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有时雨(74)
浓厚的呼吸带动胸脯的起伏,时雨被压迫得感到窒息,喉结来回翻滚。
按照时雨的规定,一周只能做两次,在仲夏软磨硬泡下,昨晚加了一次,本周次数用完。
仲夏双手被困,无法挣脱,口干舌燥,难受得很,抬起双腿,缠在时雨腰间。
时雨一时没忍住,黑影层层叠叠压下来,盖住窗外的月色。
那一晚,是仲夏婚后最开心的时刻。这是他第一次打破自己的原则,说明心里有她。
事后,时雨恢复平静,若无其事地说:“这周超了,从下周里扣。”
仲夏:“……”
这种事情一定要算得那么清楚?
时雨!你不是男人!
“你脸红什么?很痒吗?”时雨细柔的声线扯碎仲夏的思绪。
缓过神来,仲夏发现自己被时雨牵着,坐在副驾驶,双手仍被他的大掌箍着。
仲夏挣脱掌心,揉着手腕上的红印,别过头,看向窗外,掩饰心虚:“没什么,有点痒。”
她知道抓破会感染,可实在忍不住,两只手背抵着来回搓。
时雨哼哼两声,放马后炮,说话的语气像在训小孩,厉声道:“知道过敏,还乱吃东西,除了可乐和牛肉,还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仲夏把脸贴在玻璃窗上降温,咕哝着说:“没了,就这些。”
两只手又被他抓住,平放在中控台上,时雨倾身,拉安全带,命令道:“老实放好,不许动。”
一股热浪逼近,呼在她的脖颈,原本就很痒,这下更加难受。
仲夏退无可退,扭动身子,尽可能地往车门缩,整个人扭成一团麻花,姿势相当别扭。
车子起步,车速比往常要快些,时雨斜眼看她说:“手不许放下来,一会找个药店,给你买膏药。”
过敏不严重,去医院也是配药膏。
郊区没药房,导航显示,离最近的药房有八公里。
仲夏趁时雨专心开车,偷瞄他,落下一只手,在裤腿蹭。
等舒坦了,换一只手,继续蹭。
这种小伎俩,自然躲不过时雨锐利的目光,他放慢车速,抓过两只不安分的手,搁在自己大腿上。
仲夏慌忙缩回去,大声喊道:“你干嘛!荒郊野外的,你想在车上耍流氓?”
时雨斜眼乜她,诘问道:“你想让我耍流氓?”
仲夏使劲摇头,安静闭嘴。
时雨再次命令道:“把手放过来。”
窗外一片金灿灿的田野,光风霁月,这么明目张胆,是不是刺激了点?
仲夏把手掖在身后,顺便在靠背上蹭几下,不敢伸过去。
时雨放慢车速,解释说:“我在开车,没法一直看住你,放我腿上,我就能知,你有没有做小动作。”
通过触觉感知对方双手的存在,既不影响开车,又能看住仲夏的手。
到底是高材生,能想出这么个办法来。
可是,这样是不是有些奇怪?
仲夏迟迟不伸手,时雨
把车靠在路边,抓过她的两只手,摆在自己腿上,嘱咐道:“就这样。”
温热传递到掌心,仲夏羞涩地别开脸,望着漫山遍野的油菜花。
起先仲夏只是用食指和拇指,拎时雨的裤子,提拉感能让对方觉察,还能避免尴尬。
乡野小路颠簸,仲夏被震得晃头晃脑,双手也乱了分寸,握住他的大腿,稳住身子。
转向时,她竭力掐住大腿,防止内滑。
“嘶!”时雨眉心蹙了蹙,抱怨说:“轻点,疼!”
上周末她和唐盈做了美甲,贴片的那种,尖尖的。
因为紧张,指尖陷入时雨的肉里。
仲夏松开指尖:“噢!”
身后一辆货车不停鸣笛,催得心烦,时雨转入外车道,让后车先过。
靠大车太近,很危险。
仲夏猝不及防,惯性作用,双手往内侧滑。
时雨全身颤了颤,双腿一夹,紧握方向盘,挑眉斥责道:“你往哪摸?”
自己开车不稳,怪我咯?
仲夏摸到一团软软的东西,慌忙收回手,平稳放在他的腿上,反唇相讥:“谁要摸你,少自作多情。”
时雨瞄向导航,说道:“再坚持会,药房快到了。”
这句话到底是对仲夏说,还是对自己说的?
仲夏缩在椅子上,身子慢慢往下滑,把脖子和下巴藏进大衣里。
她感觉自己的脸在被火烤,手背上有好多小虫子在蠕动,用力抓紧时雨大腿,以此来缓解瘙痒。
在药房里选了支药膏,两人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时雨拉过仲夏的双手,摆在膝盖上,仔细涂药膏,边涂边数落,啰嗦得不行,跟徐帆没什么两样:“你看这里,叫你别抓非要抓,破皮了吧?你这双手是用来画画的,万一哪天成名,手上都是疤痕,怎么见人?跟你说过多少次,痒就忍忍,怎么就不听呢?”
我画画是热爱,没想过出名。
忍忍?说得轻巧,痒得头皮发麻,牙齿都快咬碎了。
你试试?
看人挑担不吃力,说什么风凉话呢?
然而,仲夏一肚子的怨言,很快时雨轻柔的动作化散。
他避开破皮处,均匀涂抹,按摩力度适中,触碰的每一寸肌肤,都感受到温柔和体贴,就像以前时雨帮仲夏涂药膏那样。
为了把这股温柔多维持一会儿,她指挥时雨:“这边,这边没涂到。”
时雨坐在她对面,把她的手摆在餐桌上,抬眼问:“哪?”
仲夏:“这边,就是这边呀!”
时雨疑惑道:“到底哪边?说人话,报方位,上下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