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糙汉与娇娇(86)

月圆听他说起受伤的事,心下不免歉疚,摇了摇头说着,“这可不是皮外伤。都怨我,冲动鲁莽,简直像个倒拔杨柳的鲁智深,才叫你跑东跑西,跑出了伤。”

“我现在很不喜欢骑马,也不愿意动弹,这伤也要养很久,你也不跑了,好不好。”他低低地说,视线停留在月圆的眼睛上,看住了,像是在等她的答案。

月圆也不愿意再折腾了,她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把他的手捧在了自己的掌心,轻声道:“早稻很快就熟,你家葡萄藤上的葡萄也坠了下来,天晴的时候,在田埂上走一走,晒晒太阳,这样的日子多快活啊,我再也不跑了,你说的对,我娘也希望我过安稳日子,过好日子。”

得到了她肯定的答

案,燕覆像是得到了定心丸,长长舒了一口气,反握住了她的手。

“你总叫我喜欢你,却不叫我知道,你喜欢不喜欢我。”

他好像不喜欢疑问,只是把自己的想法直接说出来,笃定的语气像是说中了她的心思。

月圆就紧张起来,愈来愈静的空气里,她呼吸急促,燕覆却轻而缓,像盯紧了猎物的猫。

“我以为……”她迟疑了一下,忽然理直气壮起来,“我以为你知道。”

她就是不说,燕覆也没有再问,活一天算一天的亡命之徒,何必执着于一个答案呢?他是可以与人长长久久在一起的人吗?

他不知道,也不打算计较,只用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她的面庞。

“我在上京也订过亲,后来因政局动荡不了了之。早稻熟时,我们可以一起去稻谷场看看。至于山房外的葡萄,尽管去摘好了,山下有一块莲塘,上面种莲,水下养鱼,说不得炸出来比稻田鱼还要香,你想做的事,我们都一起去。”

他的声音像雨的絮语,清润而静缓,月圆一边听一边点头,只觉自己身处和煦日光下,眼前一片农忙稻香。

“你说我们,我很喜欢。好像和人群隔绝开来,我和你一起面对这个世界,做什么都有个伴。你从前身边,有我这样的人吗?”

“你是什么样的人?”他的头侧过来的更多了,简直像贴在她的手上,轻语时眼睛里的光就一亮一亮的。

“我是和你一条心的人。”她竖起一根手指,认认真真地向他强调,“待你一心一意的人。”

她认真的像在发誓,燕覆失笑,攥住了她的手指,握在了掌心,轻轻摇了摇晃了晃,看着她笑了一时,掀被下床。

“上来睡”

月圆看看坐在床边的燕覆,衣襟半开,有小片紧实白皙的肌肤显露在外,像是在诱引她一般。

好像面对着燕覆,她常常会忘却何为矜持,双手往前一伸,环住了他的脖颈,自然而然地跨上了他的大腿,抵额而坐。

“这床从前只有我娘一个人睡,怕是经受不住我俩的重量,要是动作再大一点,说不得会塌。”

她自说自话,却看见眼前人已笑的闭上了眼睛,她这才醒悟自己说了疯话。

“我是说翻身啊,磨牙啊这种动作——”

真是欲盖弥彰啊,她索性不解释了,仰头催他,“能不能睡了,到底能不能睡?”

燕覆就抱住了她的腰,下一刻把她搁在了枕头上,俯身亲了亲她的面颊。

“你上来睡。”

他指着墙角的竹制躺椅,轻笑道,“我在那里。”

第50章 南方北方本来是凉的,被你摸热了怎么……

这一夜二人在雨声里入眠,后半夜的时候雨一停,不知名的虫儿,也许是纺花娘或是金蛉子,就此起彼伏地唱起歌来。

不算吵,反而更凸显出夏夜的宁静。月圆睡一阵儿醒一阵儿,有些辗转反侧的意味了,不过在梦与醒之间,偶然能听到燕覆静缓的呼吸声,山野里的夜就变得更安心。

醒来的时候,晓色铺满了窗台。山里的清晨鸟鸣虫叫,青梅色的天转瞬就变浅变白,眨眼工夫,天就大亮了。

月圆揉揉眼睛,竹椅上的人没了踪迹,她急急忙忙地问外头,“小啊呜呢?”

“郎君早起喝了药汤,向茶园田埂去了。”雪藕在外头清泠泠的回话,叫姑娘起来吃早点,“万大哥一大早送了茶糕和小馄饨,葛婶子蒸了酒酿饼,姑娘要不要起身?”

月圆一连说了好几声要,急急忙忙地穿外衫,冰桃一手抵着脸盆,一手掀了竹帘进来,先为姑娘更衣,又伺候她洗脸刷牙,把事情做的依依荡荡(1)的。

“……说来也是惊奇,雪藕不知道遇上了什么样的良师名医,昨日为奴婢娘亲的右边身子扎了十几针,今早起来,奴婢娘亲的右手竟然能抬起来捋头发了——姑娘身边全是好事,奴婢从今往后打死都不走。”

冰桃一边利落地干活,拾掇屋子,一边笑吟吟地说着,“葛婶子很好相处,她家女儿也是个良善的姑娘。早知道六桂村里过的这么舒心,奴婢拼了命的也要过来。”

月圆就心疼地看了看她的脖子。

“怎么不算拼了命呢?那时候若非你爹拿你娘要挟,你早就跟着我来了。罢了,过去的事不提了,我还不是为着那份执念,来来回回地折腾吗?现在想来,我把日子过好了,过安稳了,再慢慢想办法为我娘洗刷名誉,也不是不行。”

眼下的她,还不足以同江家抗衡,到最后还是小啊呜出面,把父亲送走了。

没有能力的时候,还是蛰伏的好。

“老爷被抓去了上京,苦头一定是要吃的,不过,倘或老太爷舍得花钱打点,说不得也能平安无事地放出来。罢了,今日我托人去一枝园打听打听,看看园子都去了谁,空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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