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沦陷(6)+番外
只见他写下“愿望已达成。”
“什么愿望?”
“当然是为国争光的愿望。”他挑了挑眉最后把便签用图钉固定好。
这片便签墙被挤的满满的,旧青春被新青春覆盖,终于一张旧的便签掉了下来,就连字迹都模糊了,纸张薄的仿佛轻轻一捏就碎了。
还没等沈鹿栖看清楚模糊的自己就被余执周抢走了。
“干嘛窥探别人的青春啊?”
她翻了个白眼说:“余执周,你几岁?这么幼稚。”
余执周把这张便签重新固定好,看着她说:“你又不是这便签的主人。”
老板娘走过来,十年过去了,老板娘冒出了白发和皱纹看起来老了许多,唯独笑得和蔼,指着便签说:“你们也是之前这里的学生啊?几几届的?”
老板娘上了年纪,声音也没有以前有力量了。
“阿姨,我们是一三届的。”
“那都十年了啊……害,这墙都贴不下了,老头子也不让我处理,说有纪念,前几天有个女孩子跟你们差不多大,分手了跑到我这来把当年的便签拿掉了,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嘞。”
字迹和纸张的褪色无一不诉说着逝去的青春,当年的小情侣仿佛跟着字迹一样褪色了。
余执周和她继续吃面。
沈鹿栖翻了翻面,“你是不是以为……我之前喜欢你?”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她都不知道希望他怎么回答。
他像是被触发了开关,弹起身子,“没啊。”话题跳跃性地转移,“那是不是你跟高思思的关系不好?”
沈鹿栖一顿,思绪回到了那一年,其实刚开始知道高思思所做的一切她是难过的,很难过,因为那个时候的她是拿高思思当朋友的,很好很好的朋友,不然不会逃课陪他去看余执周训练。
后来随着年龄增长人见的多了,对她这样的也不奇怪了。
“当时是真心的,现在不是,也不想联系,没联系过了。”
“说的也是,她那样的人还联系个啥。”
他这么多年除了训练就是训练,平常还都是住训练营里的宿舍,退役才搬出来,脑子里的水进了不少也不太会和女生聊天了,话语里尴尬味极重。
两人的面条吃完了,余执周送沈鹿栖回家,车上谁都不再说话,音**过蓝牙音响,声音清脆。
“嘶……”余执周倒吸一口凉气,“我这腰又开始疼了。”他边说边看她的表情。
沈鹿栖摆弄着手机没有抬头,车内环境昏暗,脸在手机光的照射下呈射出一遍阴影。
她没有抬头,“那次你的比赛我看了,你的入水姿势有问题,是扭到了吧?”
“是啊,我本来都以为好了,这些年坐久了还是会痛。”
他演的很像嘴角还抽了两下殊不知演的太夸张了也就沈鹿栖没抬头看不然指定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放下手机,“要不我来开。”
“不用。”他抽笑一声,“这会子又过去了。”看她神情是真的被骗住了。
男人可怜兮兮来一句,“这几年反反复复的总这样,疼得突然又突然过去。”
沈鹿栖扭头看他,男人薄唇微抿,眸光不再像十七岁那年那么犀利,冲锋衣沿着他肩膀锋利有型的线条一路向下,他个子高,又长期经过训练,就是最好的衣架子,什么版型的衣服估计都能撑起来。
沈鹿栖少有的感性,或许是因为这几年从大专一路到研究生顶着家庭的压力真的太苦了、太委屈了,她很少把负面情绪带给别人,又不爱去交朋友,这些年把事闷在心里,可能是蓝牙里放着让人心酸的曲子,沈鹿栖的眼睛微微泛红,心里发酸。
她抬头,远处的霓虹灯提示着到家的信号又极力地把眼泪收回去。
“我到了,前面那个路口把我放下吧。”
“你住玫瑰园?”
“嗯。”
“不跟爸妈一块住了?”
“嗯,本科毕业就没回去过了。”
虽然她不回家但是和父母还在同一个城市,互不干扰。
“你弟弟呢?现在怎么样?”
她拉车门的手一顿,想到了那个时候父母重视的弟弟,明明出生月份都不一样,父母也会让她先别过等着和弟弟一起过,蛋糕也都是按弟弟的喜好,她曾向外婆告状。
哪知平常最疼她的外婆都说:“父母疼男孩子很正常啊,没事,别人家也这样的。”
从小沈鹿栖就在偏爱的家庭里长大以至于初中和高中她都没有补课的份,她还为此开心,后来,她不想再过这种生活了,她要过好,要让父母看到女儿也会很有出息,她要逃离那个令人窒息的家,就像拾八说的。
“学习是完成梦想最简单的途径。”
“大专了,可能会专升本吧。”随后她打开车门,刚准备下去又想到什么,“对了,我师兄的针灸馆你考虑考虑比我这好,你试试吧,我这……”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粉唇轻抿,余执周心里咯噔了一下,她还真以为自己今天真打算针灸啊。
沈鹿栖接着说:“我们高中那会子的事都过去了,你不要觉得有什么负担,你一个出现过在荧幕上的人让女孩子针灸也不方便。”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就这样吧,我下车了……”
余执周下意识想拉她最后她下车动作干净利落似乎早就等不及下车了,他也没再伸手,手落在了黑乎乎的方向盘上。
后车开始鸣笛,他挡住别人的路了。
余执周这才反应过来脚踩油门,方向盘掉头,反方向开了二十公里的路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