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126)+番外
她眼神带着的狡黠,钟业知道她要凑到他耳畔说些不饶人的话,笑叹了口气,还是在她挺起腰伸长脖子,依然够不着的时候,主动弯下身,手托了托她。
“不单单是厚,舒服的关键,还是因为你——”
话语未落,钟业张嘴,装作要咬她在他唇上的手,季语下意识缩开,他动作快,一边稳住她要下滑的腰身,顺便扣住她的手腕,另一边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含住她的唇瓣,舌尖临摹着她的细小纹理,一丝丝划过,使她的心痒,却挠不到。
季语重重地喘息,不断吞咽唾液,她觉得水在一点点往外渗,即将要脱水晕厥的前夕,她进行自救,小腿不自觉缠上钟业的,慢慢向内绞紧,她试图用弯曲的脚趾上下擦蹭他的脚踝,让他也体会骨软筋酥的无力。
但她似乎用错了方法,力气错了地方,每一次绞紧,眼睑上就多一粒破碎的泪珠,模糊了视线。
越哭就越缺水,甚至出现了幻觉,陶瓷白皂托上的石榴香红肥皂,被男人湿润的手慢搓细碾,当中似有惊喜物件,要他时不时用指尖轻挑翻找,同他的舌尖在她口腔里做的事一样。
新鲜的体验,季语很困惑,不是恐怖电影的一幕,为什么红硬皂块软化,吐出稀白泡沫,从指缝成股坠落地,会使她腿软颤抖,只是钟业最后低沉的声音做结尾,让她不要忍,她便不顾一切地呻吟出来。
盯着钟业深邃的眼睛,倒影着都是她意乱情迷的模样,而对方露出胜利者的笑容,让季语有些气馁。
钟业转身拧紧把手,哗啦啦的水流戛然而止,突然就剩季语急促的呼吸,他笑问:“你也软了,刚才舒服吗?”
她想说的又不是腿软。
“你又玩我.......”季语红着脸,胡乱踩了他脚背,同踏在棉花上没有区别,恼嗔道:“你才软,你最软——”
“好了好了,”钟业投降,季语消耗完体力,他不想她一会头晕,所以紧紧抱着她,不让她动了,他哄道,“我耳仔最软,只听你的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讲真,”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发旋,呢喃般问道,“舒服吗?”
季语将脸埋进他的胸口,轻轻“嗯”了一声,恨不得能钻进去。
钟业笑了一声,随后摸了摸她的脸,从额头到下巴,皮肤薄得能直接摸到生硬的下颚骨,已经到了刺手的程度,他再也笑不出了。
“阿莹,让我看看你,我好想你。”
季语抬头,迎上他晦涩的面孔,笑问:“怎么?我变丑了?”
钟业说:“瘦了好多。”
季语不以为意,拉着他的手按在她肚子上,“肉都在这里,你摸摸看。”
怎么听都觉得季语在转移话题,他把手覆在她小腹上,仍是满脸愁容。
季语不是不想告诉他,如今一切按照她预料地发展,不久之后,就可以尘埃落定,到时再说也不迟。
况且,对于这个孩子的降生,季语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心里上,身体上,都有,但她寄希望于这仅仅是她第一次为人母的过虑。
但是,她想让他感受,这个孩子的存在。
难得一见,季语有太多话想说,有太多事能做,她不想把时间耗费在愁绪里,而且还是为了这么微不足道的小事上,还不如抱着睡一会。
季语揽住钟业肩膀,就在他腿上换姿势,双腿环住他的腰,脚背相扣,轻轻地刮他的喉结。
这个地方很敏感,很痒,钟业清了清嗓,忍不住笑着拿开季语的手。
季语却义正严词地说:“你忧你的心,我玩我的颈,各不打扰。”
又忍着让她摸了几下,钟业实在受不了,低声求饶,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她耳畔打转,“我错了,夫人。”
季语感觉耳根烫了起来。
“那我们洗澡好不好,水要冻了。”季语撑着钟业的肩,要站起来,试了几次,结果浴缸边缘太滑,她完全借不了力。
钟业被季语无意间的一上一下蹭得要抓狂,对方却没有注意到,责怪他道:“你帮一下我。”
钟业直接抱起季语,转身单手按下排水阀,一声闷沉的响,水流开始冲进排水口。
“哎,我放的水——”
他径直走出浴室,将季语放到床上,顺势一举进入。
在逐渐加重的撞击下,钟业与季语十指相扣,他看着她一次次高仰的下巴,和涣散的眼神,说着:“晚点一次过洗。”
季语没睡一会就醒了,看了眼床头的钟,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但她最近一关关地闯过来,长时间浸泡在担惊受怕的情绪中,精神高度紧张,连做噩梦的时间都没有。
她侧躺在钟业怀中,感觉到连绵的凉意吹过她的发顶,她动作尽量轻地转身,预料着他会醒,却没想到他眼皮都没跳一下。
季语看着他熟睡的模样,即使睡着,眉头依旧紧锁,她想着,要面对陈广生,隐瞒天霞去世的事实,还要忙着找藏匿天晶的地方,他也应该是很累了。
不知钟业梦到了什么,嘴里喃喃自语,季语凑近了听,似在说不要,对不起,他的表情很挣拧,摇头的幅度越来越大。
在季语犹豫要不要叫醒他的时候,他赫然睁大了眼睛,大口喘着粗气,就在换气的几秒内,他就恢复了平静,手背搭在额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天花板。
他看到坐着的季语,捏起她的手指,亲了亲,反而安慰起她:“没事。”
季语躺下,他的鼻尖在她的鼻梁蹭了蹭,先问:“你几时醒的?怎么不叫我。”
季语拇指拨过他额头的薄汗,轻声问:“你做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