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在等待着明天的开庭。
看守所的夜是凉的,无比的阴凉,瑞雨一直在听着窗户外的滴水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方桐这一天晚上也没睡,老宅这边本就安静,而且都休息的早,她吃过饭就躺在床上,整个身子窝在被窝里,眼睛落在不远处,她无意识的咬着手指甲,在想着什么。
孟颐坐在书房,一根烟接着另一根烟,书房内几乎烟雾缭绕。
他穿着衬衫,衬衫有几分凌乱,衣领上方的领口松散在那,袖口也挽在修长有力的手臂上。
在抽了不知道多少根后,孟颐掐灭烟,拿起书桌上的电话,拨了一通号码。
方桐听到了手机响,她害怕的瑟缩了两下,起先她是没动的,任由电话响着,可很快她突然翻了个身,将手机拿了起来,看来电提醒。
她立马接听,她喂了句。
孟颐听到了那边的摩擦声,知道她在床上。
他问:“睡了?”
方桐说:“没睡。”
方桐知道是他打过来的。
孟颐端起桌上的咖啡喝着,他说:“几点了,还不睡。”
方桐说:“你不也还没睡吗?”
孟颐嗓子略微有些沙哑,他清了两下说:“工作,你以为我像你。”
方桐不说话了。
孟颐又问:“怎么了。”
他放下咖啡杯。
方桐说:“睡不着,哥哥,有点点想你。”
孟颐哼笑,他又拿了一根烟点燃,对她说:“早点睡吧,不早了。”
方桐问:“那你什么时候去睡?”
“还没忙完。”
方桐哦了声。
她问:“我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哥哥?”
孟颐听出她在那边待不住的意思,问:“怎么了?”
方桐又说:“没什么。”
孟颐靠在那,神情算不上也算不上坏,他淡声说:“再待几天,老太太人没好,把你该做的工作做了。”
什么她的工作?
方桐还是不说话,抱着枕头在那。
孟颐抽烟说着:“怎么又不说话了,哑巴了?”
方桐又喊着:“哥哥。”
孟颐这次慢悠悠嗯了声,算是应她的。
她又说:“我想你。”
孟颐这次音量低了很多,他再次嗯着。
方桐也再次无声了。
孟颐等了一会儿,说了句:“去睡吧,很晚了。”
每次都说她,他熬夜比谁都狠。
可方桐难得乖乖的回了句:“好。”
孟颐等着她挂电话,方桐迟疑了许久,不过也没迟疑多久,她拿着手机,还是挂断了。
孟颐在她那边挂断后,他也才挂断电话。
秀姐来给方桐送点去湿气的姜汤,这边潮湿,湿气重,怕她身体寒住,所以老太太吩咐熬些姜汤,免得落了风湿可就不好了。
可走到门口,她整个人便停在那。
她听到了房间内的声音。
秀姐正好听到方桐在屋内打电话,以及方桐那句哥哥。
哥哥?什么哥哥?谁是哥哥?
哥哥这一词,却秀姐疑惑的很。
小夫人家有哥哥吗?如果秀姐情况了解的清楚没有错的话,科家是只有一个弟弟的,其余的哥哥都是堂的跟表的。
而刚才那喊哥哥的语气,完全不像是喊哥哥,更像是喊情人。
这是怎么回事。
秀姐站在房外。
方桐并不知道秀姐在外面,她跟孟颐打完电话,便继续窝在床上,陷入沉思中。
秀姐莫名联想到老太太的那些话,她也是见过洛禾阳的,自从老太太那次跟她交谈了,她也一直觉得小夫人有点像那个女人。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很快便从她房门口离开,
第375章
蓄意
秀姐去了老太太房中,老太太还在灯下看佛经呢。
秀姐慌里慌张的进来,便问:“怎么了。”
老太太这几天,有意让阿秀去探探情况,见阿秀如此,她问:“什么事。”
阿秀说:“刚才我端姜汤过去,夫人在房间内打电话。”
老太太将手上的佛经放下,眉目犀利的看着阿秀:“跟谁?”
“夫人有兄长吗?”
“兄长?”老太太没见过科家的人,但是科家的情况基本上都知道的,她说:“堂兄倒是有几个,家里亲的只有一个弟弟。”
阿秀说:“那就奇怪了,刚才夫人在房间内打电话,喊着哥哥,还问什么时候过来接她回去。”
老太太面色一变,眉头一凝,问:“你说什么?”
阿秀也被这个情况给吓到了,她说:“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
老太太沉思了许久,越发觉得事情不太正常了,她家里的堂兄来接她吗?她可是孟家的夫人,要回去,家里司机随时接送都可以,怎么会让自己堂兄过来接?
而且如此讲,就证明对方是知道她在什么地方的,对这边也万分熟悉。
老太太瞧着阿秀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
阿秀之道也瞒不过,又说:“语气对电话那方的人,还很是亲昵。”
老太太沉着脸,她说:“先别动声色,搞清楚情况。”
阿秀说:“好的,太太。”
老太太一直在想着什么,好半晌,她拿起桌上的佛珠,她垂着眼,低声说了句:“菩萨保佑。”
第二天早上方桐一早被老太太喊了过去,她今天本就有些心神不宁,昨晚也根本没睡,平时有赖床的习惯,早上还没醒呢,就被老太太喊了过去。
她过去后,老太太已经在等了,手上还是拿着一串佛珠,她笑得慈眉善目的,看着方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