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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128)+番外

作者: 戴留白 阅读记录

镜前放着雪白的棕榄霜,季语低垂着头,看了眼标签,尝试拧开铝盖,湿润的手却打滑,握不稳一脱手,圆身的玻璃小罐滚落到毛绒地毯上,停在男人脚前。

钟业捡起罐子,走入镜中,浴巾以上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他缓缓弯下腰,小麦色的手臂从背后环绕住季语,下巴在她肩膀上轻蹭,唇要贴上她耳廓,“我帮你开?”

痒意顺着耳根滑到后脖颈,让季语的肩膀不由得一抖,被他锁在面前的木质镜子里,指甲悄悄试着小小地掐了掐指腹,麻得连痛觉都无,或者是她根本用不了力,骨头酥得要化成一汪水,就如钟业的目光。

季语嘴巴微微撇着,托着罐子底,手刚摸上盖,双手就被钟业包裹,覆在她手背上,不用她使劲,啪嗒一声,开了盖。

钟业剜了点膏体,涂在季语两颊,要替她推开的时候,被她阻止,“太多了......”

钟业一顿,他从不涂这些,不懂这霜是只能用在脸上,还是其他部位也能抹。

“你再过来点......”季语稍微侧了侧身,五指探入他的发间,让他的脸凑得更近些,随后把面颊上不多不少的棕榄霜蹭到他的侧脸上。

钟业先是一愣,随后顺势迎和她的动作,慢慢地,季语站起来转身,跪在椅子上,十指扣在他颈后,头轻轻仰起。

钟业垂下头,两手撑在两侧扶手上,二人鼻尖彼此交错的瞬间,让他想起在石滑梯的那个下午,他想亲她。

直到舌尖尝到一丝苦涩,季语推开他,他笑着抹掉她唇瓣上的白霜,问:“不生气了好不好?”

季语不过不想他过于沉浸在自责的情绪中,没想到对方以为自己生气,于是顺势“哼”了一声,转身坐好,对着镜子把脸上的棕榄霜抹均匀,见钟业倚坐在梳妆台上,边拿起圆罐,边说:“下次你要再啰嗦,信不信我成罐棕榄霜灌你嘴里,毒哑你。”

钟业挑了挑眉,有些不可置信地问:“我啰嗦吗?”

“是啊,烦死我啦,”她笑着睨了他一眼,打趣的语气叫了他一声,“阿叔——”

钟业低声笑了笑,问:“饿吗?”

季语点了点头,透过窗帘缝瞥见外头照进来的月光,“不过这个钟数也没什么可以食的......”

她想了想,突然说:“对了,还有蛋糕。”

这是个两房的套间,张嘉妍在对房休息,所以季语出去切蛋糕的时候,动作尽可能的慢和轻,只是她端着两块蛋糕,垫着脚尖偷偷摸摸回房的样子,把钟业逗得忍俊不禁。

季语真的想堵住他的嘴,叉子挑起一大块黑森林蛋糕递他嘴边,他却罕见地摇头拒绝,“你食。”

季语很饿,没嚼几下就吞下去,险些噎到,她准备吃第二口时不经意地问:“你不饿吗?”

他顿了顿,说:“我......从来不食蛋糕。”

“过生日时......”季语没说完,就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一变,看到钟业不自然的笑容,她放下叉子,微笑着说,“食寿包也可以啊。”

“你饿了就食多点,没事的。”钟业捏起叉子喂季语一口,低头看了蛋糕一眼,说,“我也从不过生日。”

才吃了没几口,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张嘉妍也吵醒了,钟业从门镜看来者时,张嘉妍正揉着睡眼要打哈欠,被季语拉到一边,捂住了嘴。

钟业看了一眼,就准备开门,还转头跟季语说:“放心,是阿庆。”

阿庆急匆匆进来,向季语笑着点了点头,便对钟业说:“螺头找到天晶被关的那间厂房,观察了一日,四,五个马仔轮番看守,一午一晚换一次更。”

张嘉妍听得一头雾水,连阿庆是谁都不知道,敌不住好奇,问道:“螺头和天晶是什么人?”

她对着阿庆问的,对方显然听到了,因为他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却没答她。

季语自然知道阿庆的态度从何而来,她将气恼的张嘉妍拖进房,剔除掉那些多知无益的部分,大抵解释了他们的关系。

由此,张嘉妍总算明白,季语明明这么讨厌她哥,却要对他言听计从,完全不反抗。

几人坐在沙发上,再次看到阿庆,张嘉妍明显没有那么理直气壮了,听到什么不懂的,也不插嘴,就静静坐在一边。

张嘉妍着实害怕阿庆充满防备和攻击性的眼神,她主动说:“你们慢慢聊,我入房先。”

之后她又结结巴巴保证:“我,我绝对,对,对,不会,讲,讲,出去的。”

等只剩他们三人,钟业对季语说:“我们会趁他们交更的时候救阿晶出来,就今日行动,那你可以跟我走了。”

阿庆先提出:“阿嫂最好先留在张泽衡身边,稳住他,不然他有所察觉的话,阿晶难救。”

季语点头,“阿庆说得对,我......”

“没有必要,几个马仔而已,应付得来。”

知晓天晶所在地,再无放开季语理由,钟业紧紧握住她的手,亲了亲她指尖,扭头,眼神冰冷无声刺向阿庆,警告他闭嘴。

阿庆不多费口舌,季语一句胜他百句,他移到钟业盲区,默默向对方投了恳求目光,天晶是天霞的挂念,阿庆绝对不能再让天晶出事。

季语说:“张泽衡一早要来接我,我不见了,他就会对天晶下手,甚至连嘉妍都有危险。”

钟业什么都听不进去,“一将你安顿好我就去,时间充足。”

“就你们两个,对面成倍的人,你不等到他们最松懈的时候,你是会遁地还是穿墙?”

钟业沉默,他有他的方法,粗暴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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