎么办呢。
洛抒一个人从下午三点,坐到早上六点,什么都没吃,也没出门,又到了晚上七点,她只觉得头晕,可是她依旧不想动,屋内乱糟糟的。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门铃声,洛抒一直听着门铃响着,过了好久,她才从椅子上起身,朝门走去,她将门拉开,黑漆漆的走廊外面站了一个人,洛抒喊了句:“哥哥。”
孟颐从外面走了进去,她站在门口转身看向他。
孟颐朝着沙发走去坐下,他打量着屋里的一切,乱糟糟的,没有一处是整洁的,接着他看向站在那没动洛抒,他说:“大概情况你应该知道了,不用我跟你多说什么。”
洛抒知道,她现在只觉的头晕,屋内黑漆漆的,也没开灯,只有窗外路边的路灯,照射进来一抹光。
洛抒想到什么说:“哥哥,我给你倒水。”
她想去厨房,孟颐说了句:“不用。”
洛抒又停住,她在那站了一会儿。
孟颐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可洛抒还是去厨房倒水,倒了一杯,放在他旁边的桌边,洛抒在他身边坐下,很安静的坐着,低着头。
忽然,她身子不稳的晃着,起初她还好,还稳的住,可是晃了两下,一阵头晕目眩传来,接着她人往沙发的另一边倒,孟颐看向她,接着将她一拽,拿起桌上那杯水,掰住她下巴,往她嘴里倒,洛抒挣扎着,摇着头。
当水被孟颐灌进她嘴里后,接着,他将她脑袋从头发内掏了出来,他看着她脸,嘴唇乌白,接着洛抒晕乎乎倒在他怀里,适应着那杯温水在胃部。
孟颐的手将她冰凉的身子抱着,抱了一会儿,他松开她,身子也往沙发扶手倒去,洛抒身子没有支撑,也惯性的随着他身子上栽,她整个人都趴在他胸口。
两个人都没动,在黑暗中。
孟颐靠在沙发扶手上,许久,他看向趴在他胸口的脑袋,将她脸抬了起来,对她冷笑:“这是多久没吃饭了,嗯?”
接着,洛抒脸埋在他胸口,手抱紧着他,在他身上呜咽哭着。
孟颐的手从她湿漉漉的脸下抽了出来,继续点燃了一根烟,在那抽着,烟雾缭绕着他整张脸。
他胸口的人哭的不成样子,孟颐的眉头不知道是被烟雾熏的,还是怎样,微蹙着。
在这黑暗里,外加女孩的哭声,一切都显得那么压抑,令人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