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长先生,你听我几个(27)
地面气压与驾驶舱内气压不同,感冒开飞机可能会耳穿孔,航司也不允许机长感冒发烧状态下继续驾驶飞机。
“我可以——”
“不是洗冷水澡。”时骞安生怕霁禾又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撩拨话语,赶忙打断她,“洗运动完的澡。”
走一半又想起这么说好像有问题,他特意站定脚步解释,“不是你对我没吸引力,半个小时后还要出门,时间来不及。”
霁禾视线完全不敢下移,她想说她倒是也没想那么多。
卫生间的门关上,霁禾眼眸才敢重新转动。
下地换好衣服,想着有风,最后干脆穿了条牛仔裤,口袋有金属链条装饰,上面是一件蓝白色拼接珍珠领口的衬衣。
衣柜打开就有镜子,唇还是稍微有些肿,她没涂深色的口红,选了支裸粉色的口红。
卫生间里洗完澡的人出来,霁禾怕时骞安看不出来她唇色的变化,提醒道:“我有涂口红,不能再亲亲了。”
再亲容易把口红蹭没,同时沾到时骞安的唇上,那样更容易被人看出他们做了什么。
时骞安觉得自己应该再去健身房锻炼几个小时。
本来精力就无处发泄,他已经在尽可能转移注意力,偏偏霁禾又总在提醒他不该惦记的事。
“嗯。”时骞安拿出家中备着的医用口罩递给霁禾,“戴上口罩,风大。”
霁禾傻傻以为真的是风大,乖巧接过戴上,脸被遮挡住大半,时骞安才终于松了口气。
霁禾牵着时骞安手到饭店的时候时骞安父母已经等在包间,而她父母还没来。
“叔叔阿姨好。”霁禾看见时骞安爸妈那刻,才想起自己该思考如何称呼对方。
都怪早晨亲的太过于忘我,以至于她今天完全忘记问时骞安有没有把他们提前领证的事情告诉父母。
之前见过唐彦芝,霁禾把打量的目光对准时骞安的父亲时康。
时康身为霞岚市大名鼎鼎的富豪,外表没她想象中严肃精明、充满算计,反而和时骞安温润面相有几分相似,起码看着很好相处。
时康见过霁禾的照片,本人和照片长的大差不差,的确是他儿子会喜欢的类型。
“要不是你出现,我以为他会单一辈子呢。”
只需要一句话,霁禾感受到时骞安父母的善意,不安悬着的心落下,“怎么会,喜欢骞安的人很多。”
唐彦芝对霁禾很满意,拉着霁禾的手坐到她旁边,“快坐。”
“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女儿了,彩礼和嫁妆全部打到你一个人的账户里。”
“那怎么行。”彩礼和嫁妆哪有同一个人给的道理,霁禾也不好意思接受两份礼金,“我——”
“都是一家人,不用分那么清。”时骞安替霁禾倒好茶水,说出的话云淡风轻,“往后我的工资卡都是你的。”
霁禾接不住时骞安的话,她工资只有时骞安的十分之一,就算奉上工资卡也没什么用处。
包间门打开,她父母姗姗来迟,“不好意思啊,路上堵车。”
长辈聊天,霁禾不想参与她父母有关于彩礼和嫁妆的问题,低头负责专心吃饭。
谈及到她的工资,她父母向来不怎么满意:
“她那工作干了快七年,现在工资也没多少,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工作就这样,挣不多。”
“他们一个月还放那么多天假,能挣多就有鬼了。”
每次过年、街上偶遇亲戚朋友,她父母都是这样介绍她的工作。
霁禾开始生气和父母理论过,后来父母觉得她小题大做,她渐渐也不再争辩,笑一笑就当过去。
“要说唯一的好处,就是能接触到的人都还不错。”
她和容睿达的上一段感情她父母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到,知道容睿达的工资后对副机长工资很是满意。
现在得知时骞安是机长,更乐得合不拢嘴。
霁禾能听出来时骞安更能听出来,视线右移,时骞安表情不变,好像从来不会真的生气,哪怕是被拿来和容睿达比较。
不过她注意到时骞安桌下的手指在不断摩挲,停下那刻,薄唇微启:
“空管更多靠的是责任感,他们肩上承担着上万户的家庭,压力丝毫不比具有科技含量工作的人员小。”
霁禾原本以为时骞安会吐槽容睿达,没想到是为她解释。
上次面对容睿达,时骞安就非常肯定她的工作。
不过当时的情况是他们两个人看容睿达都不顺眼,当然是要拉踩对方能力,提高我方士气。
而现在她父母对时骞安万般满意,时骞安表面上完全没有必要为她说话。
自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时骞安总是站在她这边。
家庭氛围好的长辈的确更关心孩子的工作顺不顺利,压力大不大,可惜她家家庭氛围不好。
“压力再大也没机长压力大呀,我儿子航空专业毕业,往后和你还有你母亲一样都是天上开飞机的,那才叫专业......”
霁禾听的早就耳朵起茧子,不用继续往下说,她都知道她母亲姜蕾下一句想说什么。
时骞安听出来,又道:“昨天我在洛杉矶机场等待起飞时遇到紧急流控,飞机开始在charlie(C滑行道)等待,地面说预计九点多才能起飞。”
“其余小飞机油量消耗过大已经滑回,管制想让我也滑回,我没同意。”
陆空通话中的ABCD不是单纯念字母,而是念alfa,bravo,charlie,delta,外行人很少能分辨出来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话题有些跳跃,霁禾虽然没在地面实习过,但这些都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