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修真界从欺师灭祖开始(33)
沈容刀反应极快,却还是吸入了一点,眼前有片刻模糊,努力睁眼,视线又恢复明晰。手中火焰仍在,原本为为土城接上的下一招,可因叶婆娑的反击,来不及应对就已经全部交付于焚烧花朵。
就灵力运转的速度而言,沈容刀与叶婆娑无法相提并论,何况又有灵力消失的隐患埋在浅层,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要炸出死局。
可眼前无路可走。
叶婆娑的灵力再度袭来,这一次,吸取从前教训,范围极大,是沈容刀绝躲不过的距离。她终究走上消极防御的路,感受丹田内的灵力被疯狂汲取,在她身前铸成屏障,坚强又摇摇欲坠。
就在濒临破碎的那一刻,叶婆娑的攻击停下了。
她打量着沈容刀的面色,说:“灵力该耗尽了吧。”
沈容刀似不知晓自己面如白纸,扯出微笑:“还差得远。”
叶婆娑感叹一声:“不知死活的人是救不得的。”
绿意在她指尖莹光微微,沈容刀能够感受到周围的木系灵气为叶婆娑调动,而她自己,如叶婆娑推测的那样,灵力即将见底。
似乎是被逼到穷途末路了。
真惨。沈容刀叹息一声。没办法了,她从储物锁中取出武器。
降是不能降的,只能战斗了。
她握上剑柄,缓慢地,拔剑出鞘。
第19章
对不起,全是装的。
粘稠的灵力将空气搅成浆糊,沈容刀深陷其中,如在泥潭跋涉,然而当她握上剑柄,一切都变得不同。
一剑。廓清混沌。
霎时间,自渺远处生出一点灵明,如黑暗中的一点火化作光明。
曾受遮蔽的因而涤荡,沈容刀站在那里,分明灵力耗尽、屏障破碎,但因手中有剑,便毕露锋芒。
叶婆娑的攻势停滞了:“你是剑修?”
沈容刀说:“我是人修。”
又是一剑。
她不懂剑修、不懂剑术,只要武器握在手中,便如臂使指、动则有成。
粘稠的泥潭被一次次劈开,自泥潭中生出花朵,叶婆娑手执花枝,迅速生长的枝叶撞上沈容刀凛然的剑气。
花与剑,铿然作声。交缠,而后交错,枝叶与剑尖缠绵黏连,将要分别。
忽然,叶婆娑手腕一翻,花枝微颤,柔却坚韧撞上沈容刀的剑尖。
“嗡”的一声,震颤自剑尖直达掌心,灵力伴随而来,荡入沈容刀的丹田。
沈容刀不由得退开一步。
叶婆娑笑:“你我修士,打架哪有不用灵力的道理。”
强攻不下便用巧劲,沈容刀猝不及防,待要提剑再战,忽而生出一股茫然。
随心所欲的剑术突遭截断,那股流畅圆满的自如顿时消失无踪,沈容刀好像骤然失忆,握着剑,却不知道该怎样挥出。
茫然只是片刻,叶婆娑却抓住时机,刹那间枝叶扶疏生长,转眼枝桠横生,每一片叶浸透深重的绿,每一朵花绽放着极致浓烈,颤巍巍地送到沈容刀面前。
风来,花颤枝摇,将那凄神寒骨的灵力送得更近。再往前一步,便要刺入肌骨。
当摆在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么只有走。当手中只有剑,那么只能挥舞。
什么也不用考虑,什么都统统忘却,将一切交给直觉。那股玄之又玄的自如圆转再度涌现,所有的一切回归得心应手,她随心所向的一剑,便是最圆满的一剑。
一剑,斩断花枝。
几滴溅落的血落在剑尖,又滚入泥土。
沈容刀歪了歪头,笑道:“看来不用灵力也可以。”
叶婆娑垂眸凝视手中残枝,忽然问:“这是不是很像春去的模样?”
沈容刀道:“春天已经去了,冬天还会远吗?”
说话间,她踏步上前。
再不去思考究竟如何运剑,将所有行动交予本能。或许在封存的记忆中她的确是一名剑修,伴随着每一剑在风中起舞,踏出的步伐自然照应着呼吸的节奏,迈上土地,也好像感受到土地的呼吸。
如此自然而自由。
原本因实力差距而应该一边倒的形势渐趋扑朔迷离,叶婆娑依仗着她修士的实力,而沈容刀,说不清靠的是什么,却在灵力枯竭时,用一把剑挽回了颓势。
叶婆娑看不明白,萧达更看不明白。
但她很清楚,沈容刀早该死了。
可她怎么还没死!
不仅没死,还和老大打得有来有回,这像话吗?这像话吗!
萧达满头雾水,又一脸愤懑,身体前倾恨不能亲自上场。可眼下的情况显然不是她能够插手的,她只能干着急,随着叶婆娑的每一次出手,身体绷得比她本人更紧。
精神高度集中令她很难留意其它,直到声音快响到耳畔,她才猛然扭头:“谁?”
她看到了那个老板。她去而复返。
萧达皱眉:“你又回来干什么,找死吗?”
老板表情纠结:“我就是想问问……”
萧达一边看着老板,一边盯着战团,有些目不暇接,不耐烦道:“问什么?”
“那个姓沈的,她欠我钱。能不能在杀她之前,先让她把钱还了?”老板到底说了出来,察觉萧达面如锅底,连忙说:“杀了之后给我钱也行,一共是——”
萧达一脚把她踹飞了。
如果不是叶婆娑说了不杀,她能直接一脚把老板踹死。
老板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被这一脚踢得灰头土脸,麻溜滚了。萧达再次专心致志关注场上情况。
战斗陷入胶着——真是神奇的胶着!萧达心里骂了一句,这会儿又觉得有动静,回头便道:“你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