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写给他的歌(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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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波澜之后,生活依旧是一汪平静的湖水。
温舒月最开始还提心吊胆,担心去赵思冉家里碰到江时闻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但她显然低估了一个当红歌手的忙碌程度,最近上网冲浪时偶然刷到江时闻的消息,都是他辗转于各个城市的机场图。
时间久了之后,她逐渐放下心来。
何清妍也没联系过她,后来她和季星说这件事,季星也只说大概何清妍也不缺这点钱,所以懒得找她们。
这日,温舒月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一位聋哑学校的老师打来的。
老师简单地说明了情况,大概就是市里最近要录制一个公益宣传片,需要一批志愿者。
找京大呢,是因为之前一直有合作,只是后来换校长了,合作停了一年。
之所以会打到她这里来,还是当时她还是学生会一员的时候,组织过相应的活动,是她和老师对接的。
“不好意思啊,温同学,之前的电话簿不见了,找不到京大学生会的座机号码,我想起来我手机上好像还存过你的电话,所以就给你打过来了。”
“没关系的。我告诉你电话,你记一下吧。”
温舒月报了串数字,那边记好之后再三表达了感谢。
想来想去,温舒月也给叶子矜发了消息说明情况。
叶子矜很快就回复过来。
[是小叶子不是小燕子]:谢谢舒月学姐帮忙。
[舒月不输液]:不客气。
[是小叶子不是小燕子]:另外,能否请学姐帮个忙?我刚刚在群里统计了一下志愿者人数,可能不太够,学姐要是有时间能否参与一下?
温舒月问了下大概的时间,确认自己那个时候有空,便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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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温舒月洗漱完打开笔记本准备上网查资料写文献综述,赵思冉给她打来了电话。
这个点赵思冉应该刚下晚自习,温舒月以为她是打电话来问题,她戴上耳机接起电话,手上的动作没停。
“喂,思冉?”
赵思冉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喂,舒月姐姐。”
温舒月听出赵思冉不太对劲,下意识皱眉,“怎么了思冉?你生病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过了一会儿,赵思冉才应了一声,“对。我今天在学校就很不舒服,现在好像是发烧了。”
“吃药了吗?阿姨呢?”
“阿姨今天请假了。舒月姐,虽然这么晚打扰你很不好意思,但是我不知道给谁打电话了。”
大概是因为生病,赵思冉的声音里还夹杂着脆弱,“我爸我妈在国外,我哥在外地有活动,思来想去,我只想到了你。”
收到之后,赵思冉大概是觉得自己太可怜,都带了哭腔,“家里居然还停电了。”
“你别急,思冉。”
温舒月也越听越心疼,“我马上过来。”
“谢谢你舒月姐。”
挂了电话,温舒月提前打了个车,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正好撞上阮栩回来。
阮栩看她准备出门,有点意外,“这么晚了还出去?”
“嗯,我带的家教学生生病了,没人在家,我得去看看。”
阮栩“哦”了一声,“舒月,那你小心一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可以和我打电话。”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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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舒月匆匆赶到三江府,果然是一片漆黑。
她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照着路,摸黑找到了赵思冉家,打了个电话让赵思冉开门。
赵思冉见到她,委屈一下子决堤,“舒月姐,我真的好难受。”
温舒月一边拍她的背以做安抚,一边伸手如试探她的体温。
好烫。
看来烧得不轻。
“还有力气走路吗?”
赵思冉虚弱地点了点头。
“我先打个车,我们去医院。”
赵思冉乖乖地听从安排。
夜间打车很快,道路也很畅通,没一会儿就到了最近的医院。
温舒月带着赵思冉挂完号后,经过医生的简单检查后说只是感冒发烧,让赵思冉输液。
给赵思冉安排的病房是单人间,温舒月把她安顿好,准备去门外给阮栩打电话告诉她今晚不回了,袖子一下子被人拉住。
“舒月姐。”
赵思冉躺在床上,脸色还是很苍白,嘴唇也因为高烧而干裂,“舒月姐,你今晚能不走吗?”
她这个样子,一下子就让温舒月想起自己刚上大学的时候,不太适应京市的气候,老是生病。
那个时候又和室友不熟,白天要么上课要么做兼职,只能忍到晚上一个人来医院。
而输液室的其他人基本上都有人陪着,生病时人的情绪本来就格外脆弱,又在孤零零的夜晚里被放大。
那个时候温舒月就在想,以后一定不要再生病。
因为自己的经历,她对赵思冉格外能够共情,她把赵思冉的手重新塞进被子里,安抚道,“放心吧,我不走。”
赵思冉这才安心躺下。
输完液后,赵思冉没这么难受,再加上药效的作用,很快就睡了过去。
病房内还有一张陪护床,温舒月睡得不太习惯,夜里翻来覆去醒了好多次。
恰好有次醒来,听到桌上赵思冉的手机在振动。
温舒月起床查看,来电显示是“时闻哥”。
怕吵到赵思冉,又怕江时闻联系不上赵思冉而担心,思来想去,温舒月还是拿起了手机,到走廊上擅作主张地接了电话。
“喂?思冉?”
电话那头的嗓音有些哑,从听筒传出来,能够感受到明显的颗粒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