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颜控一身谜团(19)
等到李成蹊洗完了出来,就见还没躺下的度离直勾勾盯着自己看,就差口水给流出来了。
有些变扭的不去看度离,李成蹊镇定自若地占据了外边的半张床位。
见李成蹊表现的如此坦然,度离伸手想戳一戳李成蹊发红的耳朵。心里暗暗好笑,李成蹊是不是不知道他不好意思的时候耳朵都会红啊。
然而他并没有得手,李成蹊挥开袭来的爪子,冷冷地说:“睡觉!明日我们还要出发去魔教。”
度离刚躺好窝在被子里,听他说要去魔教,立刻又抬起脑袋:“怎么去魔教?找花美人么!”
李成蹊用眼神示意他躺好,“季毓竹是花舞欲的手下,要找他当然要去魔教。”
“那也好啊,话说魔教还挺好玩的。”度离有些开心。
“你知道你还中着毒么。”李成蹊看他一副即将寻亲走友的态度,实在忍不住说他。
“怕什么,反正跟你在一块不是没事么。”度离不以为然。
李成蹊默默转过头,不想理他。
第16章 心意
上午,李兴神色诡异的在一楼大厅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陈老被他晃得头晕:“你能不能好好坐下来。”
李兴闻言凑过去神秘地跟陈老咬耳朵:“陈老,我觉得是我太愚笨了。”
“怎么说?”
“早在楼主来漠北城之前,九堂主就让我小心对待度少侠。”
陈老茫然看着李兴。
李兴一脸严肃:“你忘了么!我们楼主不好女色,楼主喜欢的是男人啊。”
陈老寻思着确实听过这回事:“所以呢?”
李兴见陈老比自己还迟钝,有点洋洋得意:“你看,这都晌午了,楼主跟度少侠都没起来!”
陈老白他一眼:“你以为楼主昨天什么时辰回来的?何况楼主跟度少侠都受了伤,起来的迟些不是很正常?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小心楼主知道了有你好受的。”
李兴见陈老一脸正直,哼了一声:“我跟你打赌,这位肯定是准夫人。”
陈老摇摇头:“你不如先想想自己去哪里讨夫人。”
李兴:“……”
——
李成蹊直睡到中午才醒,双目一睁第一件事是看度离的状态。
度离睡的正欢,平时总是笑着的唇此时微启,因为中毒,有些发白。
李成蹊见他没事,视线又扫过度离清秀的眉眼。他第一次看到熟睡中的度离,没有醒着时那么聒噪,像个心事重重的少年。
李成蹊没准备吵醒度离,因此躺在床上没有动。昨日两个人都睡的很晚,尽管躺在床上,但是身边多了个人始终难以入眠,直到天快亮了才堪堪入睡,想必度离也是。
看着度离窝在被子里,紧紧靠在墙边安静地睡着,李成蹊觉得内心某一处柔软极了。
他从来没遇到过度离这样的人,这样有趣、吵闹、不知轻重帮他挨了毒蛇一口的人。
医怪对他而言罪该万死,却也是因为医怪,他遇到了这样的一个人。
李成蹊不是扭捏的人,他察觉到自己对度离的心意后,自然不会再摆出对其他人那样冰冷的姿态,可是让他有些为难的是,他已经不会怎么柔和的跟别人相处了。
李成蹊有些庆幸自己的大方,他跟度离的交易是整个山风楼作为度离的后盾,这实际上是默许了度离主人一般的身份;而他更庆幸度离提出要跟他做朋友时他答应了。至少他可以慢慢渗透度离的生活,唯一让他头疼的是度离对于长得好看的人的态度……
度离醒来后看到的就是双眼盯着床顶放空的李成蹊,有些好笑李成蹊居然在发呆,度离蹭过去他耳朵:“想什么呢。”
刚起床的声音带着丁点惑人的沙哑,李成蹊心下一跳,面上却冷淡地把度离拨开:“在想你真能睡。”
度离坐起身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还说我,你不也没起。”
李成蹊叫他气色比昨夜好了点,催促他起床洗漱完再让陈老看一看。
度离下床套外衣,顺便问了下李成蹊的内伤如何了。
李成蹊道:“已经好了,本来就是强行调动内力造成重伤假象,虚弱几个时辰就没事了。”
度离问:“也是暗藏实力?”
