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后委身了敌国将军(147)
她望着他的眼尾湿红,委屈的泪如断珠落,啜泣着问他:“……你的倾慕就是这般的强我迫我吗?”
他口口声声说着倾慕她,不是因为贪图她的颜色和身子,甚至还要同毁了容貌和她做一对般配的鸳鸯,可到头来他还是只想强取她。
倾慕是假,同毁容貌是假,做般配鸳鸯更是假。
只有想要她的身子和颜色才是真。
亏得殷乐漪竟还有那么一瞬被陆乩野的话所迷,险些真的信了他口中的倾慕,她果真是个
蠢笨天真的,竟连陆乩野这样凉薄恶劣之人的话都听进了耳里。
陆乩野听得殷乐漪的质问,喉结无声滑动,第一次在她面前不知该如何回答。
少女伏在床榻上哭的雪腮满是泪,陆乩野下意识的探手想将她搂抱入怀,却见少女在他触碰到的刹那,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她怕他。
殷姮怕陆欺。
他的一点点靠近,都能让她害怕的颤抖。
陆乩野并非不知这一点,从前他更是希望殷乐漪惧他怕他,恐惧会让她不敢生出从他身边逃离的念头。
可眼下见她怕他到发抖,陆乩野因她而起的一腔怒火和旖旎,忽然就被掐灭殆尽。
但不迫她不强她,她只会迫不及待的逃开他,避他如蛇蝎,离他越来越远。
被扯开放在一旁的被褥盖在了殷乐漪的身上,让她的身子有了遮挡。
“殷姮。”少年沉声唤她的名,“这是我最后一次告诫你,若你胆敢再和裴洺或其他男子有牵扯……”
少年顿了一下,“你知道的,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就范。”
殷乐漪蜷缩在被褥里,双腕紧紧护在胸口以一种抗拒的姿态来回应陆乩野的话。
他见她如此,从喉间里泄出一声笑,不似讽也不似嘲。
殷乐漪阖着眼眸,不愿去探究他这声笑背后的真正含义。
片刻之后,压在她身上的重量消失,被少年身形挡住的月光重新落回了她的身上。
殷乐漪睁开双眸,床帐在头顶上方飞舞,殿中早已不见少年身影。
她惊魂未定的从床榻上坐起来,陆乩野这么轻易便离开,让她感觉有些不真切。
从前她每每将陆乩野惹怒,陆乩野都必定会想方设法的磋磨她,她都以为今夜躲不过他的磋磨了,他竟什么都没做的放过了她。
殷乐漪余光瞥到床下残留的血迹,定是陆乩野阻她划脸时所受的伤留下的。
他今夜闯入她殿中的所言所行,都好不荒谬。
荒谬的就好像是……
荒谬的念头在殷乐漪脑海中一生出,便立即被她掐断。
陆乩野临走前威胁殷乐漪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他阴晴不定,骨子里还是恶劣凉薄。他这样的人,殷乐漪下定决心不想和他再有半分的牵扯。
夜凉如水,明月如钩。
陆乩野躺在重明宫的屋檐上,半个身子陷在阴影中,面上神情都被昏暗的影掩住,看不真切,只夜色勾勒出他的一袭轮廓,莫名的看上去有几分清冷寂寥。
曾几何时,世间耽于情爱、沉溺风月之人在他陆乩野眼中都是俗人、庸人。
情爱二字与他一心追逐的权力相比,更是肤浅至极。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也会有变为俗人庸人的一日,而今更是为了肤浅的情爱,心烦意闷。
止戈倚在陆乩野身侧,呜呜的舔舐着他掌心那道血淋淋的伤口。
陆乩野回神,用另一只手抚摸止戈的头,淡声道:“我无事。”
陆乩野垂眸瞧了一眼掌心里的伤,脑海里又闪过那位公主殿下为避开他,被烛台勾了脚摔倒。
“当真是活该。”
陆乩野轻嗤完,又从衣袍里拿出瓷瓶,里面装着药。
这本是想今夜当面给殷乐漪的,但他一见殷乐漪那副对他畏之如虎的模样,陆乩野便只觉心烦意乱的紧。
他面色阴翳,把瓷瓶放进止戈的牙齿下咬住,凉凉道:“把药给她送去。”
止戈拍了拍爪子,矫健的四肢快速的跳跃穿梭,身影很快便消失不见。
而饲养它的少年,今夜因春心初动却无解,注定无法入眠。
第60章
皇权我宁血溅三尺,也要颠一颠皇权。……
翌日,木槿在铜镜前为殷乐漪晨起梳妆。
两个宫婢从旁为木槿打着下手,其中一个正将簪子递给木槿时,见窗沿上满是露珠,便拿了方帕走过去擦拭,嘴里小声嘀咕:“真奇怪,我分明记得昨夜关上窗了……”
殷乐漪耳尖听见,佯装不知,又听那宫婢咦了一声,捧着一个小瓷瓶回来,回禀道:“公主,木槿姐姐,我在窗边捡到这个东西,这可是公主殿中的?”
木槿接过瓷瓶将其打开,一股药酒的味道窜了出来,“这药味可真浓……我未在公主的药匣里见过此物,此药来路不明,还是速速丢了为好……”
“是。”
“且慢。”
殷乐漪从木槿手里接过,又细细瞧了两眼那瓷瓶嗅了嗅味道,虽极不想承认,但一看便知是陆乩野留下的。
昨夜才夜袭他寝宫威逼,一夜过去,又送来这为她治伤的药。
这便是陆乩野,阴晴不定,喜怒难辨。
殷乐漪不知该作何神情,将瓷瓶递给宫婢,“放回我药匣中去罢。”
“是,公主……”
木槿面有疑色,殷乐漪对她道:“无事,不过一瓶外敷的药酒,此前用过效果甚佳。”
木槿这才打消顾虑,继续为她梳妆起来。梳妆完之后,殷乐漪便马不停蹄地赶到贵妃的雍华殿中。
时辰尚早,殷乐漪又急着和母亲商量,这一去竟恰好遇到了刚下早朝的魏宣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