李成蹊点头:“少点麻烦总是好的。”
度离笑的有些僵硬:“其实医怪的武功没有那么高。”
李成蹊束发的手一顿,目光犀利地扫向他:“何出此言?”
度离被那审视的目光看的心下一紧,又拿不定李成蹊是什么意思,硬着头皮答:“善毒的人武功应该不会多高吧?若是真的很高,又何必躲躲藏藏。”
“走吧,下楼。”李成蹊边走边对度离说:“医怪手段颇多,二十年前搅的江湖天翻地覆也是正邪两道联手才将其压制。既然他诈死低调行事,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好。”度离没有异议。
等一切安排妥当,李成蹊带着度离出了酒楼要前往魔教。只不过这次不再是两个人轻装简行,李成蹊安排了一辆四匹马的豪华马车,整个地队也一路随行。
度离好奇地钻上马车察看,马车里空间很大,最里边分出了一个隔间可以睡两个人,外间是正常坐着的地方,还放了个小茶几。
度离咋舌,坐在外间对李成蹊说:“你以往出行都用这个马车?也太享受了吧。”
“当然不是,这是我昨夜吩咐下去赶制的马车。”李成蹊坐在他对面,把茶几上的糕点盒打开:“尝尝看,漠北的特色糕点。”
度离看着香甜可口的糕点:“早说我刚刚就少吃点了。”
李成蹊看他一脸懊恼的样子,心里有些好笑:“那就迟些吃。”
度离欢快的点点头。
马车一路向前行驶,看着李成蹊瞌目休憩,度离也闭上眼睛。他没休息,而是继续梳理这些天的信息。
黄泉岗之行,实在让度离受到了极大震撼,“金乌归山,晚霞暗淡”这八个字他在云深崖看到过无数次,那是挂在师父房中的一幅字,就连字体都跟黄泉岗石柱上的一模一样,他问过师父是什么意思,师父告诉他那是师父的姓名云黄之意。除此之外是那具女尸,度离之所以把断剑留在了女尸身边,是因为师父让他下山的目的就是去找埋葬这把剑的地方,可不就是黄泉岗了么。
度离已经断定医怪就是师父本人了。只是依然有许多地方让他迷惑不解,撇开师父跟魔教、李成蹊的恩怨不说,师父为什么要追求自己呢?难道云深崖上也是师父的自导自演?可是如果师父想杀了自己,何须这么麻烦。隐藏身份就更不可能了,等他到了黄泉岗自然会知道。
另外让度离在意的是李成蹊到底知不知道医怪就是自己的师父。李成蹊跟着自己的目的就是医怪,他口口声声说医怪跟云深崖有联系,那么他是知道师父是医怪本人还是不知道呢?度离对此不明就里。
细想来,下山就遇到花舞欲,又被李成蹊带去山风楼,这简直就像是被人安排好的一盘局,尤其安排这盘局的人还可能是师父……
察觉到对面人灼人的视线,度离睁开眼,见李成蹊面无表情盯着自己。度离冲他笑了笑:“怎么了嘛。”
“你在想什么。”
意识到也许是方才思考的时候表情太过严肃,让李成蹊一眼就看穿自己在盘算什么,度离冲他眨眨眼:“在想我跟花美人都中了医怪的毒,真是有缘呀。”
李成蹊有些不悦地哼了声,又瞌上了双目。
这么久相处下来,度离也算能感受到李成蹊微弱的感情波动了,现在这样是不高兴吧?只是这不高兴的太莫名其妙了吧……
摸不着头脑,度离无语的继续梳理思路,关于师父他自觉不明所以,李成蹊也让他琢磨不透,度离只是觉得李成蹊对自己的转变太过于巨大,尤其是在去过黄泉岗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